一進包房,她整個人都傻眼了。
包房裡,高金屬的音樂震耳欲聾,燈光灰暗無比,但也可以看清前面的沙發上坐著的人,他們前面的桌上,亂七八糟的擺放著最少也有上百瓶各式各樣的酒。
一見她進來,音樂立馬就停了下來。
席安寧站在眾人面前,一眼掃上去,看見沙發上坐著最少也有四五個男人,個個都極為養眼,英俊得讓她眼花繚亂,懷中都有女人,尤其是中間那個她最熟悉的男人,懷中居然還抱了兩個?一邊親一邊摸。
臥槽,佐焰你還可以在風流一點嗎?
看到這裡,席安寧心中就好像燃起了一把火,恨不得衝上去,狠給那男人兩個耳光的。
當佐焰抬頭看見席安寧的那一刻,唇角不由得勾起,俯身親吻了下懷中的女人,對她完全無視。
「吆,這位美女是誰呀?」其中一個大概二十七八的男子起身,邪笑的朝席安寧招手,「美女,這麼性急的衝進來,有何貴幹哪?」
旁人接道:「不會是夜總會額外安排的福利吧!」
「老子看像,看看她,身材還不錯,長得嘛~~~也可以,就是穿得有點多了,看不透胸跟臀是多少尺碼的。」
眾人吆喝,「你去摸摸不就知道了!」
男子點頭,一臉邪惡的朝席安寧叫道:「女人,過來,讓爺摸摸。」
席安寧瞪了那男子一眼,便不在理,逕直走到佐焰面前,疾言厲色,「你夠了吧,都多久了,還不回去。」
總人默,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佐焰身上,又上下打量著前面興師問罪的女人。
佐焰裝作熟視無睹,放開懷中妖艷的女人,拿起酒杯開始品酒。
旁邊的兄弟問:「焰少,這女人是誰啊?怎敢如此對你說話。」
周圍的人沒有誰不知道,他佐焰冷血殘酷那是出了名的,居然沒有想到,還有女人敢來夜總會挑拔他?
難道,是他的家人?
旁邊的兄弟搖頭,佐焰的家人他們都知道,卻對面前這個女人一點印象都沒有。
那會是誰呢?
見佐焰不理她,就知道喝酒,席安寧怒,一把奪過他手中的酒杯砸碎在地上,「我讓你回去,聽到沒有。」
旁人一陣唏噓,天哪?這女人到底是誰?居然敢如此對佐二少爺,不要命了嗎?
頓時間,正個包廂裡,靜得一片詭異。
佐焰這才抬起頭,一臉冷到極致的瞪著面前的女人,「我跟你很熟嗎?知不知道,今天如此在本少爺面前撒野,有十條命你都不夠死。」
換著是別人聽到這樣的話,估計都會嚇得雙腿發軟,立馬跪地求饒。
可是拿到席安寧耳邊,他的話,就不是那麼回事了。
她不怕,一點都不怕,甚至完全可以無視。
她冷笑了下,蹲在他面前,笑得嫵媚多情的道:「睡過也不算熟呀,我還知道你全身上下每個地方的尺碼尺寸,是否達到國際標準,穿什麼款式的內褲,做ai愛用什麼樣子的姿勢,更知道你……」
看著他緊繃得讓人窒息的俊臉,她故裝神秘了下,不想揭穿他了。
聽了席安寧臉不紅心不跳說出來的這翻話,旁邊的人不由得哽咽了口氣,實在為她抹汗默哀,心裡起了大大的疑問。
這個女人到底是誰?居然如此熟悉冷酷無情的佐二少爺,太彪悍了。
佐焰瞪著她,心裡的火氣不由得又燒到了眉頭,面對她的那番話,他心裡縱然再氣,卻又不知該如何回擊她。
這是他見過的,第二次彪悍的席安寧了。
一次是上次她強上他,二次就現在,她居然當著那麼多人的面,理直氣壯的跟他佐焰攀關係,直接就說那麼露骨的話。
他顯然太小瞧她了。
見佐焰氣得額頭冒煙,周圍的人大氣都不敢出一下,席安寧雙手捧著佐焰的臉,笑靨如花,「乖啦,別淘氣了,跟我回家吧,有什麼不愉快的,我們回家在說好不好?」
這一動作跟語氣,就好像是一個媽咪在討好自己的孩子一樣。
旁人不敢多言,就那樣目瞪口呆的看著佐焰,真的很想看看面對這個女人的行為,他會作何反應。
也不知道是怎麼的,看著席安寧那笑靨如花的表情,還有這行為動作,佐焰該死的發不起脾氣了,離開她的手,倒靠在沙發上,一臉淡然。
一個眼神,周圍的兄弟通通起身,拽著旁邊的女人們悄悄的退出了包間,隨便帶上門,就留下席安寧跟佐焰兩個人。
「還算有自知之明。」席安寧嘀咕一聲,坐到佐焰身邊,笑容變成了冷艷,「你到底想怎麼樣?孩子們想念你,今天跟我回家。」
「簽了離婚協議書,我就回去,不至於孩子沒有父親。」他面無表情的說。
席安寧瞪他,心裡有說不出的難言之隱,沒想到,他還是如此堅持,不跟她離婚,他就鐵定了不回去,甚至可以連孩子都不要了。
她還以為,他消兩天氣了就會好的,沒想到他一直是這麼執著的人。
她心裡,又難過的刺痛了下。
拿起桌上的酒杯,不理會他了,一個人開始狂飲起來。
「你明明捨不得我的,為什麼硬要離婚呢,我不想離婚,我真的一點都不想!」她邊喝酒邊說,眼淚在眼眶中打轉。
包廂裡的燈光有些暗,他看不清她痛苦的表情,也無暇去探。
他啟動薄唇,面無表情的說:「有你,簡直為我多彩的生活添加了一道污穢的妨礙線,我佐焰的女人,不是每個男人都可以碰的,而那個女人,還三番五次挑戰我的極限,一次又一次不撿的行為簡直令我發指,倘若我在留她,那就太對不起我自己了。」
「我是個做生意的,虧本生意從來不做,就算做了,僅此一次,若還有第二次,就當我是愚蠢了!」
他也動身拿起酒開始喝。
席安寧暈乎乎的看著他剛毅俊美的輪廓,不由得笑了下,「你是覺得我髒了,對嗎?」
他臉上暗淡無光,「別的我不想多說,要麼你滾出我的生活,要麼別管我閒事,我在外面花天酒地,那是我的自由。」
「你真的不後悔嗎?」她看著他問。
他抬頭對視上她苦情的面容,心底不由得扯痛了下。
「我佐焰的字典裡,沒有後悔二字。」
「那我帶著小傑一起離開。」
他唇角勾起,「你要帶得動,不防試試在說。」
她現在一不是兒子的母親,二跟孩子又不熟,三還沒有能力樣兒子過著小少爺一般的生活,她憑什麼帶得走。
席安寧細細的想了下,也是,就算佐焰同意,小傑也不會跟她走的。
可是如果自己真的就這麼走了,她會很想孩子怎麼辦?以後自己的身邊,就在也沒有那個男人在床上欺負她了,她會不會也很想你他。
佐焰坐不下去了,起身欲走。
席安寧突然叫道:「我簽!」
他驀地停下腳步,心裡咯登一下,半響都沒有反應過來。
席安寧道:「我簽,我們離婚,但是希望,假如有一天,我實在太想念小傑了,可以回去看看他嗎?」
佐焰傻愣了,心裡如針刺般的揪痛起來。
縱然不想這樣,但他還是強讓自己做了。
「今天跟我回家吧,孩子們真的很想見你,回家了,我就簽,保證以後永遠消失在你的生活裡,永遠都不會出現了。」她每說一句話,心就痛得彷彿在滴血。
她真的不想離開他,可是如果自己在厚著臉皮跟他耗下去的話,他的行為會越來越不堪的,就連孩子想看他一眼,都變成奢望的了。
她今天答應孩子的,一定要讓他回去。
既然他們離婚是他回家的唯一的籌碼,那她便義不容辭的輸掉自己最心愛的那塊籌碼了。
佐焰,我會想你的,還有我們的孩子。
下午,佐焰開車載著席安寧回了月色湖畔的別墅,一到家,佐焰就把離婚協議書扔在她面前,看著她簽。
席安寧坐在沙發上,拿起那份協議書,呆看了好久好久,這次她也沒有哭,而是微笑著拿起筆,在當事人那個位置,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佐焰看著她落筆了以後,心裡的痛不由得加重,沉痛得好似喝了毒藥一般難受。
她真的簽了,他圓滿了,但是心痛卻劇烈的加重,難忍得他蹙眉疾首。
席安寧苦笑著將簽好的協議書遞給他,低沉著聲音說:「請允許我實在太想孩子的時候,可以回來看看他。」
他默,接過協議書,卻不在看一眼,低頭品茶。
她起身對他說:「我去樓上收拾下,今天就搬出去,你就呆在家裡吧,優雅出去買菜了,很快就會回來做飯,佐玄今天幫我們接孩子。」
說完,她邁著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朝樓上跨去,背對他的那一刻,眼淚還是控制不住的滑落了下來。
她心碎了,身體疲憊了,腦子裡一片空白了。
收拾好東西,就這樣不情願的離開了。
至始至終,到她拎著東西經過客廳,經過佐焰身邊的時候,佐焰都不曾說過一個字,也不曾在看她一眼。
她走了,剛走出別墅的時候,優雅買菜回來了,看著她兩眼紅腫,拎著行李,她著實的不解了。
「安寧,你這是做什麼呀?你拎東西去那兒?」
席安寧笑著面對優雅,「以後,請你好好照顧兩個孩子,我先走了!」
「……」
看著她背對自己揚長而去,優雅興許是知道了什麼,趕緊拎著菜進家。
客廳裡,佐焰拿著那份協議書看了下,嘲弄的勾起嘴角,然後將協議書撕碎,扔到垃圾桶裡去。
他不否認他們已經離婚了,只有這樣做,他才會逼出那個男人,沒有了他,佐焰相信,席安寧會去找那個男人的,他每天派人二十四小時的跟蹤她,就不相信,他逼不出來。
即便他知道,把她從自己身邊趕走,是件多麼令他剜心割肺的事,但是他別無選擇了,長痛不如短痛,他相信,要不了多久,自己就會如願以償的。
如果她真的敢去跟別人有姦情,到時候,他一定不會在手軟,然後親手將她處死。
優雅進客廳來,看著佐焰坐在沙發上,不解的問:「你們又怎麼了?她要去那兒,為什麼連行李都拿走了?」
佐焰看了她一眼,起身拋下一句話便離開,「做你自己該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