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麼?」芯雨傻傻的問道。
他一愣,從沒想過會有人問他這個問題,名字?他似乎已經忘記了他叫什麼名字,這千百年來已經沒有人叫過他的名字了,他的名字早已隨著他遙遠的回憶一同被埋藏起來。
「我沒有名字。」
「怎麼會沒有名字?人都會有名字,魔君也應該有名字的。」芯雨倔強的說道。她就是不相信他會沒有名字。
他的臉色驟然一變,「說過了沒有就是沒有,何況我本不是人。」
察覺到他脾氣的變化,芯雨馬上住嘴止住了這個話題,「太陽石我真的不知道在哪裡,如果我真的有它,你真的在我身上找到了它,那我一定把它給你,但是我有一個要求。」說到這裡芯雨一頓,看著魔君不在繼續說下去。
「什麼要求?」魔君看著芯雨問道,從來沒有一個人敢和他提條件,她,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即將是最後一個。
「放了他們,他們都很無辜。」芯雨的懇切的說道,她實在是無法繼續看著他們在飄香河上受苦。
「放了他們?你說他們無辜?哈哈,這千百年來來到這莫離鎮的沒有無辜之人,他們沒有一個不是為了這半塊太陽石來的,只是他們都不知道,太陽石就在我手中,他們都是為了集齊太陽石好去地下城尋寶的,你說,他們哪一個無辜?」他嘲諷的笑看著芯雨,滿眼不屑。
芯雨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是啊,來這裡的沒有無辜之人。
「我也不是無辜之人,所以也來了這裡。」
魔君只看著芯雨,沒說什麼。
半晌,魔君才緩緩開口說:「我並沒有覺得你和他們相同。」
「可也不是不同。」
「交出太陽石,你和他們就是不同的。」
「我說過了,我真的不知道太陽石在哪裡,你為什麼就是不信呢?」芯雨神情激動的衝著魔君喊道。
魔君看著芯雨此刻的樣子,起身走了出去,空氣中只留下他走之前說過的最後一句話在飄蕩:「你先在這裡呆著吧,好好想想太陽石究竟在哪裡,想起來了就找人帶你去見我吧。」
芯雨氣的在屋子裡直跺腳,憤怒的大聲衝著門外罵道:「什麼破魔君,我要是知道我有太陽石我現在還能在這裡嗎?腦子讓驢踢了?死魔君破魔君,什麼狗屁太陽石,本小姐統統統統都不知道!」
罵夠了,芯雨一屁股又坐了下來,罵的她的嗓子有些干,想也沒想,她順手拿桌子上的茶水一飲而盡。直到那茶水入喉,她才覺得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這茶水,竟出奇的甘甜,且香氣四溢,味道……竟有那麼一點熟悉的感覺,是飄香河水!
這飄香河的水聞過它的氣味人的身體就已經快要招架不住要虛脫了,如今她可是喝了,而且還喝了一杯的飄香河水!天哪!她簡直不敢想像,接下來她將遇到的會是怎麼樣個情況。
芯雨感覺到她的頭開始眩暈,整個人的意識開始下沉,感覺整個人都暈乎乎的,似乎要睡著一般,她極力的提醒著自己,不要睡著,要保持清醒,如果睡著了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就算死了也不會有人知道,要清醒,可越是這麼提醒自己,她的意識就下沉的越快,直到她沉睡過去。
夢中,似乎有人在呼喚她的名字,她追尋著聲音的源頭而去,可卻始終找不到說話的人在哪裡,是誰,她有些著急,卻又無了奈何。
聲音似乎近了,近了,更近了一些,終於,芯雨看清了正在說話呼喚她名字的人是誰了,她怎麼也不會想到,那人竟是魔君。
「殊皓,怎麼也想不到會是你……」那女子的嘴角有著鮮血流出,在她的嘴角匯成一條小溪緩緩流下。她的臉上滿是淚花,沒有垂死的不捨,沒有怨恨,有的只是不解和……委屈,是的,委屈。
笑晴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最後殺死自己的人會是他,自己曾經最深愛的男人。她不懂,也不理解,她委屈。
「對不起笑晴,師傅的命令我不敢不從,他說,凡是動太陽石者殺無赦,可是你……偏偏就動了,我不能不,不能不……」男子望著抱在懷中的女人,他的悲傷他的心痛,他無法言語。
他沒有辦法,作為太陽石的守護繼承人,他必須擔負起保護太陽石的重任,可她……卻還是碰了太陽石,打起了太陽石的主意,他曾經多麼小心的藏起太陽石,就是為了她可以看不到,不去打太陽石的主意,他們可以平安幸福的在一起,可他還是沒有算到,她會找到太陽石,並且毀了太陽石。
「你知道為什麼嗎?」笑晴流著眼淚嘴角卻是掛著笑容的問殊皓。
殊皓哽咽著搖搖頭,他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能夠讓她一直堅持不懈的去尋找太陽石並且毀了它。
「因為……我愛你。所以我不想你再去背負著那些本不該屬於你的責任,太陽石是自然的瑰寶,它應該回到自然,而且,我不想你將來有一天會因為太陽石而受到傷害,與其讓你受傷害,倒不如我先替你受了,只要你平安,我所做的一切就都是值得的。」
「你怎麼這麼傻……」
「那不是傻,那是另一種愛你的方式。太陽石,它毀了太多人,也許,它本就不該存在於這個世上,它給人們帶來的也許只有傷害。」
「笑晴,你怎麼可以丟下我,沒了你,你讓我該怎麼辦……」殊皓的淚水一滴一滴的滴在笑晴的臉龐,笑晴慢慢的閉上了眼睛,嘴角掛著幸福的微笑,在我走之前,沒有讓你誤會我,這就是上天給她最大的幸福。
笑晴走之前,輕聲的留下了一句話:「太陽石,從此分為二,一半是你,一半是我,再相見,它就是我們的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