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經緯,說好是齊天,怎麼是李曦兒?」凌雲皺著眉頭問道。
「那個齊天,死活不同意,這個李曦兒說由她來賠罪,反正他們都是醫院的,誰來還不是一樣?」盧經緯無所謂的說道。
「不一樣!」凌雲喝道,又轉向李曦兒說道,「李曦兒,你走吧,這沒你什麼事了。」
李曦兒還沒有說話,盧經緯已經喊道:「不行,她來都來了,必須讓她磕頭賠罪!」
「盧經緯!」凌雲厲聲說道,「別忘了是誰幫你爭來的這一切,我當初是怎麼和你說的?你讓李曦兒來也就罷了,還讓她身穿護士服,你的老婆受得起麼?」
「怎麼受不起?」盧經緯怯懦道。
凌雲歎了口氣,說道:「李曦兒,你走吧!」
「不行!」盧經緯再次大叫道。
「盧經緯,我能幫你要來三十萬,就能再把這三十萬拿走!」凌雲淡淡的說道。
一說到錢,似乎觸到了盧經緯的痛處,他低下頭,不敢說話了。
「李曦兒,你走吧,沒事了!」凌雲笑著說道。
「凌雲,這件事和你有什麼關係?」李曦兒疑惑的問道,「你怎麼在這裡?你們認識麼?」
「和我沒關係,我只是添把火加把柴而已,好了,走吧,問葉謙好!」凌雲說完,轉身離開了。
李曦兒怔怔的站在那裡,看著凌雲的背影,竟然有些感激。
李曦兒知道,凌雲和葉謙離婚了;李曦兒知道,凌雲和葉謙不幸福;李曦兒還知道,凌雲是個壞人,他設計侵佔了葉家的財產。可是,他為什麼幫自己?為什麼他看起來不像個壞人?甚至,他看起來是那麼的彬彬有禮?
李曦兒回到醫院,和葉謙說了見到了凌雲的事,同時拋出了心頭的疑問,因為,她實在想不明白,凌雲怎麼會在那裡?凌雲怎麼會幫他?
葉謙點了點頭,無奈的笑了,說道:「我一直在奇怪,盧經緯怎麼會有這麼大的手筆?怎麼會有這樣的套路?怎麼會這麼有恃無恐?原來,背後的軍師是他,這就難怪了!」
「葉謙姐,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好像希望去的是齊天哥?」
「是的,這件事他針對的是齊天,你去的話,對他來說,沒有任何的意義,再說,凌雲有他的邏輯,他不會牽涉無辜的人!」
「他為什麼要針對齊天哥?他和齊天哥有仇麼?」
「曦兒,」葉謙笑了,「這件事說來話長,等以後有機會再告訴你,今晚,小天請客,為你和齊天壓驚,記得去啊!」
李曦兒點了點頭。
葉謙輕輕的歎了口氣,雖然她和凌雲夫妻一場,但是,似乎一直到現在,她還沒有徹底瞭解凌雲。凌雲工於心計,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也許他是個壞人,可是,他壞,卻壞的有章法,有邏輯,甚至壞的有藝術,也許,他的邏輯有些偏激,但是,也不能說完全沒有道理,至少,他只是針對該針對的人,絕不牽涉無辜。而且,年紀輕輕的他,竟然能獨自撐起萬城集團這龐大的商船,也不能不說是個異數。只是,從葉謙和凌雲結婚那天起,就決定了他們的未來,因為,抱有目的的婚姻是絕對不會幸福的……
燕小天一邊無聊的玩弄著茶碗,一邊說道:「齊天,凌雲能主動針對你,你也算個人物了,不過,你和他有仇麼?是不是算是奪妻之恨?」
葉謙白了他一眼:「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整件事情的內幕,牽涉太多,不但牽扯到祁老六、葉萬城,甚至牽涉到沈浩身後的名聲,所以,葉謙也只和齊天說過,其他人暫時並不知道。
齊天一笑,說道:「你為什麼不說,不遭人嫉是庸才?」
「是的,」燕小天點了點頭,說道,「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不過,我覺得該被摧殘的應該是我,怎麼會是你?」
姚斯諾在身邊刮了刮燕小天的鼻子,說道:「燕小天同學,你幾天沒有洗臉了?怎麼臉皮越來越厚了?」
「我這叫陳述客觀事實,你們都是嫉妒我,」燕小天面不改色的說道,「對了,江凝雪那小妮子怎麼還不來,還等不等了?」
「還小妮子?你怎麼叫的那麼親熱?」姚斯諾不悅道。
「難道要叫小蹄子麼?」
葉謙突然「噓」了一聲,笑道:「別說了,小妮子來了!」
果然,門外傳來了江凝雪放肆的笑聲,笑得排山倒海,穿雲裂石,頗有些王熙鳳的味道。
「哎,家門不幸……」燕小天痛心疾首的搖了搖頭。
「跟你一家麼?還家門?」姚斯諾不滿的問道。
「我說的是……」
話沒說完,江凝雪已經一陣風般的刮了進來,雖然勉強不笑了,還是滿臉通紅,倒是平添了幾分嫵媚。
「凝雪,什麼事笑得這麼開心?」葉謙笑道。
「沒什麼,」江凝雪搖了搖頭,說道,「對了,介紹一下,這是我的男朋友,大家應該都認識吧?」
江凝雪像牽驢一樣牽過身後的范子皓,范子皓尷尬的和大家打招呼。
范子皓的媽媽住院時,雖然大家都看出了端倪,但是,還是沒想到兩個人進展這麼神速,不禁有些面面相覷,只有燕小天不屑的撇了撇嘴。
「凝雪姐,你這是不是叫做近水樓台先得月?」李曦兒笑道。
「我看應該叫做監守自盜!」葉謙插嘴道。
尹凝笑道:「曦兒,你看見了麼?凝雪給我們護士創造了成功的典範,以後你們遇到質量好的男人千萬要趕快下手,畢竟我們有職務之便麼,順便還能考察下家裡是否有錢,或者是不是孝順父母什麼的……」
大家哄堂大笑。
江凝雪滿臉通紅,不好意思的說道:「好了,好了,大家饒了我吧?我知道錯了……」
「好了,人都到齊了,我說兩句,」尹凝說道,「劉倩這件事算是解決了,也許解決的不是很圓滿,但是,我們也要為患者考慮一下,不管怎麼樣,一條鮮活的生命沒有了。雖然齊天和曦兒最後還是賠了錢,但是,我們也爭取了自己的權利,不再像過去一樣唯唯諾諾的聽患者和醫院的擺佈,一句話,該承擔的責任我們承擔,不該承擔的,我們一分也不會擔。我們穿上這身衣服,是為了更好的為患者服務,但是,並不意味著我們就喪失了最起碼的權利,畢竟,我們以後還要繼續幹下去,在幹好工作的同時,也要注意保護好自己,目前的醫療環境就是如此,我們改變不了,就只能適應。這件事,齊天和曦兒真的很勇敢,我們敬他們!」
「敬勇敢……」
「敬戰無不勝的革命導師,我們的舵手齊天同志……」
…………
桌上傳來一陣碰杯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