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 看,怎麼不看,這精神病科看病呢可能跟你們平常進的普通醫院不大一樣呵,我們要多聽聽家屬的話,我們先從外圍瞭解病人的表象和症狀,你們的談話,哪怕是隨便的一個字,一個表情,對我們的診斷都起著舉足輕重的作用。」胡文秉說得是頭頭是道,但是就是不急著給夏靜蕾看病。
臭不要臉的,明明就是在巴結討好梅光耀,想攀附有錢人,嘴裡卻還在說著仁義道德,就你這德行還能治療精神病人!?夏靜蕾在心裡罵著人模狗樣的胡文秉。
要了梅光耀的名片,恨不得立刻跟梅光耀結成八拜之交,連梅光耀最後都嫌煩了,胡文秉才開始給夏靜蕾診斷。
「夏小姐,哦,不,現在不能隨便叫女孩子小姐,特別是梅總的女朋友,叫名字,又親熱又得體,是吧,哈哈!靜——蕾,這麼說,你確定你看到的遺像上的人在動?」胡文秉微笑地看著夏靜蕾問,問話的聲音很低,很緩慢,還是象接頭對暗號似的。
壞就壞在自己傻傻地告訴家人看到遺像上的人在動了,這是精神病院,如果自己還是繼續說自己看到過遺像上的人在動,或者有表情的話,那麼他們一定會確診自己是精神病了。
「沒有。」
「你是說沒有?那麼梅總說你親口說過看到遺像在動了,這麼說來,你對你說的話已經到了說過就忘的程度了,那就很嚴重了。」胡文秉像是在自言自語地進行著推理似的。
「有。」夏靜蕾覺得胡文秉的推理有道理,自己不能一會承認,一會又否定,那麼在別人聽來,這不是精神病又是什麼呢,所以夏靜蕾又改口了。
「好,我們不能這麼隨便,我們都是成人了,我們有語言邏輯,我再問你一聲,靜蕾,遺像上的人真的會流眼淚嗎?」胡文秉追問道,樣子神秘兮兮的,夏靜蕾看了倒覺得他有幾分像是精神病了,她忽然很討厭胡文秉。
「是真的,我親眼看見的。」夏靜蕾決定如實回答醫生的問話,不然,自己會有麻煩。
胡文秉忽然神情緊張的朝梅光耀點了點頭。
「醫生,你點頭什麼意思?我真的沒有病,你能不能科學一點,就憑你幾句問話就能確診精神病嗎?我很正常,你們難道就沒有什麼比如量化的題目,我無所不知,數學的,物理的,文學的,外語的,隨便你問什麼好了,我保證都能對答如流。」夏靜蕾急了,她一股腦地說了一大通。
「靜蕾,我是幹什麼的,我是專門吃這行飯的,這是我的飯碗,我會對我的飯碗負責的,我還有老婆孩子要養活,我不會隨便給一個人下結論的,當著梅總的面,我就更不能了。」胡文秉說話,眼睛都是在看著梅光耀,好像是在給梅光耀看病,而不是在給夏靜蕾看病。
最最難過的莫過於劉麗雅了,自己辛辛苦苦養大的女兒,到頭來卻患上了精神病,活潑可愛的女兒現在成了瘋子,自己怎麼這麼倒霉,這說出去了,真是沒臉見人了。
「劉女士,你也不要傷心,難過,我們九公山醫院在國內是一流的,孩子交給我們,你們盡可放心,我們就像對待自己的骨肉一樣細心照料靜蕾的。」胡文秉在安慰劉麗雅。
「你這是在草菅人命,我根本就沒有精神問題,你憑什麼說我有精神病,我要告你,你根本就不配當醫生!」夏靜蕾哭了,她指著胡文秉大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