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同走出餐廳,席安寧先一步上了車,佐焰刻意留下來挨近南宮羽,「你的嘴角怎麼了?」
南宮羽笑起來,「沒事兒,剛才在洗手間不小心弄的。」
「是被人打的吧!」佐焰丟下一句話,邁步上前,口語好似幸災樂禍的樣子。
南宮羽聽得一頭霧水,難道,他知道了?
佐焰上車,跟席安寧坐在了後位,南宮羽開車。
「去哪兒?」南宮羽埋頭問,他現在連頭都不敢抬,害怕又撞上席安寧的目光,整個人會魂不守舍起來。
「去南郊,農莊的世外桃源。」佐焰唇角掛著一絲笑意,伸手摟過席安寧的香肩,嗤之以鼻。
席安寧被他的反應也搞得很是遺憾,不經轉眼問他,「你笑什麼?」
佐焰貼在席安寧耳畔,小聲問:「之前在酒店,羽是不是看見你換衣服了?」
「……」席安寧的臉色又拉了下來,她怎麼會想到,佐焰居然會這樣問,而且,他這是什麼反應啊?
還不等席安寧回答,佐焰又輕聲道:「就是因為這事,你在餐廳的洗手間裡打了他?」
席安寧瞪大眼睛看著佐焰,「你居然……」敢跟著我?
話還沒說話,佐焰伸手摀住她的嘴,嘴唇貼在她耳朵前,呢喃道:「別在意,因為羽——他是Gay。」
納尼?Gay?
席安寧的嘴巴張大得可以放下好幾個雞蛋,圓圓的大眼睛瞪得比夜明珠還大,不可思議的看著佐焰不像是在開玩笑的表情。
「你是說……他……」
佐焰明白席安寧的意思,抿唇笑道:「沒錯,他就是……」因為害怕羽聽了不舒服,所以佐焰壓下聲音,沒有將那個單詞暴露在他耳邊。
席安寧終於明白了,之前冷艷清淡的小臉,現在突然間彷彿是看見了陽光一樣,笑容顯得那般燦爛,那般迷人。
佐焰看著她難得的笑容,意外發現,她笑起來的時候,原來,小臉兩側,居然還有個小酒窩,他居然現在才發現。
「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笑起來的時候,很好看!」佐焰凝視她,目光變得那麼溫柔,語氣顯得那般親和。
聽了這句話,席安寧腦海裡瞬間閃過一個畫面,無論是在什麼時候,只要她生氣了,席安洛總是會雙手揉捏起她的臉頰,笑著調侃她,「有沒有人跟你說過,我席安洛的姐姐,笑起來很好看?」
內心深處,就好像是被一把刀刺進去了一樣,那樣的痛,使得她臉色瞬間黯淡下來,咬著嘴唇,清澈明亮的瞳孔中,瀰漫上揮之不去的憤恨,一想到席安洛那張天真帥氣的臉,席安寧就心痛得難以呼吸。
仇人就在她身邊,她卻無計可施,無能為力替弟弟報仇雪恨,到底要到多久,她才可以如願以償,才可以讓他生不如死。
她別過頭,目光看向車窗外,淚水在瞬間裡奪眶而出。
顯然,她這樣的反應,讓佐焰很不解,他伸手將她的身子扳過來面對自己,皺眉問道:「你這是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他的聲音很溫柔,從度蜜月到現在,他對她說話的聲音一直都很溫柔。
前面的南宮羽看到席安寧的反應,心思又開始慌亂了起來。
席安寧含淚看著佐焰,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讓人忍不住就會心疼,「我不舒服,你會擔心嗎?」
「……」佐焰的臉色變得有些惆悵,凝視席安寧的目光也顯得很迷茫,他將她摟抱在懷裡,輕聲道:「以前的事,你就別在去想了,我告訴你,看見你不舒服,我會擔心,除了擔心,我還很心痛。」
席安寧沉默了,依偎在他胸懷裡,心有餘悸。
佐焰,你要知道,我的不舒服,我的不悅,我的痛苦,全是因你一個人而造成的,總有那麼一天,我會將那些不舒服,不悅,痛苦,加奉成千倍萬倍的送還到你身上,你就等著瞧吧!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南宮羽的車已經漸漸馳出城市,逼近郊外。
在出城前,他們先準備了一些乾糧在車上,因為此段路去南郊,還得上高速公路七八個小時。
還好,席安寧懷孕才兩週期,坐七八個小時候的車,也沒什麼大礙的。
車子疾馳到現在,進入高速公路後一段時間,天漸漸的黑了下來,車窗外的微風有些刺骨,刮起席安寧瀑布般直流的長髮隨風飄揚起來。
佐焰見她小臉微紫,這才反應過來,急忙讓羽關上車窗,自己脫下外套披蓋在她身上。
「早知道路程這麼遙遠,就應該選一個近點的地方。」佐焰表示有些惱火了,他們隨著導航儀行駛了四五個小時,屁股都發麻了,還不到,天斗已經黑了。
「我覺得那裡很好啊,我喜歡山谷中的那份安逸,綠樹成蔭,鳥語花香,真是你說的世外桃源,南宮羽,你繼續開你的車,別管他。」席安寧突然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精神抖擻,時不時還看著南宮羽發笑。
莫名其妙的,看著席安寧高興起來,他佐焰也顯得有幾分高興了,只是,鬱悶的一直是前面開車的人,他不明白,之前席安寧還在洗手間裡將他當成流氓來訓了一頓,現在又看著他發笑。
他一直都不明白,她到底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