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罡星在上,請受小僧一拜。」尚雲大法師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倒頭就拜。
這丫的,這麼一大把年紀了,居然對自己下跪,這多不好意思呢。
「你什麼意思?剛才不是又不承認了嗎?現在怎麼又行如此大禮,你有沒有搞錯啊,不是你大腦有問題吧?我沒讓你拜呵。」夏靜蕾有點手足無錯。在尚雲大法師面前,她還算是孫子輩的,這老和尚比她外婆年紀還大呢。
尚雲大法師一頭霧水。
「這麼說來,天罡星還不知道自己的前世?」尚雲大法師驚訝地問。
「我真是天罡星轉世嗎?」夏靜蕾疑惑地問。
尚雲大法師點點頭。
「那你剛才怎麼不承認?」夏靜蕾問。
「請天罡星恕罪,因為天罡星的前世是天機,天機怎可洩露?凡夫俗子要是知道了天罡星的前世,上天會責罰的。」尚雲大法師一臉驚駭地說。
「又是天機,鬼才信。」夏靜蕾想起了趙金忠也說過這樣的話,就隨口說道。
「老納知道了天罡星的事,怕是去日無多。天罡星日後一定會有大難上身,老納陽壽將近,待老納將自身功力傳於天罡星吧。」尚雲大法師說完,也不等夏靜蕾說話,雙手合十,默念了一番。
夏靜蕾正當疑惑,突然,尚雲大法師一個箭步靠近了夏靜蕾,雙掌齊出,自上而下,夾著兩股強大無比的力量向夏靜蕾的頭頂襲來。
「你——?」夏靜蕾還沒來得及說句話,整個人頓時就失去了知覺。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夏靜蕾慢慢睜開了眼睛。
尚雲大法師已經軟弱無力地癱在地上。
「大法師,你這是——?」夏靜蕾只覺得自己身上熱血翻湧,力量比以前大了許多,她感覺體內一股股的強勁氣流在往外湧動。
大法師手指密室的暗門,示意夏靜蕾開門。夏靜蕾打開了密室。
梅光耀在外面已經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不知道密室裡發生了什麼。夏靜蕾一打開密室,梅光耀就衝了進來。
「靜蕾,大師怎麼了?你把大師砍傷了?」梅光耀大驚。
「什麼話?我哪有傷害大法師啊,不信,你問他。」夏靜蕾指著地上的大法師說。
尚雲大法師向梅光耀招了招手,梅光耀走上前去,在大法師身邊蹲了下來。
「老納與夏施主無關,是老納內傷突然發作。梅施主,你身上有一道血陰符,待老納幫你取下。」尚雲大法師在梅光耀胸口一劃,眼看一道金光一閃,梅光耀覺得自己的胸口有一點隱痛。
「什麼是血陰符?」夏靜蕾和梅光耀幾乎是異口同聲。
「這是陰間的一種符咒,帶上它的人會受到施咒者的法力控制。」尚雲大法師解釋道。
「哪這符是誰給我帶上的呢?」梅光耀急忙問道。
「老納只知道這麼多,梅施主就別再追究了。梅施主,七日之內你一定有大難臨頭,這七日之內,你必須要和夏施主形影不離,否則,將難逃大禍。」尚雲大法師說完就昏了過去。
次日晨,天兵天將就降臨靈光寺。
「尚雲聽旨,本座是托塔李天王駕下的呼啦大將軍,天王有旨,尚雲洩露天機,現捉拿回天庭,關押靈山,面壁思過十萬九千年。」
「尚雲領旨!」
尚雲大法師說完,就見一道天火從天而降,頃刻間,靈光寺的主持房就化為灰燼,尚雲大法師歸天了。
上午九點鐘,達州電視新聞就播報了靈光寺主持尚雲大法師圓寂的消息,頓時達州大街小巷就議論紛紛。
「大法師是被天火燒死的,那場天火好大好大啊!什麼滅火器都不管用呢,都說是三昧真火!」有人說。
「大法師是得道高僧,怎麼上天會燒死他呢?」有人問。
「這就不懂了吧,是上天請大法師上天的,這上帝請人方法自然不一樣了,這只是其中的方法之一。」
「是不是真的啊?」
不管怎麼傳說,尚雲大法師的死對靈光寺的信男信女們來說都是不可估量的損失,從得到消息開始,達州市裡的信男信女們就湧向了靈光寺,一時之間,哭聲喊聲震天動地。
夏靜蕾和梅光耀兩個人一晚上都很累,兩個人鬧了半個月的時間,這也算是久別勝新婚,從靈光寺回來後,洗了個鴛鴦浴,上演了一出顛鸞倒鳳激情戲,直累到筋疲力盡呼呼入睡為止。
這早上哪裡輕易能醒過來,就睡到了十點四十分。
「小——蕾,你醒——了嗎?」梅光耀醒過來,翻身壓在夏靜蕾的身上,輕輕地問。
「還沒醒啦,還想睡。」夏靜蕾嘴裡像是含了根蘿蔔似地說。
「沒醒怎麼會說話?」梅光耀不想讓夏靜蕾睡了,在她的胸口抓了起來。
「夢話,啊——,別癢我啊!討厭啦!」
「就癢你,就癢你。」
「不來了啦!」
「那你說,昨天晚上爽沒爽透啊?」
「還說,你昨天晚上瘋子一樣,力氣好大,我這裡現在還痛呢。」
「說明咱們夠強啊,來,我幫你摸摸,安撫一下我們的小寶貝。」
「不——要。」
「那到底是不,還是要啊。」
「不,傻瓜,摸了又想。」
「想就來啊,看看我,有多堅挺。」
「會死人的,我餓了,我好餓。」
「那你起來吧,我幫你叫吃的。」
「嗯。」
兩個人先後就下了床,夏靜蕾進衛生間,梅光耀給餐廳打電話叫早餐。
不一會,服務生就推著小車把早餐送進來了。
「哇,怎麼這麼多啊,我們是豬嗎?」夏靜蕾到了餐桌旁拿了一塊蛋糕,邊吃邊說。
「你才是豬,我是人。」梅光耀給夏靜蕾盛了碗稀飯。
「梅光耀就是豬。」
「好,好,梅光耀是公豬,夏靜蕾是母豬。母豬,給我生個小豬吧。」
「你傻啊,那我們一家都是豬啊?」夏靜蕾差點沒噴出稀飯來。
「不跟你鬧了,說點正經的,大法師說我有難,你信不信啊?」梅光耀喝了口牛奶,很認真地問。
夏靜蕾嚥下了一口稀飯,夾了一個肉包子,剛想放進嘴裡,聽了梅光耀的話,包子放在嘴邊,想了想說:「我信,你不說他是得道高僧嗎,高僧說的話能不信?」
夏靜蕾心裡想,這樣一來,自己就可以冠冕堂皇地在華耀吃了睡,睡了吃,不然,一離開梅光耀,又不知道梅光耀的老爹會不會又來給他下道血陰符了。
「這樣也好,那你這七天不能離我一步啊,我到哪裡你就得跟到哪裡。」梅光耀得意地說。
「我才不幹啦,我最多就住在這裡,我哪也不去。」夏靜蕾調皮地答道。
梅光耀正好說話,他的手機響了。
「義父,什麼事?」打來電話的是梅擎天,梅光耀問。
「你媽下午要去靈光寺為大法師上香,你陪她去,三點你開車過來。」梅擎天說完就掛了電話。
梅光耀聽了,還沒回過神來,聽到電話的盲音,才想起來。
「大法師死了!」梅光耀有點驚恐,他驚恐的一半是大法師死,另外一半是對大法師說的話如此靈驗。
「什麼?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夏靜蕾張大嘴巴看著梅光耀問道。
「大法師死了,是義父剛才說的。」梅光耀重複了一遍。
夏靜蕾和梅光耀四目相對,都是一臉的驚駭。原先大法師說的話,夏靜蕾真沒當回事,即使說相信大法師,那也是開玩笑,但是大法師居然真的死了,那麼就說明大法師說的話是靈驗的:知道自己身世的人將會受到上天的責罰。那也就是說下一個就要輪到梅光耀了。
「大法師說過,我七日內將有大禍臨頭!」梅光耀十分恐怖的眼神,似在自言自語地說出了這句話。
夏靜蕾心裡也是恐慌不已,要是這個大禍來自人類,她還可以憑借手裡的寶劍和人拚命,但是現在這個大禍卻是來自上天,她實在是束手無策,她一個凡人怎麼可以對付神仙呢?大法師說給讓梅光耀跟她呆在一起就能躲過這場大禍的,怎麼躲?夏靜蕾越想越急,越想越怕。
「光耀,我們該怎麼辦?我們不能坐以待斃啊,我們快想點辦法。」夏靜蕾扔掉了手裡的筷子,一點食慾也沒有了,怕怕地說。
「有什麼辦法?大法師都沒有辦法,我們能想出辦法來,沒有辦法,唉!等死吧!」梅光耀額頭上沁出了汗水,恐懼感填滿了他的心房。
人,哪怕再強大,再有權利,再富裕,死到臨頭了,沒有不恐懼的,沒有不留念的,沒有不幡然悔悟的。
「要是只有七天壽命了,那小蕾怎麼辦?我們還沒有走進婚姻殿堂呢?她就要另覓他人去了,多可惜啊!吳姨怎麼辦?老了,病了,需要錢了,誰供應她?親媽怎麼辦?剛剛醒過來,意志還不是十分的清醒,眼看就快要健康起來了,唯一的兒子卻就要離她而去,她會傷心致死嗎?義父母歸天後,玲玲誰來關照?靠方舟嗎?他是一個自身難保的傢伙,不學無術的懶漢。天龍集團又怎麼辦?」梅光耀陷入了沉思中,越想越痛苦,越想越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