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記得你曾經送給你姐姐一塊鋯石麼?那是一塊有放射性的石頭,我想你一定是咨詢過,這塊石頭有多大的危害,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雖然我們陰差陽錯的發現了它的放射性,但是,那時,你姐姐已經戴了一個多月,現在問題出來了,你姐姐患了白血病!」
「蒼天有眼啊,蒼天有眼!」藺曉銳喃喃的說道,臉上滿是復仇的快感。
齊天強忍著心中的怒火,說道:「我們且不說這其中的是非曲直,眼前的問題是,林夕月和藺其峰的配型都不成功,可是,你的配型成功了,所以,我希望你能救你姐姐!」
「我救她?我為什麼要救她?我當初既然要害她,現在為什麼要救她?」藺曉銳猛然想起前幾天的抽血,不禁恨恨的問道,「齊天,你那麼手眼通天,我在監獄裡都能拿到我的血,為什麼不把我弄出去,你把我弄出去我就救她,否則,沒門!」
「我沒有那麼大本事,藺曉銳,算我求求你,行麼?她可是你姐姐啊?」
「她是我姐姐?她和我一起待過幾天?她認我爸爸的目的就是為了遺產,這樣的姐姐,我為什麼要救她?」
「曉銳,你誤會葉謙了,她不是為了遺產……」
「不是為了遺產?葉萬城死了那麼久,她都沒有認我爸爸,哦,她離婚了,公司也歸凌雲了,這時想起認我爸爸了,不是為了遺產是為了什麼?你當我三歲小孩麼?」藺曉銳瞪大眼睛喊道。
齊天無奈的歎了口氣,和藺曉銳這樣走火入魔的人,無論親情,還是道理,都是說不通的,在他的眼裡只有利益,只有錢!
「藺曉銳,我們做筆交易吧?」
「交易?」
「葉謙放棄藺家遺產的繼承權,而你捐骨髓救葉謙,這樣可以麼?」
藺曉銳笑了,笑的很放肆,彷彿齊天所說的交易很滑稽……
「你笑什麼?」
「如果葉謙沒有生病,如果我沒有進來,這個交易我當然歡迎,但是現在,葉謙生病了,她放不放棄都得放棄,因為她活不了多久,而我,是他唯一的法定繼承人,我無論在裡面多久,我總有出去的時候,到那時,一切還是我的,我為什麼要和你交易?」
「藺曉銳,你還是不是人?你就眼睜睜的看著你姐姐死掉?」
「我不是人?我爸爸,我姐姐,不是一樣眼睜睜的看著我坐牢麼?又有誰可憐過我?我的青春都會在牢裡度過,如果沒有葉謙,怎麼會有我的今天?她死了活該,自作自受!」藺曉銳惡狠狠的說道。
「藺曉銳,就算葉謙是個陌生人,她現在躺在病床上,眼巴巴的等著你的骨髓去救命,你真的忍心麼?而且,你救了一個人,你這算是有立功表現,是可以減刑的!」
藺曉銳「哼」了一聲,說道:「如果是陌生人,我倒是可以去救她,但是,她是葉謙,我不會去救她,我也不用減刑,我要等著她先死!」
「藺曉銳,我求你了,救救葉謙,我給你跪下了!」
「撲通」一聲,齊天跪在了地上……
男兒膝下有黃金,跪天跪地跪父母都可以,可是現在,齊天為了愛人,為了他們的未來,給藺曉銳下跪!委屈、無奈、憤恨、不甘一股腦的襲上心頭,真的是五味雜陳……
「藺曉銳,我求求你了,救救葉謙……」
藺曉銳卻久久沒有回音,齊天緩緩的抬起頭,藺曉銳早已人影不見!
齊天無力的癱倒在地上,藺曉銳的離開,就像是帶走了最後一絲希望,就像是帶走了葉謙的最後一點生機,明明有希望,卻偏偏無希望,難道人生真的是這麼殘酷麼?
「畜生!」得知藺曉銳拒絕的消息後,藺其峰不禁破口大罵。
「爸爸,你保重身體,曉銳有拒絕的權力,哪怕我是他的姐姐也一樣,也許,我這個姐姐做的是不夠,如果,我從小就和她一起……」葉謙搖了搖頭,淚水滾滾而下。
林夕月心疼的抱住女兒,不住的撫摸著女兒的秀髮:「謙兒,你怎麼這麼命苦?」
「我們能不能像偷血一樣,把骨髓偷過來?」燕小天問道。
齊天搖了搖頭,說道:「干細胞採集,至少要臥床兩三天,不可能不知情的!」
「要不,我們迷暈他?」
「不行,監獄不會同意的,再說,供者有知情同意權,我們無權強迫!」
「那怎麼辦?明明他能救,他卻偏偏不救,難道我們就眼睜睜的看著葉謙……,我們到底還能做什麼?」燕小天一拳擊在了牆上。
「好了,謝謝大家了,有因才會有果,也許這就是宿命吧!」葉謙勉強笑道。
「不行,我要去見他,無論如何他都要救謙兒,他不救,我就不再認他這個兒子,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我的女兒……,我這輩子已經欠謙兒太多,我已經欠不起了!」藺其峰愛憐的看著女兒,眼神裡滿是愧疚。
「老藺……」林夕月擔心的喊道。
「爸爸,不要,」葉謙說道,「我走了,你還有曉銳,你不能因為我,連兒子都不認了!」
「他要是甘心做畜生,我認他有什麼用?謙兒,爸爸一定要救你,無論如何都要救你,夕月,你陪我去!」
「謙兒,我和你爸爸再跑一趟,曉銳他再怎麼恨你,也是你的親弟弟,可能就是一時想不通,你放心,我們無論如何都要救你!」
「爸爸、媽媽,你們不要難為曉銳!」葉謙心情複雜的說道。
希望變成了絕望,葉謙心裡的落差可想而知,可是,不難為藺曉銳,又怎麼爭取生的希望?
盡人事,聽天命,齊天的腦海裡閃出這六個字,這是多麼無奈的六個字,可是,有些時候,就是這六個字,也是代表著無限的希望!
本來,像這樣的連續探視,是不允許的,但是,朝中有人好辦事,有了蘇逸雲的幫忙,一切皆有可能!
「藺曉銳!」藺其峰心情複雜的喊道。
「我就知道你會來的。」藺曉銳無所謂的笑道。
藺其峰眼神複雜,自從藺曉銳進來,他除了在外面疏通關節,這是第一次見到藺曉銳,看著昔日養尊處優的兒子面容憔悴,做父親的心裡不禁一陣陣的難受,可是,一想到他的所作所為,再想到他拒絕為葉謙捐獻骨髓,藺其峰的心裡卻又充滿了憤怒,是什麼讓他這樣喪心病狂,甚至要置親姐姐於死地而後快,難道這都是為了錢麼?難道豪富之家,就要置人倫而不顧麼?親情真的會因為金錢而淡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