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了多年,終於放開了了。
鬧了幾天,終於離了,都自由了。
愛情可以驚天地可以泣鬼神,愛情的力量可以毀滅摧枯拉朽滅一切,此刻的晴蘭有種脫胎換骨的感覺。
這不是夢,還能是什麼?
民政局門口的諸多記者,一個個的爭先恐後的面孔讓晴蘭知道這是現實,殘忍的現實,不是夢!
她終究低估了他的無情,為何在她已經什麼都沒有的時候還要趕盡殺絕,他為什麼要這麼殘忍對自己?
她冷冷的瞥了一眼費雲成,只見他的臉上也閃過短暫的驚愕,隨即又冷靜下來,他餘光瞥向晴蘭,似乎想告訴她這不是他做的。
晴蘭目光一剜,反而笑了,是也好,不是也好。
他不就是要她難看麼?他們離婚的事,若非有人特意披露,這些記者怎麼會如此及時?
「請問費先生,您和柳小姐,今天來這裡是不是辦理了離婚手續的」
「柳小姐,聽說你和展氏集團的總裁打的火熱,你是不是因為劈腿,所以你先生才和你離婚的?」
「柳小姐,聽說您結婚多年和丈夫的感情並不和,知情人陳小姐透露,當年是你用柳家的家世逼迫費先生娶你的,並坦言自己才是費先生的最愛,是你當年橫插在他們之間的,請問你對此有何解釋?」
「請問柳小姐現在之所以答應離婚,是因為你和展先生的關係,還是想成全費先生和陳雪小姐。」
晴蘭總算明白,這不是他做的,記者字裡行間的問題,重點都是針對她的,一定是那個女人。
他冷暗幽沉的臉,薄削的唇緊緊的抿著,晴蘭的心頭揪緊,他是不是會配合著記者的說辭,再次把自己的自尊踩在腳底下呢?
但片刻的等待,只換來了他一句很官方的回應:
「你們如果誠心採訪,請跟我的秘書預約,不然我是不會回答你們的任何問題的!」
記者們一怔,被費雲成的氣勢給壓倒,此刻整個人猶如戴著一尊面具的瘟神,顯然對於此刻被記者包圍,他也生氣了。
這個時候他為什麼不對自己趕盡殺絕,心狠手辣了呢?
他能夠如此回應記者對她來說真是奇跡,本以為他一定會配合記者,讓自己沉入萬丈深淵,沒有想到他竟然會放過自己。
費雲成的高大身形已經擠出記者的包圍,昂然而去,前夫已成路人。
望著前夫離去的身形,晴蘭咬牙,不讓自己露出半點傷心。
正準備打起精神來應付這些麻煩的記者,便聽得一道熟悉的聲音從民政局大門旁擺放的高大盆栽後傳來:
「各位如果誠心採訪,請另行預約,不然我的律師會以不尊重他人隱私權,傷害他人名譽的罪名起訴你們的。」
晴蘭愣住,心頭一熱,她以為他早就走了,卻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已經站在了盆栽旁,讓她剛才都沒有察覺到。
「請問,這位先生怎麼稱呼,您和柳小姐是什麼關係?」
展恩俊從盆栽後緩步而來,臉上帶著淡淡笑容:
「你是哪家報社的?」
那記者突然間被面前男子狀似無害的笑容,如此輕描淡寫的一問,有些給驚住了。
但凡能夠如此詢問的人,有兩種可能的意思,前一種,他們好奇,想知道,後一種,他們後台強硬,可以控制媒體,甚至是記者們的職業生涯。
直覺裡,眼前的男人,如此詢問,代表的意思是後一種!
「不好意思,抱歉,打擾到柳小姐了。」
那記者和攝影師連忙準備轉移。
「我和柳小姐是朋友,我不希望她被打擾!」
在記者轉身時,他加了這一句,記者目光明亮,但還是快速的離開,晴蘭獲得解放之後,對於面前的他更加心存感激。
「你怎麼還在這裡?」
晴蘭很是好奇,他為什麼還在這裡沒有走,那麼剛才的局面是不是他又早已從頭到尾都看了一遍?
想到了這裡,晴蘭的臉上偽裝的平靜和堅強,不覺垮了下來。
一個女人在這樣的情景下,是不是最糟糕的樣子?
而他方才無形中又幫了她一次,又為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