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邊境之地之後,蘇軒墨便和封楚瑤一起騎馬趕路了。這次他們選了另外一條路回天都,因為封楚瑤說想要去西邊的一個小地方看看師傅的老友,這是師傅在她出來的時候交代的事情。
「楚楚,我們在這裡吃了午飯再走吧。」蘇軒墨頭上戴著一頂帶紗的斗笠,畢竟他那一頭銀髮很顯眼,太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了。
封楚瑤看了看日頭,點點頭。此時他們正好路過一個小城,在這裡也好歇歇腳,那些乾糧真的是非常難吃。
挑了這小城中比較高級的一家酒樓,封楚瑤和蘇軒墨下了馬酒樓中的小廝就很熱情的迎了出來。
「兩位客官,裡面請!」
「夥計,飲馬。草料裡加些黃豆,再喂點紅薯。」封楚瑤一向不吝嗇,雪焰的嘴巴刁的很,不能餓著它。
「哎,好勒。」那夥計每天迎來送往的也看到過不少的馬匹,還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神駿的馬。雪焰打了個響鼻,也不要人牽,自己就溜溜躂達的往馬廄的方向走。
「我們進去吧。」蘇軒墨將馬韁遞給夥計便走到封楚瑤身邊。
封楚瑤點點頭便抬腳往裡面走,剛跨過門欄,就被一人撞了一下。按理說本來封楚瑤是不會被撞上的,但是那人身法十分奇特,封楚瑤微微側過了身子都沒有避開。
那人撞了封楚瑤之後也沒有道歉,低著腦袋就往外走,正好經過蘇軒墨身邊的時候,被蘇軒墨一把拎住了衣服領子。
「這雞鳴狗盜之事,不是君子所為吧?」蘇軒墨聲音溫和,那人卻聽得抖了抖。死命的掙扎起來,蘇軒墨單手提著他一點都不費力,那人根本掙扎不開。
蘇軒墨手一鬆,那人就直接後仰摔進了酒樓裡,身上掉出來幾個錢袋子。酒樓裡的人看見了紛紛驚叫起來,「那是我的錢袋!」
「我的也在!」
原來這人是個小偷,眾人怒視他,他訕訕的站了起來,封楚瑤看了他一眼,彎腰撿起了自己的荷包。
「做什麼管這閒事呢?」封楚瑤這話是對著蘇軒墨說的。
蘇軒墨微微笑道,「不過是個賊罷了,沒必要和他計較。」
「是麼?」封楚瑤一雙眼睛冷冷的看著那人,「算你走運。」
說完,一個白瓷瓶子扔向了那人,「一天三次,吃七天。」
那人微微一呆,顯然還不明白什麼情況。蘇軒墨歎了口氣,對他道,「看看你的手心。」
那人聞言伸手一看,頓時臉色蒼白,之間他的手心處,一塊青黑顏色,明顯是中毒了!
封楚瑤沒再理他,接著進了酒樓,蘇軒墨看那人還在發呆,微微搖頭,傻孩子,敢伸手碰楚楚的腰包,那裡面哪裡是藥哪裡是毒連他都分不楚!楚楚在藥毒這方面還是很可怕的。
「二位客官,想坐哪裡?」掌櫃的也是個有眼力勁的,瞧這二人衣著舉止不凡,定是富貴人家的,好好伺候才行。
「有雅間嗎?」封楚瑤想清靜清靜。
「不好意思,客官,今天雅間都滿了,二樓還有雅座,也是一樣的,可以嗎?」掌櫃的道。
封楚瑤點點頭,「可以。」
封楚瑤和蘇軒墨挑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了,這二樓倒是挺清靜,人也不多。蘇軒墨將斗笠拿了下來,雖然那一頭銀絲顯眼,但是封楚瑤看到其他人都是自己吃喝,並不怎麼關注別人。
「瑤瑤,剛剛看你的表情,你似乎是發現什麼了?」蘇軒墨給她倒茶。
封楚瑤點點頭,「我聽說,江湖上有個特殊的門派,他們的人都是各式各樣的小偷,小到這樣的普通偷兒,大到那些有名的江洋大盜,還有一些盜墓的盜墓賊都有。因為是偷兒聚集的門派,所以他們的門派就叫做盜門。」
「你的意思是,剛才那個小偷是盜門的人?」蘇軒墨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他自己也是個消息靈通的,江湖上的事也知道不少,「據說盜門的掌門人是號稱江湖第一神偷的妙手空空。」
「嗯,我剛才看到那小偷身上掛著盜門的牌子。」封楚瑤喝了口水。「而且他似乎地位還不低。」
「但是我聽說盜門總部是在南邊啊,他們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蘇軒墨疑惑。
封楚瑤聳聳肩,「我對他們出現在這裡的目的不感興趣,但是我對那個妙手空空倒是有興趣。他那一手出神入化的偷技可是有很大的用處的。」
「那我們要去找他嗎?」
「不急。」封楚瑤纖長的手指握著瓷杯,指節間的弧度優雅有力,那眼睛中露出的興味表情讓她整個人的氣質都變得柔和起來。
蘇軒墨淡淡的微笑,看著封楚瑤的臉,眼神溫柔。
感受到了蘇軒墨的視線,封楚瑤咳了一聲,繼續喝水。
這時候,窗外的街道上突然傳來一陣騷動,然後就是一陣馬蹄聲呼嘯而過,附帶著街道上百姓的叫罵聲。
封楚瑤和蘇軒墨探出頭看了一眼,就見一隊穿著軍服的人呼嘯而過,根本不考慮著街道兩邊還有老百姓,不少的小攤和行人都被撞倒了。
「這是哪裡的軍人?怎麼這麼霸道?」封楚瑤皺了皺眉頭。
「看他們的軍服,像是地方軍隊。」蘇軒墨也皺了皺眉頭,他最討厭的就是這樣的軍隊,根本不管那「將士軍兵不得擾民」的律法。
「哇啊——奶奶——奶奶醒醒——奶奶!!」突然一陣撕心裂肺的哭音傳了過來。封楚瑤扭頭一看,就見街道邊倒著一個老人,她邊上還跪著一個哭得淅瀝嘩啦的小孩子。
封楚瑤站了起來,也不管那麼多直接從二樓一躍而下,周圍的人都驚呼起來,她撥開圍著老人的眾人。「都散開!我是大夫!」
眾人趕緊給她讓道,封楚瑤看了看那老人的情況,又把了脈,嚴肅道,「她是中風了!大家散開點,讓這裡的空氣流通!」
蘇軒墨也到了她身邊,「楚楚,如何?有救嗎?」
「不好說,我需要一間房間。這老人不能隨便移動,墨,你來幫我!」封楚瑤鎮靜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