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逸盯著瑟瑟發抖的心屏,心中是無盡的失望,「去吧,去冷宮裡待一段時間吧,」
「皇上,看在臣妾孩子的份兒上,不要趕臣妾走,求您了——」
心嵐磕頭泣道:「皇上,娘娘,畢竟是奴婢的親妹妹,求您看在往日的情份上,原諒她吧!」
洛逸卻道:「朕就是太過軟弱,放任你們,如今她自食惡果,還有何話說,誰都不必求情,朕心意已決,自今天起,心嵐,你還是跟著皇后吧,朕乏了,該去哪兒就去哪兒——」
「不要,皇上——」耳邊是心屏淒厲的喊叫,洛逸頭也不回的抬腳出了映容宮。
來到大燕的邊關,已是五日後的事情了,在燕京都還不覺得,但這裡早已是秋風瑟瑟。
草葉枯黃,天高地闊,一望無際的丘陵與平原顯得格外的空曠,蘇越一身戎裝,更顯得英姿颯爽。
看著眼前列隊整齊的士兵,萱淨問道:「你們的烏蒙將軍呢?」
副將曹中軍低下了頭,士兵們臉上也有些羞愧,蘇越掃視一眼,似乎並不太順。
萱淨大聲問道:「曹將軍,烏蒙將軍為何不出來迎接?」
曹中軍抬起頭,道:「回皇后娘娘,萱侍衛,烏蒙將軍,被,被蕭巖擒了去,現在生死不明!」
萱淨一驚,「什麼?」
致遠調侃道:「喲,堂堂的大齊將軍竟被人擒到了敵營,說出來真是不好意思啊!」
「住嘴,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萱淨氣惱道,早知道就不讓他跟著來了,哪有那種人,死乞白賴的非要來軍營,美其名曰,反正閒著也是閒著,還不如看看熱鬧。
曹中軍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拔劍怒道:「士可殺不可辱,弟兄們,跟我進齊軍營,殺了蕭巖,救回烏將軍!」
士兵們皆是一臉怒色,群情激憤,齊聲吼道:「殺蕭巖,殺蕭巖——」
蘇越道:「將士們,相信我,我們一定會救出烏蒙將軍,但我需要你們的配合——」
曹中軍抱拳:「皇后娘娘,臣願意一馬當先,斬敵首級!」
微微一笑,蘇越道:「曹將軍,咱們先進帳,再行商議吧!」
曹中軍暗自打量這位傳說中的神武皇后,眉宇間自有一股凜然之氣,帶著讓人不容抗拒的力量,雖是女子,卻沉穩大氣,有著大將風範,果真是女中豪傑,不由得讓人心生敬畏。
進入營帳,在主位上落座後,蘇越道:「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曹中軍道:「簡單來說,蕭巖聽聞您要來,就擄走烏蒙將軍,說,說要您親自去齊營中詳談,否則,三日後,太陽落山前,我們見到的就是烏蒙將軍的屍身了。」
「今天第幾日?」蘇越沉聲問。
「今天就是最後一日,現在離太陽落山還有五六個時辰。」
「萱淨,準備一下,我們馬上去齊軍營!」
「是!」
「娘娘,奴婢也去!」花雨目光堅定道。
蘇越輕笑,「小雨兒,你在這裡好好待著,那裡很危險!」
「小雨兒不怕危險,娘娘,您就帶上我吧!」
「不用再說了,萱淨,我們走!」不再理會花雨,蘇越與萱淨出了營帳,跨上馬身,疾馳而去。
花雨嘟著小嘴,目光一轉,對著曹中軍嘻笑道,「曹將軍,您借我一匹馬兒,好不好?」
曹中軍道:「花姑娘,不是我不借,皇后娘娘已經吩咐,我不敢作主啊!」
花雨抱著他的胳膊輕搖,「求您了,求求您了,好不好,好不好嘛——」
小女兒的憨態惹的曹中軍心癢癢,「哎喲,花姑娘,您就別搖了,我答應你不就是了!」
兩人疾馳在小道上,萱淨看著馬背上飛馳的身影,略顯清瘦,但絕不嬌弱,前面有何危險,她不知道,突然覺得,跟著她,她似感覺到一種安定的力量。
「萱淨,還有多久到?」風中傳來她的聲音。
「前面就是了——」
「好!」
邊關的秋日來的早,一望無際的是沒馬蹄的長草,勁風毫無阻攔的吹來,一浪接著一浪,蘇越突然感覺到了自由,如果能什麼都不想,就這樣馳騁在這茫茫的平原上,放鬆心情,放飛自我,該是多麼愜意的一件事,可是,現在她不能,人活著,就有自己的使命和責任,她有她不能放棄的誓言,想起洛逸那慵懶的笑容,待一切完成後,你是否願意與我,同歸田園?
遠遠的,蘇越看到一面紅黑大旗,一個「齊」字格外醒目。再近一些,是木製圍欄,高高的眺望崗上是兩個士兵模樣的少年,看到她們接近,立刻警惕問道:「下面何人?」
蘇越朗聲回道:「大燕皇后,蘇越!」
士兵一聽,忙道:「等一下我去通報——」
大約過了五六分鐘時間,從帳內迎出一名男子,氣宇軒昂,稜角分明,著黑色金繡錦袍迎風而立,「蘇越?我是該稱呼你蘇越呢還是馮離若呢?」,蕭巖面帶微笑,看不出任何波瀾。
蘇越淡笑,「姓名只是個代號,你叫什麼都行,我也沒那麼多時間和你費話,烏蒙將軍呢?」
蕭巖笑道:「哎,剛一來就談公事,不如先敘敘舊情,如何?來人吶,擺桌,我要與神武皇后好好的飲上幾懷!」
萱淨氣悶,剛要拔劍,卻被蘇越眼神制止,「飲上幾杯就不必了,我要先見到烏蒙將軍!」
蕭巖道:「你這人真是無趣的很,再怎麼說,我也是和你有婚約的,姐夫,不是嗎?對了,你怎麼不問問你姐姐怎麼樣了?還真是個狠心的妹妹啊!」
蘇越沉默,姐姐,她早已忘記還有二位姐妹尚在人世,這些年孤獨的逃亡生活讓她早已忘記了久違的親情,甚至連另一時空的父母都很少再想起。
見蘇越不再說話,蕭巖哈哈一笑,道:「走吧,皇后娘娘,我想你的姐姐一定很想見到你,不是嗎?」
萱淨想要跟過去,被蕭巖攔下,「對不起,這位美麗的姑娘,我的客人只有你們的蘇越皇后,你可以選擇回家,也可以選擇在營外,我沒有意見,但是,」蕭巖目光突然變得陰冷,「如果硬闖,格殺勿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