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焰看著信上的幾行字時,整個人好笑得有些滑稽起來。
他不在意的將信紙一仍,坐在沙發上問沈妙妙,「她人呢?」
沈妙妙瞪大眼睛看著他,紅腫的眼睛能夠證明一切,可是佐焰怎麼就不相信呢?雖然她也不相信,但是都一整天了,她還是沒有回來?
「我問你話呢?她人呢?」佐焰好生問道,聲音由開始的隨後變得低沉,他現在明顯在壓抑著什麼?
「她今天上午出去購物,到現在都沒有回來,回來的,就只有那封信。」
「……」佐焰還是不敢相信,一邊看著沈妙妙沒有說謊的表情,一邊在撿起那封信,花了好大的勇氣在將目光落在那封信箋上。
看到最後那行字時,他麻木了,好笑了,但還是不會相信,於是他打電話給佐玄,讓佐玄派人去找。
掛了電話後,他一個人將正幢別墅的上上下下,裡三層外三層都翻了個底朝天,最後得到的結果,還是沒有。
他開始慌了,在看著手中的信箋,字跡是她的筆記,怎麼可能?
她怎麼可能說走就走?
最後一句話,幾乎讓他憤怒得想抓起旁邊的人碎屍萬段,她真的就這樣走了嗎?就留下一封信箋,真的就這樣離他而去了嗎?他不相信,所以他在一直找,一直找。
深夜的時候,佐玄來電話,「二少爺,幾乎所有的機場車站我都去查過了,沒有,二少夫人她是不是遇到什麼危險了?要不要通知……」
「不要!!」佐焰斷然說道:「這事你不要說出去,給我慢慢的找,她不會就這樣消失的,你記住了,千萬別讓佐家的人知道。」
「是。」
掛了電話,佐焰站在陽台上,透著黑夜深濃的氣息,籠罩著他整個倨傲高貴的身體顯得無比落寞而神傷,他拽著那封『永別』信箋在等她,他不相信她會那麼無情的。
可是,都深夜凌晨了,她還是不見得回來,於是他又開始孤寂心痛,唇角邊有嘲諷的笑意,眼眶中卻瀰漫著晶瑩。
「就算你不同意我那麼做,你只要多說一句,我就會聽你的了,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選擇離開,為什麼……」
他仰視著烏黑一片的夜空,雙膝撲通一聲跪落在地上,全身一點支撐的力氣都沒有,到現在為止,他終於相信,她真的離開了,留下一封訣別信,就這樣離開了。
那封信,要有多絕情就有多絕情,冷血得幾乎讓他知道,他從毀掉席安洛的那天開始,她始終都沒有原諒過他,而是在乘機替弟弟報仇。
只因為她無法下手傷他,所以她毅然決然的選擇離開。
他痛恨得骨子裡都在冒著寒氣,一份信被他捏得幾乎早已變型,但是他始終都捨不得撕毀,他哭了,淚水順著眼底滑落,一行一行的穿梭過那英俊的臉頰。
他又笑了,笑聲顯得十分淒涼。
「席安寧,你以為,我會輕易的放你離開嗎?就算找到天涯海角,就算翻遍整個地球,我也要把你抓回來,你以為你就這麼輕易的擺脫我了嗎?你休想,我要讓你知道,背叛我離開後的後果,在找到你,我一定不會在心軟,直接將你打進十八層地獄。」
「可是,我想知道,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麼做?明明昨天晚上我們都說好的,為什麼你要這麼做?」
「安寧,難道在你離開的時候,就沒有考慮到我的感受嗎?我是真的離不開你,我是真的很愛很愛你,你到底在哪兒?回來好不好?」
「老婆,你一定是在跟我開玩笑的對不對,沒關係,我不會生你氣的,你快回來,天黑了,外面風大,你會著涼的。」
「老婆,我等你,無論多久我都願意等,只要你能回來……」
他無力的撲在地上,聲音沙啞得幾乎是花了好大的力氣才說得出口,他突然變得像個迷失了方向的小孩子,整個人在落寞的夜空下顯得無比孤寂。
身後的沈妙妙看著他,雖然不知道席安寧為何會如此,但是她看過那封信了,她也狠詫異,為什麼席安寧會說出那麼絕情的話。
她真的走了嗎?再也不回來了嗎?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那麼她是不是應該燒香拜佛,感謝老天爺。
她走上前去,將那落寞難過的身子抱在胸懷,好生安慰著,「焰,你別這樣,她一定會回來的,她那麼愛你,她怎麼會捨得離開你呢?她一定是在跟你開玩笑,或許明天天亮,她就回來了呢?」
她眼底的詭異變得十分驚駭,彷彿鋒利的利劍會直穿那個女人的心中,暗夜心空下,直接將她處死。
「夜深了,我們回去睡覺好不好,明天她一定會回來的。」她意圖扶起他,卻遭得他一掌推開。
「滾!」他斷絕如流的呵斥。
「……」她嚇得身體顫了下,起身趕緊離開。
沈妙妙離開後,他鎮定的站起身,表情冷冽的十分可怕,十指扣在護欄上,用力得泛白,那陰鷙般深奧的眼眸中,退去了剛才的落寞跟糾纏,現在剩下的,卻只有冷情跟心狠。
「席安寧,你是逃不掉的。」
夜,靜得越發的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