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楚顏剛跨出洗浴間,抬頭就看見陸品琛正坐在床頭翻看雜誌。
這會兒,陸品琛身上只裹著一件浴袍,整張俊臉沐浴在暖色的燈光下。全身上下一掃方纔的陰鬱和殘暴,整個人看上去明朗了很多。楚顏一想到方纔的事情,心裡對他還是頗有畏懼,站在洗浴間的門口躑躅著,不肯跨出一步。
陸品琛似乎察覺到了楚顏的目光,從雜誌中抬頭掃了一眼站在洗浴間門口的楚顏,擰眉喚道:「站在那邊幹什麼,還不過來睡覺!」
楚顏見他擰眉,再不敢耽誤。快步走到床沿邊上,坐下後,默不作聲地掀開被子躺進去。床旁邊的陸品琛見此,將手中的雜誌放在床頭櫃上後,熄了燈也躺了下來。
黑暗中,楚顏感覺有兩隻手臂從她的腰間穿過來。楚顏知道那是誰,可是她卻不敢推拒。只能全身僵硬地躺在那裡,不敢亂動。身後的陸品琛察覺到了她的身體變化,手只是稍稍收緊了幾分,將她整個人摟進自己的懷中。
「這裡還疼嗎?」陸品琛說這話的時候,渾然不理楚顏的抗拒,大手直接伸進楚顏的內褲中,摸著他剛剛對楚顏施暴的地方。
「還……好!」楚顏不舒服地夾了夾雙腿,想要躲開陸品琛的魔手。嘴巴裡,確實敷衍地應了一聲。
事實上,楚顏覺得好痛。剛才洗澡的時候,都感覺那裡流血了。
「要不要去醫院?」他沒有理會楚顏的抗拒,反而又伸進一隻手鑽進了楚顏的內褲中,在裡面肆意地玩了起來。
「不要!」楚顏夾緊雙腿,小手握著他的手腕,想要把他的手從內褲中拉出去。
「哦,那看來還能再做一次!」聽到楚顏的話後,陸品琛突然間伸手扳過楚顏。將她放平在床鋪上後,高大的身軀迅速地覆在楚顏的身上,作勢就要拉下楚顏身上的內褲。
「不,不,不要做了,我疼,陸先生,我疼……」聽到他說還要做,楚顏立馬抓住陸品琛的手臂,哭著哀求起來。她不想再做了,跟他做過這麼多次,除了之前醉酒沒有太多的印象之外,其餘幾次都是疼。她都快對做這種事情恐懼,有陰影了。
「不做就不做,哭什麼?我又不是老虎,還怕吃了你不成……」看她孩子氣的哭泣,陸品琛突然間軟了口氣。手肘撐著床墊,大掌輕輕地撫著她滿頭的秀髮,柔聲哄了起來。
楚顏見他不再行動,哭泣的聲音收了收。陸品琛翻過身,重新躺回床榻上。只是,手臂卻仍是霸道地圈著楚顏的腰肢。
「以後在我床上,別再叫我陸先生,叫我品琛!」他側過頭,在楚顏的耳邊輕輕地說道。
楚顏聞言,心一顫,下意識地抬頭看向陸品琛。只是,房間太黑了,她什麼也沒看到。
接下來,兩個人都沒再說話。寂靜的房間裡,只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楚顏被他抱在懷中,怎麼都睡不著。沒多久,倒是感覺到陸品琛的呼吸聲變得勻稱起來。可是她卻仍是睡意全無,睜著眼睛看著黑暗的虛空。
不知道看了多久,也許實在是太累了。不知不覺中,竟闔上眼睛睡了過去。她剛剛進入淺眠狀態,沒想到就被一陣夢囈聲驚醒。
「媽……不要……媽……媽……」
楚顏一驚,頓時睡意全無,睜開眼睛看著虛空。直到耳邊的呢喃聲越發的清晰,她才確定下來,她沒有做夢。伸手輕輕地拉開陸品琛的手臂,感覺到他全身直犯哆嗦。伸手一摸,發現他額上全是冷汗。
「陸先生,陸……」她伸手輕輕地拍了拍陸品琛的臉頰,想喚醒夢魘中的他。可是他似乎正沉浸在噩夢中無法自拔,仍她怎麼喚他都醒不過來。
楚顏不知道該怎麼辦,最後她想起小時候她做噩夢的時候,爸爸就喜歡抱著她拍她的背脊,柔聲哄她。於是,她伸出手,輕輕地拍了陸品琛的背脊,柔聲在他耳邊輕聲哄道:「沒事了,品琛,沒事了,不怕,不怕……」
也許是這招真的管用,沒多久渾身打顫,夢囈連連的陸品琛真的安靜了下來。楚顏頓時鬆了一口氣的,伸手幫他把額上的冷汗擦乾後。楚顏重新躺回床上,她沒有立刻睡去。而是睜著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陸品琛沉靜的睡容。
他剛剛到底做了什麼噩夢,怎麼會怕成這樣?憶起這段時間的接觸,楚顏滿腦子都是疑問。
陸品琛,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男人?
——
翌日。
楚顏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完全亮堂了。楚顏一睜開眼睛,看見透過窗簾照進來的陽光。她大感不妙,拉過床頭櫃上的鬧鈴一看。果然,她尖叫出聲。
天,今天是她調回白班的第一天,她快遲到了!
伸手一把掀開蓋在身上的被子,坐起來才發現身旁已經沒了人影。看著空蕩蕩的床鋪,楚顏愣了一下神。不過很快,她就恢復過來。她現在沒時間去想陸品琛的事情了,得趕緊趕去醫院。
這邊沒有換洗的衣服,楚顏也管不了有沒有味道,直接套回了昨天的衣服。然後去洗浴間簡單地梳洗了一番之後,楚顏拿著包包直奔公交站。
索性,陸品琛的公寓離醫院不遠。她乘了兩站的車,就下了。趕到醫院大門口的時候,竟然還多出了幾分鐘。
在進去的大門口,碰見了同樣剛來上班的穆佳佳。穆佳佳一見到楚顏,就熱情地跟她打了一聲招呼,「楚楚,早啊!」
「佳佳,早啊!」本來悶頭走路的楚顏聽到招呼聲,忙抬起頭。瞧見穆佳佳之後,連忙微笑著應了一聲。
穆佳佳見此,連忙快步走上前。用肩膀撞了撞楚顏的胳膊,一臉八卦地問道:「楚楚啊,我問你,你昨天那個約會怎麼樣了?」
楚顏被穆佳佳這一撞,正好撞到肩胛上的傷口那邊。她不自覺地輕呼了一聲,纖眉微蹙。
「怎麼了,楚楚,你哪邊不舒服啊?」穆佳佳一愣,似乎瞧出了不對勁。雙手握著楚顏的藕臂,連忙輕聲追問起來。
「沒,沒……」楚顏擺了擺手,抽著氣回道。
昨晚上被陸品琛咬了一口,當時只覺得疼。早上梳洗的時候才發現,那傷口深可見肉。兩排牙印看上去很猙獰,一時半會不可能消掉。索性她穿的是長袖,可以遮住。不過,這牙印位置太過曖昧,她自己根本就咬不出來的。楚顏不想讓穆佳佳看見,所以連忙往旁邊躲閃,推脫道:「佳佳,馬上要遲到了,先不聊了!」
楚顏丟下這番話後,連忙快步走回自己的工作區。
——
回到自己的崗位上,工作依舊是忙個不停。楚顏已經漸漸地習慣了這種高強度的工作了,做起來倒也得心應手。上午就在忙忙碌碌中度過,到了中午午餐時間,楚顏跟另外一個小護士留下來值班。讓羅護士長和幾個老護士先去吃飯。
這會兒,她總算得了閒。坐在椅子上,掏出手機查看短信息。卻不想剛解開屏保,就看見一個未接電話。打開,楚顏沒想到竟然是陳嫂。
想起昨天跟陳晟的事情,楚顏覺得自己應該跟陳嫂說一聲,所以直接按下回撥鍵。
沒多久,電話就被接通了。楚顏莫名地覺得自己心裡有些緊張,握緊手機對著陳嫂,說道:「陳嫂,你打電話找我嗎?」
「唉,是啊。昨天,阿晟已經把你們的事情告訴我了,我一直覺得咱們兩個挺投緣,你也是個好孩子。只可惜姻緣這件事情,強求不來的!」陳嫂在電話裡幽幽歎了一口氣,說道。
「對不起,陳嫂!」楚顏聞言,心情有些沉重。
「沒事沒事,你也不要太過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有些事情合則來不合則去!」陳嫂也是個明事理的人,反過來安慰起楚顏來。
「謝謝你,陳嫂……」
楚顏聞言,心裡頗為感動。跟著陳嫂聊了一會兒,才掛上電話。雖然這件事情說通了,不過楚顏心裡仍是很過意不去,總覺得自己好像虧欠了別人一樣。
在楚顏坐在椅子上發傻的時候,手機卻在這個時候又傳來電話鈴聲。楚顏一愣,低頭看向手中的手機屏幕。待看清楚屏幕上跳躍的名字後,楚顏心裡微微掠過一抹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