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邊陲小鎮,平日裡都沒什麼人來。因為再過去一點,就是一望無際的沙漠,只有做買賣的生意人,才會帶著商隊經過這裡到沙漠的另一邊去。
作為這小鎮的惟一的一家客棧,平日裡也算是生意冷清,店小二和掌櫃的,都在低著腦袋打瞌睡,這天氣太熱,實在是不想動彈。
遠處傳來的似有若無的馬蹄聲似乎在這個時候顯得特別的明顯,店小二機靈的睜開眼,看向那馬蹄聲傳來的方向。果然,他沒有聽錯,確實是有人來了。
店小二微微睜大了眼睛,一匹白馬,一襲白衣緩緩的由遠及近的走來,那馬上的人,身材修長,遠遠看去,便感覺應該是個極有風骨的人。這在這種邊陲的地方是很少見的,這裡大多都是些粗魯的漢子。
那馬很快便到了客棧門前,停了下來,店小二急忙迎上去,笑,「客官可是要住店?這邊請,小店有上好的房間備著。」
這時才看清,馬上的人一襲白衣纖塵不染,臉上蒙著一塊火紅色的輕紗,一片純白中的一抹艷色,更加的驚心動魄。那人胯下的馬也是一身的純白,一絲雜色都沒有,只是在額間有一小撮火紅色的毛,看起來像一顆硃砂痣。真奇怪,馬身上長著硃砂痣,卻感覺一點都不突兀而是有種特殊的美感。
「不用了,給我準備一頓飯就好。」那人開口說話,聲音清冷,但是聲線很細,是個女人。店小二暗暗咂舌,這人身上,真有種雌雄莫辨的感覺。
白衣女人找了個偏僻的位置坐下,便安靜的等著自己的酒菜,似乎一點也不著急。在這悶熱的天氣中,自有一番寧靜安然的味道來,看著她,都不由得覺得涼爽。
店小二上菜上的很快,大概是因為店裡就這麼一個客人吧。端上來的牛肉特意切成了小塊,看來那店小二也是個精細的人,見是個女子,自然不能像個大老爺們似的那麼粗魯了。
白衣女子安靜的吃著面前的飯菜,紅紗被她取下放在一邊,店小二瞧著那女子的容貌,並不是什麼傾國傾城的絕色,但是就是讓人感覺移不開眼睛,那是一種清秀安然的美。
這個時候,門外傳來嘈雜之聲,店小二迎出門去,心中暗暗叫苦,看這些人的打扮,定是附近那些馬幫中的人了,這些人在這大漠之中橫行無忌慣了,怕是今天要遭殃。想到這裡,店小二諂媚的迎了上去,「各位大爺,是要住店還是吃飯?」
那領頭的一個粗莽漢子一隻手就把小兒撥到了一邊,帶著人走了進來,往堂中的一張桌子邊一座,「給我把上好的酒,上好的肉都上上來!」
「是是。」店小二忙不失地的走向後廚。
「這鬼天氣,大哥,看來我們得歇息一會再進去了。」那幫人中的一個道。
那為首的漢子擺擺手,「急什麼,那幫小崽子在裡面守著,還怕丟了不成。」
「嘿,大哥說的是,這方圓百里,誰敢和咱馬幫搶東西?」身邊的人諂媚的笑起來。
為首的漢子哼哼了兩聲,便不再說話。這時,那人中有人發現了角落裡的白衣女子,不由得眼前一亮,這大漠之中女人是最稀缺的,況且還是個長得不錯的女人。
那人看著,不由得嚥了嚥口水,拉了拉那為首漢子的手,「大哥,女人。」
那為首的漢子看了一眼,笑了起來,「你小子,又想打什麼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