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雲出了政教處,直接就一個電話撥給了劉衛國,很多時候就算是承認自己失利,他這個老上司也不會有多怪罪自己,畢竟人的安全最重要。左婷雖然刁蠻,但卻有她善良的一面,他是不得不救,出於責任,也出於關懷。
「司令!」
「嗯?是你?」那面劉衛國慵懶的聲音傳來,能打到他這個電話上的人,無疑都是親人或者是心腹,因為這不是他工作電話。聽到聲音是凌雲的,而且凌雲的聲音聽起來似乎不是那麼雀躍,肯定是發生了什麼。
「出事兒了?特工找到了?這麼快?」
凌雲苦笑:「特工是沒找到,左大小姐丟了!」
「什麼?」劉衛國此刻還躺在床上,這個時間說晚不晚,但對於一個整天忙於政事的司令來說,晚上九點休息似乎不是那麼不合乎情理。本該困意綿綿的他,聽到了這個消息整個人都從床上坐了起來,兩眼圓睜:
「凌雲,出了什麼事?」
「這個以後再說,你應該相信你的老部下。先幫我查一個人的資料,將他的底細查清楚,有貪污受賄什麼的最好,越快越好!」
凌雲壓低聲音說道,他不想解釋太多,再多的解釋也比不上把左婷給救回來。
劉衛國若是連凌雲都信不過,那他這個司令就可以去洗白白了。
「行,說誰吧!」
「幽城JC局長李德才!」
「好,給我二十分鐘!」
劉衛國翻了個身,披上了一件風衣,人就走到了客廳,一陣電話過後,傳真就送到了凌雲那裡。
能在學校公共傳真機裡,將這番秘密的文件放在桌面上,這般坦然的人,除了凌雲恐怕沒有別人了。
「同學你傳真機用完了嗎?」
一個戴著眼鏡的麻子臉男生走了過來,似乎是排隊等著用傳真機,看到凌雲似乎折騰了半個小時,他等得急了,於是就走近了問了一句。
可是凌雲身上的味道確實不好問,連澡都沒沖,換了衣服剪了頭就出來忙活了。
男生的眉頭微微皺起,摀住了鼻子。
這一系列動作哪裡會逃得過凌雲的眼睛,厭惡感襲上心頭:
「叫你奶奶!等一會兒怎麼,會死嗎?」
倒不是因為凌雲真有多生氣,這種文件能少人知道就少人知道,看到的人都應該杜絕。所以凌雲不得不小心。
那名麻子臉男子一怔,後退一步,差點把眼睛給震掉了,一臉的麻子彷彿在隨著他的臉在顫動。
「好了!」
凌雲拿起這張紙,這麼簡簡單單的一張紙,就是劉衛國這種級別的人物,都要花費二十多分鐘才能弄到,不得不說華夏國對官員的保密制度、調查制度很是嚴格,不然的話也不會花費這麼多時間。別人不知道,凌雲可是清楚的很,劉衛國身邊,人才濟濟,高手遍佈華夏各地。大有一屋不出便可掌控天下的趨勢。
他拿著這一紙文件,他知道有的事並不僅僅只是靠著暴力,就可以全都解決的妥善。
他幾乎一刻的不敢停留,李霸的人雖然全部都躺在廢棄都市,但他不敢保證是否李陽此刻已經知道,自己但單槍匹馬將李霸的人殺了個片甲不留。所以他拿到了文件之後,一個TAXI就到了幽城JC局。
幽城JC局坐落在幽城北面,也就是幽城人所說的城北。這裡有機場、最繁榮熱鬧的街道商場,也有一些膾炙人口的街邊小吃大排檔,因為這裡最出名的並不是什麼酒店,而是街邊攤點。
當然了,最熱鬧最繁華的地方,JC局開設在這種地方,不單單管理起來極為方便,就連貪污受賄起來,也有長如龍的訪客排成隊。
JC局在一棟建築物後面,這棟建築物當然就在火車站對面,這建築物不是別的,正是一棟賓館,名叫:「龍門賓館」,如果有人叫的順口了,恐怕會變成龍門客棧。這龍門賓館也不大,但這只局限於前台,前台用於煮飯、電腦登記、以及廚師、迎賓小姐、打雜工歇腳的地方,只因為上面有一台電視,供他們慢慢欣賞。
凌雲到這裡的時候,正好趕上迎賓小姐招攬顧客,幸好這裡有個JC局,不然凌雲還真要以為這迎賓的是個「小姐」了。他隨意的揮揮手,驅散了這只蝴蝶,跨過這棟建築,直接往JC局而去。
「切!裝什麼深沉!我這兒又不是什麼色Q場所!」
凌雲這態度,倒讓迎賓小姐一臉的不滿。只不過凌雲沒聽到。
JC局的建築很是宏偉,至少從大門來看是這樣,前方的一塊鐵合金捋成的大牌匾是被焊上去的。上面的大字龍虎生風:幽城JC局。
這地方雖然不是什麼人都能進來,但卻根本沒設門衛,裡面來往辦理戶籍和身份工作的人很多,也有一些鄉鎮的農民在此落腳需要辦理暫住證,這也是必不可少的事。
另外一些犯過錯的,不是什麼大罪的,也就被JC叔叔帶著走了進去,至於是去了什麼地方,凌雲並不關心。凌雲關心的只是,他要找到教務科,要找到整個JC局裡最大的官,也就是李陽的老爹,李德才。
一般的戶籍科,只要不是穿著邋遢的乞丐,除此之外都可以進去。可教務科不一樣了,等到凌雲走到二樓的最角落的兩間辦公室前時,倒數第二個辦公室裡出來一個拿著文件的年輕人,這年輕人長相一般,一副高腳眼睛戴在他鼻樑上顯得很不合時宜,只因為他的臉太大了。
他眉頭微微皺起,瞧著凌雲一副光頭又左瞧瞧右看看的模樣,以為這是一個什麼賊眉鼠眼的傢伙,走錯了地方不說,連字都不識,於是他叫住了凌云:
「喂喂,說你呢,幹什麼來的?」
口氣裡的生硬,就跟他的臉一樣臭。
凌雲知道自己此刻形象很差,頭光禿禿的沒有毛,整個身上也散發著一股腐爛而且燒焦的氣息,不單單因為他經過了火海,也去了一趟臭名昭著的廢棄都市。可也輪不到這傢伙這般口氣。凌雲想到等一下可能連他們的局長都要低聲哈腰對自己說話,眼珠子骨碌一轉。
「那個,我是來找局長的!」
大餅臉的眼睛男斯文的推了推鼻樑的老花鏡,故作深沉的咳嗽了一聲,爾後裝作為難的表情歎道:
「我說,你以為局長是誰都能見的?這個說處事不公,那個說辦事不利,都來找局長,局長是閒的沒事幹讓你們發牢騷的嗎?」
說到後面,這傢伙的臉上略帶冰霜,一張本就大如餅盤一般的臉,此刻更是難看至極,慘不忍睹。
凌雲無所謂的一笑:
「但願你們局長看到了這東西,會不會把我請進去!」
凌雲拍了拍手中的那一紙文件,輕飄飄的一張紙,在這傢伙面前一閃一閃。
大餅臉男怒道:
「再不出去,警衛會把你趕出去知道麼?幽城就是多了你這種渣滓,才會停滯不前!」
他那漲紅了的一張臉,此刻更是五顏六色,讓凌雲看了不由想笑。
凌雲沒做反駁,他的吼聲引來了那兩間屋子裡的人走出來詢問,一人四十多歲、長相頗為威嚴的中年男子,他一臉疑惑的走出來後,瞥了一眼凌雲,又盯著那大餅臉男問道:
「我說小田,你咋的了?對這種人你叫喚什麼?一個電話不就解決了的事?」
說罷他就要走進去拿公共的電話叫警衛上來,他們這些官,竟然連用自己手機打電話都不願意撈錢,一兩毛錢也這般掐著,著實摳門。
而那小田也冷冷的瞪了一眼凌雲,那意思是有你好看的了,現在你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凌雲倒是不想走,他也不是好惹的貨。鼻子裡重重一哼,似是對著小田,也似是對著那即將進去的中年男子說道:
「我勸你們還是看看這張紙,叫你們局長出來的好,不然,有的事情捅出去曝光了的話,吃不了兜著走是遲早的事!」
這話一出,小田倒是沒什麼,中年男子的腳步微微一頓。與此同時,凌雲的指尖微微用力,屈指輕彈,這紙張竟然直直的飄了過去,落在那中年男子腳邊。
凌雲也會耍大牌,這一系列動作之後,他人就走了,頭也不回的走了,但他算準了,不到一分鐘的時間,他就又會回來。
果然,那名中年男子的好奇心之下,撿起了那張紙,臉色徒然大變,而小田也好奇心使然瞥了一眼,也呆在了當場。
如果他們是清官,是和李德才背道而馳的,自然不需要怕,不但不用怕,而且還可以高興能為國剷除一個貪官。
可是這樣的小地方,貪官反而還會促進發展。凌雲還真就不信,沒有官官相護的城市,會有這般盛氣凌人的官員。
「喂,等等,這位先生!請等一下!」
中年男子的級別顯然是更高一些,這一次來的是小田,小田漲的通紅的一張臉,雖然極是不願意,但為了這鐵飯碗和日後的生計,他不得不低下頭來求人。
一轉眼,已是滄海桑田。這居高臨下的對待別人,角色的轉換竟然這麼快,不到兩分鐘的時間,剛剛盛氣凌人的小田,此刻卻要倒過來求凌雲回去。
從叫他滾蛋,到叫他先生求他回去。凌雲不由得心中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