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甜甜,不歡迎南春阿姨麼?」南春微笑著問道。
「不是……」甜甜小聲的說了一句,像只受傷的小貓一樣回沙發上去了。
「南春,你怎麼來了?」歐陽南尷尬的問道。
「我來自然是有事,你們還沒吃飯吧?」
歐陽南苦笑著點頭,自己沒有胃口,甜甜也說不想吃,本想等著一會餓了再說,卻沒想到南春不請自來。
「等著,我先去做飯吧,甜甜,你想吃什麼?」
甜甜歪頭看了看歐陽南,沒有說話。
「算了吧,南春,我們也不想吃!」歐陽南不好意思的說道。
「歐陽,就算天塌下來,人也得活著,更何況,你只是離婚了,等著,飯馬上就好!」南春說著,戴上圍裙進了廚房。
廚房裡鍋碗瓢盆一陣響,一陣菜香傳了出來……
歐陽南不禁輕輕地歎了口氣,以前基本上都是他下廚房,尹凝大部分時間都在忙工作,在家裡的時間很少,可是,就算很少的時間,這個家也是一個家,現在離婚了,僅僅幾天時間,彷彿就像沙漠裡失去了最後一片綠葉,整個家都是灰暗的,甚至有些冷清。現在,南春在廚房忙著,一瞬間,歐陽南就像出現了幻覺,似乎尹凝又回來了……
轉眼間,幾樣精緻的小菜擺上了桌子,甜甜畢竟是個孩子,看見好吃的,轉瞬間,就已經將尹凝拋在了腦後……
南春拿起包,從包裡拿出一本書,遞給歐陽南,說道:「樣書出來了,你看還行吧?」又轉向甜甜說,「來,甜甜,我們祝賀一下爸爸!」
歐陽南緩緩的接過書,手甚至在微微的顫抖,他輕輕的撫摸著封面,就像是撫摸著初戀的情人……
多少年了,夢寐以求的事終於成了現實,可是,家,卻已經不完整了,甚至,和自己分享這份喜悅的,卻是南春,而不是尹凝,失之東隅而收之桑榆,這到底是福還是禍?
「南春,謝謝你!」歐陽南眼眶裡閃著激動的淚花,動情的說道。
南春溫柔的笑了。
有時候,男人能幹很多女人的事,比如打掃衛生,比如做飯,但是,男人卻沒有女人獨有的細膩和溫柔,比如哄孩子睡覺,歐陽南每晚搜腸刮肚不知要給甜甜講多少故事,甜甜才能入睡,而現在沒一會,南春已經從臥室出來了。
「睡著了?」
「睡著了!」南春得意的眨了眨眼。
歐陽南不禁苦笑。男女平等?男女永遠不可能平等!因為好多事,冥冥中就已經分好了類別,錯不得的!
「歐陽,過去了就讓她過去吧,以後有什麼事可以隨時給我打電話,我隨時可以來的,一個家沒有女人,是不能叫做家的!」南春認真的說道。
「哦,不用了,謝謝!」歐陽南尷尬的說道。
「行,隨你,那我先回去了!」
「南春,謝謝你!」歐陽南認真的說道。
南春抬起頭,嫣然一笑,這一瞬間,歐陽南似乎看見了十年前的南春……
「哎,燕小天,聽說護士長要調走,有這事麼?」江凝雪八卦的問道。
「人家就算是調走了,也輪不到你當護士長,你關心什麼?」
「切,我最大的人生追求就是找個好老公,誰稀罕護士長?每天累得賊死,還沒有錢賺!」江凝雪撇撇嘴說道,「聽說,護士長離婚了,你知道是為什麼麼?」
「江凝雪,我發現你這還沒結婚呢,怎麼這麼有長舌婦的潛質呢?」
「你管我?」江凝雪狠狠的白了他一眼。
「燕小天,外面有一位美女找你!」祁小玉探進頭來說道。
「看,美女來了吧?」燕小天得意的站起來,莊嚴的向外走去。
「姚斯諾,怎麼是你?」燕小天驚訝的問道。
「怎麼不能是我?」姚斯諾無辜的眨了眨眼。
「你找我什麼事?」
「怎麼?你想始亂終棄,過河拆橋?」
「燕……小……天……」祁小玉拉長聲音喊了一句,嬌笑著跑開了。
「我的個神啊,我什麼時候對你亂過?」燕小天頭都大了。
「反正你利用我了!」姚斯諾不依不饒。
燕小天痛苦的撓了撓頭,說道:「那你想怎麼樣啊?」
「我想你和我談……戀……愛!」
「啊……」燕小天像中彈一樣倒在了椅子上。
姚斯諾早已嬌笑著趴在了桌子上。
「你殺了我吧……」燕小天話還沒說完,齊天已經跑了過來,喊道:「小天,別聊了,準備搶救病人!」
燕小天像彈簧一樣跳起來,轉身向搶救室跑去……
這是一位肝硬化伴上消化道出血的病人,暗紅的血不時的從病人口中湧出,診床上早已一片殷紅,保守估計病人的出血量至少達1500ml……
「建立靜脈通道,三條……」
「齊天,三腔兩囊管插管!」
「心電監護,補液,交叉配血……」
對於這種大出血的病人,時間就是生命,醫護之間必須要有默契的配合,醫生護士必須有過硬的技術,只有這樣,才能從死神手裡把病人搶回來……
經過近2個小時的奮力搶救,終於把病人從死亡線上拉了回來,出血止住了,病人安靜的入眠了……
齊天拖著疲憊的身軀出了搶救室的門,卻不禁愣住了。
剛才時間緊迫,齊天並沒有注意病人家屬是誰,此刻才發現站在門外的居然是何大富和林曉璐!
「怎麼是你們?」齊天皺了皺眉頭問道。
林曉璐一笑,說道:「病人是我的婆婆啊,齊天,謝謝你了!」
「婆婆?」
「是啊,忘了告訴你了,我和大富已經結婚了!」林曉璐說著,一把挽住了何大富的胳膊。
齊天苦笑著點了點頭,淡淡的說道:「那恭喜了!」
何大富終於收回了向搶救室內張望的腦袋,一把抓住了齊天的手,說道:「齊醫生,謝謝你,謝謝!」
突然,何大富又顛顛的向前跑去,原來是沈浩出來了。
「沈教授,求求你救救我媽,我有錢,要多少錢都行,求求你救救她……」何大富說的動情,眼眶裡居然含著淚花。
沈浩輕輕的拍了拍何大富的手,說道:「何先生,你要有思想準備,你母親是肝硬化的晚期,我們……只能盡力了!」
「不,不,您一定要救救我媽,花多少錢都行,現在不是能肝移植麼?給我媽做肝移植吧?實在沒有肝源,把我的移植給我媽!」何大富語無倫次的說道。
「何先生,你的心情我們可以理解,但是,你母親身體機能很差,肝腎功能都已經接近衰竭,已經不適合做肝移植了!」沈浩拍了拍何大富的肩膀離開了。
何大富像丟了魂似地站在那裡,淚水汩汩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