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次怎麼沒有殺了她?」麗妃依偎在獨孤非的懷中,媚聲道。
獨孤非輕笑,「你急什麼?你沒瞧見上次軒王及時趕到了嗎?我要是弄得動靜太大,下面的事情就不好玩了。」
在房頂上偷聽的兩人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獨孤非上次的火藥事件,果然是預謀好了的麼?只不過封楚瑤沒有想到這件事竟然會和麗妃扯上關係,她為什麼這麼恨自己?
還沒想明白,蘇軒墨突然拉了拉她的袖子,轉眼看過去,怎麼了?
看那裡,有人來了。蘇軒墨眼神示意。
不遠處,果然有一對人在瞧瞧的靠近,沒有驚動任何人,封楚瑤凝神一看,為首的人穿著一身黃袍,不是蘇軒烈又是誰?!
看來今天他們注定是要看一幕抓奸的好戲了。封楚瑤皺眉,顯然是不樂意看到這樣的場面的,若是被皇帝看到這一幕,獨孤非怕是就麻煩了,那麼下面的事情還怎麼進行?
但是封楚瑤正想提醒的時候,卻被蘇軒墨抓住了手,疑惑間卻見蘇軒墨對她搖了搖頭,示意她看四周。
封楚瑤一驚,轉眼看去,就見四周圍明處暗處全是侍衛,可見蘇軒烈此事已經佈置了有一段時間了。
這個時候若是出手,我們會捲進去。蘇軒墨對著封楚瑤搖了搖頭。
封楚瑤皺眉卻也知道,確實是不適合出手了,現在只能靠獨孤非自己,不要那麼蠢的被抓住了。
蘇軒烈帶著人很快就到了使節行宮,一聲令下,眾侍衛將整間屋子圍個水洩不通,「來人,給朕將門撞開!」
蘇軒墨帶著封楚瑤去了一個稍遠一點的屋頂,就見蘇軒烈帶人衝進了那間屋子,然後就是一陣兵荒馬亂的,還有一陣求饒聲,然後緊接著,就是一聲驚雷般的炸響!
封楚瑤臉色一變,她可不會忘了,獨孤非可是黎國的皇子,而黎國最擅長的東西,是火藥!蘇軒烈這是其糊塗了麼?就這麼貿貿然的帶人進去!
轉眼一看,就見蘇軒墨也是臉色凝重,若是蘇軒烈傷了,那這場仗肯定是非打不可,而且是不死不休了!
那邊,屋頂上破空而出兩個人,正是獨孤非和他的侍衛!他們很快便甩開了跟上去的侍衛,因為那些侍衛忌憚他手裡的火藥,都不敢跟的太近,所以很快就被獨孤非給逃走了。
而這邊,蘇軒烈從濃煙滾滾的屋子裡跑了出來,看他樣子雖然狼狽點,但是似乎並沒有受傷。
封楚瑤和蘇軒墨鬆了口氣,就見那邊,蘇軒烈已經非常氣憤的喊了一句,「來人!給朕封鎖天都,一定要將他們給朕抓回來!死活不論!」
「是!」
蘇軒烈身後,是面如死灰的麗妃娘娘,正被人給架了出來。「皇上,饒命啊!皇上!看在臣妾家族世代為天辰效力的份上,您就饒了臣妾一命吧——!」
麗妃早就沒了往日那妖媚動人,高高在上的模樣了,此刻灰頭土臉的就像個乞丐。
蘇軒烈對著她冷冷的笑了,「麗妃,你放心,朕不會殺了你,朕會讓你活著,好好的活著,然後慢慢的體會,背叛朕是什麼下場!」
麗妃頓時委頓在地,完了,她什麼都完了!
蘇軒烈一揮手,「帶走!」
封楚瑤在遠處看的真切,這就是帝王家,前一刻的恩寵可能就是下一刻的毒藥。麗妃在後宮尊貴了這麼多年,享盡榮華,卻最終落得這麼個下場。因為她不懂得知足,總是想要更多,所以觸犯了皇家的逆鱗,不忠不貞。而蘇軒烈,至始至終,表情雖然震怒,卻絲毫沒有錯亂的感覺,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眼神冷酷。
真是個大膽的女子,敢給皇帝戴綠帽子,而且貌似還不止一頂。這種下場是必然的吧?
「皇兄忍她忍了這麼多年,就是顧忌她父親手裡的兵權,這一次,他終於逮到機會將兵權奪回來了,看來,朝野要有一場大變動了。」蘇軒墨慢慢的道。
封楚瑤瞄了他一眼,小聲道,「所以說伴君如伴虎麼,皇帝的臣子,女人,都是不容易當的。」
蘇軒墨失笑,「所以你就對皇家比如蛇蠍?」
封楚瑤不可置否。她確實是嫌麻煩的典型,在她眼中,皇室之中的爭鬥的確是麻煩中的麻煩。
「今晚皇宮熱鬧了,我們先走吧。」蘇軒墨道。
封楚瑤點點頭,轉身和蘇軒墨離開了皇宮。
半夜的大街上很安靜,封楚瑤和蘇軒墨並肩走在街上,涼涼的風吹過來弗在臉上舒服極了。蘇軒墨將外衣脫下來披到封楚瑤身上,還帶著溫暖體溫的衣服就像蘇軒墨的懷抱一樣讓人感覺安心。
封楚瑤抬眼看了他一眼,微微靠近他一點。
「楚楚,等這些事情都完了的時候,我們就去四處遊玩吧。」蘇軒墨輕聲道。
「旅遊?」封楚瑤脫口而出。
「旅什麼?」蘇軒墨不解。
「沒什麼,呵呵。」封楚瑤乾笑,忍不住汗一下,嘴快了。
蘇軒墨也不追問,只是接著道,「等到我們累了,老了,走不動的時候,就找個漂亮的島嶼住下來,好不好?」
封楚瑤微笑,「做神仙眷侶麼?」
「那就要看你願不願意做我的眷侶了。」蘇軒墨莞爾。
封楚瑤含笑低眼,「說定了。」
蘇軒墨一直都記得,那一夜的封楚瑤,月光下,含笑低垂的側臉,柔和的像從天上來的仙。
「嗯。說定了。」
小巷中,黑影下,兩人靜靜的看著遠遠相攜離去的人。
「主子,我們下面怎麼做?」
獨孤非似笑非笑的表情依然沒變,渾然沒有被人追殺的窘迫,「真有趣,越來越有趣了。」
「主子……」
「呵呵。」
卡嚓一聲脆響,侍衛低頭,卻見自己主子手裡握著的折扇上慢慢出現了一絲裂紋,不禁一驚。
抬頭一看,獨孤非半隱在黑暗中的眼神比黑暗更深,嘴角的笑容似凜冽的寒冰。「這種美好,真是礙眼啊……太礙眼了,真想將它狠狠的打破,然後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