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沒有想到蕭易山會就這麼死了,那麼倉促,一點預兆都沒有。
按照蘇沫兒的想法,蕭易山肯定是情緒太激動,爆血管了。
蕭易山的死並沒有給蕭國的局勢帶來大的震盪,一直以來,蕭國的權利就分掌在幾個皇子的手中,所以他的離開,只是讓各個看官加快了站隊的速度。龍椅一空,究竟是誰坐上去,就要看各位看官的眼力了,押對了,以後就是前途無量,押錯了,那就是前途無亮了。
蕭玉嵐陪了蕭易山一個晚上,第二天便穿著嫁衣離開了中都。
皇位之爭終於拉開了大幕,走到了台前。
蕭易山死後的第三天,那個曾經皇上的身邊的紅人,木公公像是變戲法的掏出了一道聖旨,竟然是先皇的遺詔。
那遺詔之上寫著讓太子蕭雲天繼承皇位。
二王府內,蕭墨軒聽著這個消息,突然大笑起來。
「遺詔?虧他能想的出來,父皇走的那麼急,怎麼可能留有遺詔!他也太心急了吧!以為一張破紙就能奈何得了我嗎?」
蘇沫兒不知道自己該有怎樣的心情,按理說,她愛蕭墨軒,她就應該支持他爭取皇位,可是越到這個時候,她的心中卻有些疑惑了,那個爭奪皇位的蕭墨軒對她來說,太陌生 了。
「墨軒!」
蘇沫兒輕輕叫了一聲。
「怎麼?剛才不會嚇到你了吧?」
「沒有,」蘇沫兒向蕭墨軒看了看,朱唇微微閃動。
「你想說什麼就說吧!我們之間還有什麼需要遮掩的嗎?」
蕭墨軒一把將蘇沫兒盤在懷中,寵溺地看著她,雙手撫摸著蘇沫兒的秀髮。
「我想問你一個問題!」蘇沫兒說道。
蕭墨軒示意蘇沫兒繼續說下去。
「皇位真的就那麼重要嗎?」
畫面像是被定格了一般,蕭墨軒停止了撫摸,似乎在想些什麼,他從沒有質疑過皇位在自己心中的位置。
「很重要!」
「那如果讓你在皇位和我之間選擇一個,你會選擇什麼?」
像許多女人一樣,蘇沫兒還是提出了這個看似愚蠢的問題。
這個困擾了男人們幾千年的問題,又有幾個人能回答正確呢,也許最好的方式是把它當做一個玩笑,惹得身旁的女人一笑,不是很好嘛!
最可怕的是男人選擇了沉默,而蕭墨軒恰恰選擇了沉默,選擇了避開。
「放心,絕對不會出現這種情況的,江山和美人,我一樣都不會少的!」
看著蕭墨軒的身影消失在眼際,蘇沫兒低歎了一聲:「沉默與默認有區別嗎?」
「當然有區別,沉默說明他還在不捨,默認代表你已經沒有留下去的必要了!」
突然出現在屋內的劍鋒打破了現有的平靜。
蘇沫兒有些意外,看慣了冷冰的劍鋒,偶爾看見他冰釋的面孔,倒有些不適應了。
「我從來都不知道你這個千年寒冰還有這樣的見解啊!」
「你忘了冰也是水做的嗎?總有一天,它會融化的!」
從那一晚開始,這塊寒冰就開始融化了,只是他融化的太慢,他竭力地在製造寒冷,他要重新凍結這一切。可每當他要成功時,蘇沫兒就會出現,像一個火爐,毫不費力就融化了一切。
冰與火不斷的變換,淬煉著他冰封的心,直到徹底融化。
有些話不需要說透,點到即止。
蘇沫兒望著劍鋒,眼睛沒來由的紅了,她早已沒有了退路,蕭墨軒毫無保留的愛將她死死地拴在了他的身邊。
「你會陪在我身邊嗎?」
蘇沫兒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些自私,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劍鋒幾步踱到蘇沫兒跟前,輕輕撒去了她眼角的淚水,「會,直到你做了他人的娘子!」
就像劍鋒答應蕭墨軒的一樣,做她的護衛直到大局已定,她將是一國之母,他又還有什麼理由待在她身邊呢。
「中都已經亂了!」
這是劍鋒現身想要說的第二件事,「就在遺詔宣讀完畢的時刻,禁衛軍就將整個皇宮圍了起來,任何人不得出入!」
「他要逼宮?」蘇沫兒有些意外,這幾天,蕭墨軒一直陪著他待在府內,根本沒見他做過什麼安排啊!除非他在這之前就安排好了一切,想到這些天,蕭墨軒一臉的淡然,蘇沫兒恍然大悟,只是這份恍然讓她心中很不安,彷彿認識了另一個蕭墨軒一般,一個她完全不認識的蕭墨軒。不知怎麼,那個在瀟湘閣
冷血無情的身影出現在了蘇沫兒的腦海中。
「逼宮?你太小看你的男人了,他是要清除掉一切阻礙他的勢力,你放心,蕭雲天一干人,他一個也不會放過的!」
「不會的,只要他當上皇帝,他是不會濫殺無辜的!」蘇沫兒辯解著。
「什麼是無辜?誰是無辜?蕭雲天無辜嗎?百花樓無辜嗎?」劍鋒不知道自己心中是不是有些妒忌,當他聽到蘇沫兒這麼信任蕭墨軒時,不覺加大了聲音。
奇怪於忽然變得激動的劍鋒,蘇沫兒搖了搖頭,「人之初,性本善,只要他們臣服,墨軒是不會為難他們的!」
「不會為難?哈哈!或許只有在你的面前,他才是那麼善良!」劍鋒眼中閃過一絲寒光,「縱觀歷史,哪一個奪嫡之皇是善良之輩,哪一個不是踏著百姓的鮮血上位的,沫兒,你太天真了!」
蘇沫兒有些不悅,「你有什麼資格對墨軒指指點點,你如此侮辱墨軒,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你的手上又沾滿了多少無辜平民的鮮血呢?」
「侮辱?呵呵!蘇沫兒,你不是一直想知道當初是誰雇我追殺韓春雪嗎?好!那我現在就告訴你!」
蘇沫兒愣了一下,突兀地伸手阻止劍鋒,「慢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