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臨郁的身子微微一僵站起身時把顏落整個也打橫抱起,只是因為他人還在病中身子太虛,腳下一個踉蹌差一點兩人都摔在地上。
「芋頭!快放我下來!你身體不行的!」顏落著急道。
聖臨郁眼中受傷之色閃過:「不,如果連你都抱不動了,我還活在這世上幹什麼!」不顧顏落的掙扎,聖臨郁硬是抱著她往屋內走去。
顏落心裡狠狠地抽痛,看著眼前的男人,只能配合地雙手環住他的腰,如果真的摔倒至少她可以擋在他前面給他做肉墊,只要他不再受傷就好。
「好了!到門口了!快放我下來!」生怕聖臨郁會支撐不住,出了電梯後,顏落立馬說。
聖臨郁也知道自己體力不支,這一次沒有拒絕,而是聽話地放下顏落,就捂著胸口重重地喘息。
顏落立馬開了門扶著聖臨郁進門:「快進去,外面冷!」
聖臨郁點頭,顏落這裡實在太小,她好一段時間沒在家,父親把這家搞得亂七八糟現在能坐的地方也就她屋子了,抱歉地對聖臨郁笑笑,顏落把他扶進自己的屋裡,聖臨郁躺在床上,顏落倒了水給他。
喝了幾口水,聖臨郁咳得很厲害,臉色更加蒼白。
「你就這樣出來聖夫人不知道吧!」
「她忙著打理公司……咳咳咳……顏顏,我不知道她以前對你……咳咳咳……顏顏,對不起,原諒我母親,她都是為了我……」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別再說話了!」這一次聖夫人把事鬧得轟轟烈烈的,聖臨郁恐怕也知道當初是他母親求著她離開。
「顏顏!我那時候以為你不喜歡我……」聖臨郁緊緊抓住顏落的手:「你怎麼可以隨便聽她幾句就離開我!」
「不是隨便幾句,而是很多。我們……本來就不合適。」
「誰說的!誰說我們不合適!你是不是覺得我快要死了,所以你……」
「聖臨郁!你不會死的!」說到這個字,顏落全身都在發涼。
「那你嫁給我!」
顏落怔住,沒有想到聖臨郁會突然說這句話,現在她心情本就很煩亂,聖臨郁這句話不是給她心裡添堵。
「我們……回不去從前的……」半天顏落還是強迫自己說出這句話。
聖臨郁身子一顫,心口抽痛得連呼吸都變得不暢:「我們有多久沒聯繫了……顏顏!你怎麼這樣對我!從來都是我主動來看你,從來就是我求著你來看我,你有沒有一次主動過,主動來看看我,看看我過的好不好!」
「我……」顏落說不出話了,因為聖臨郁說的都是事實,是啊,她從來沒主動去找過他,甚至連個電話都吝嗇給他。
「你生日的時候當我看到你躲在帝斯諾懷裡,你有沒有想過我是什麼感受!你以前真的愛過我嗎?顏顏!如果你愛過我,就真的一點也不顧及我的感受!我痛啊,我這裡痛得快要死掉了!」聖臨郁狠狠敲著自己的心口,看著顏落的眼中帶著深深的裂痕。
「芋頭,芋頭!不要這樣,你不要這樣!我知道你痛,我知道,我都知道!」顏落抱住聖臨郁的手不讓他捶打自己的胸口。
「你不知道!你知道了還那麼狠心!竟然真的跟帝斯諾在一起,我到底哪裡比不上他!」
顏落眼皮微動,說到帝斯諾她就想起他跟凌雨在床上的情景,帝斯諾也問過這句話,問她他哪裡比不上聖臨郁,現在聖臨郁也在問她這句話。
顏落只覺得好笑,兩個分明是最優秀的男人偏偏要在她面前那樣自貶,想起帝斯諾的種種,顏落真的不敢相信那個男人對她做的通通不過是演戲。
「你很好,不用跟他去比。我是和他有過一段時間,可是現在都結束了呀!你看我都回來了……」想起帝斯諾,顏落眼中是一片通紅。
聖臨郁當然看出不對勁:「帝斯諾欺負你了!」
「沒有。」想起帝斯諾在床上對著凌雨說的那些話,顏落的眼淚撲簌撲簌地就往下掉。
「還說沒有!顏顏,那種男人不值得你為他傷心!他就是個浪蕩子,他不會對女人有感情的!」聖臨郁狠狠扯過顏落,把她放在自己腿上,憐惜地為她擦掉眼淚。
「我知道,我都已經知道的……」
「所以你別哭了,哭得我心都快碎了,顏顏,你不需要他,你還有我呢……我發誓不會讓你受苦,為了你,我會努力活下去,我一定會的!」聖臨郁像個孩子看著顏落篤定地說。
「你當然會活下去了,幹什麼老說死不死的。」看到聖臨郁的樣子,顏落努力笑著擦掉眼角的淚。
「是!我會活下去!所以你不要聽那些人的話!要是哪一天我人事不省,那些人讓你做什麼事,你千萬不要答應!你要相信我,相信我一定會醒來的!」聖臨郁說得很認真,一字一頓生怕顏落聽不明白似的。
他也在害怕,怕自己哪一天病情嚴重到沒有意識,聖夫人他們會讓她給他放血給他換心。這個男人啊,他連自己的命都顧不上了,還在擔心別人會對她做什麼!
「顏顏?你說話啊!」聖臨郁迫切想要顏落一個承諾。
看著這張帶著病態美的俊顏,看著他為她焦慮,顏落的心裡好暖好暖,撫上那蒼白的臉頰,顏落暖暖地笑著:「我答應你。」因為我相信你不會騙我,你一定會醒來,我答應不會讓他們強迫,但我會自願把一切都給你。
「顏顏!」聖臨郁像個孩子得到了久違的蜜糖,開心地貼上顏落冰涼的手掌。
「怎麼這麼冰啊!」感到顏落手心的涼意,聖臨郁心疼地抓住她的手輕輕呵著氣:「你這裡那麼冷,我給你裝暖氣吧。」
那是絕對的懇求,如果換成帝斯諾一定是直接把她架到他的公寓,如果她寧死不從,他一定直接讓人把她的房間裝充足的暖氣,想到這裡顏落先是不自覺地一笑,隨即覺得自己這樣的想法真是可笑。
「不用了,這破房子裝什麼暖氣,反正睡一晚就好的。」
聖臨郁臉上劃過小小的失望,把顏落的手掌包進自己的掌心揉搓:「你說不要就不要吧……可是我冷。」
顏落哭笑不得:「所以你該回去了,幹嘛呆在我這種破地方。」
「我只是想呆在有你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