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觸電般的遠離,耐何洛逸右手緊箍,「你幹什麼!」
洛逸似心有餘悸,表情微恐,指了指樹下一群白色的正在湧動的東西,所過之處,竟是綠葉被啃食不剩。
離若順著洛逸手指的方向,成群結隊的蟲子從土裡鑽出來,穿過草叢,迅速的進入叢林,毛茸茸的觸角讓人覺得渾身起雞皮疙瘩:「這是什麼東西?」
洛逸神情嚴肅,「螞蟻!」
「螞蟻怎麼會是這個樣子?」離若在腦海中搜索著,可是卻一無所獲,太恐怖了,要不是洛逸將她抱上樹來,被那螞蟻咬了,後果不堪設想。
洛逸蹙眉道:「我也是第一次見,天芒山叢林有很多我們未知的危險,還是小心些好,對了,你挖那土做什麼?」
離若這才認真道:「我看看這裡的土質,記得這兒有個洞穴,通往龍天河,是條捷徑,但裡面住著條蟒蛇,我觀察過,在這個時間段蟒蛇會出去覓食,大約三個時辰後才回來,所以我們必須趁這個時間馬上穿過!」
洛逸了然點點頭,等待看著樹下的螞蟻穿行而過,像一條條白色的蠕蟲,直到地上留下一條條穿行的痕跡後,他們才落了地。
兩人相擁著站立,在萱淨看來格外的怪異。「爺,該走了!」萱淨冷聲道,離若忙掙開洛逸的懷抱,假裝整理了一下衣服,道:「謝謝!」
洛逸臉上恢復了那似笑非笑的神情,憶起剛剛溫柔的一吻和手中柔軟的觸感,還有那幽遠的體香,心中竟湧起淡淡的,異樣的情愫,可是,眼前的人分明是個男子啊,洛逸苦笑,什麼時候自己有了這種愛好!
離若三人走進蛇穴,這個洞大約有七八米高,還未完全進洞,一股刺鼻的腥臭味便撲面而來,令人作嘔的殘留動物屍骨已然發霉,混合著蟒蛇的排泄物不斷刺激著他們。
萱淨秀眉緊蹙,握著靈閃劍緊跟著洛逸,洛逸倒還坦然,依舊白衣飄飄的樣子,彷彿身在何處都是一樣的心境。
離若低聲道:「經過這個洞,大約需要一個小時,哦不,一個時辰的時間,我們必須集中精力加快步子,否則,等蟒蛇歸來,咱們都死定了!」
萱淨冷冷的的像一個冰塊,洛逸卻十分配合,「越,你說怎麼走咱們就怎麼走!」
離若撇撇嘴,「弄得好像我們很熟似的……」
越往裡濕氣越重,陽光也越發的暗淡,離若從袖袋裡掏出火折,「啪」一下,火光映著洞內嶙峋的怪石,前面赫然出現兩個洞口,洛逸調笑,「咦,這下,咱們要從哪兒走呢?」
離若深吸一口氣,又側耳聽了聽,輕聲道:「洛逸,你聞到什麼了嗎?」
洛逸戲謔道:「一股臭味兒!」
離若走至右邊的洞口,閉眼傾聽,似有絲絲流水之聲,洞中也似有水汽,轉頭微微笑道:「咱們從這兒走,很快,我們就可以見到褚子沐的寶貝了!」
萱淨突然道:「什麼聲音?」
三人仔細一聽,洞口中傳來「嘶嘶,嘶嘶」聲,聲音越來越近,離若大駭,「不好!」
與此同時,洛逸將離若護在身後,目光冷冽,離若心下感動,握著短弩的手又緊了緊。
「難道是那只蟒蛇回來了?」萱淨詫異,護著洛逸。
只一瞬,一隻青花巨蟒就出現在洞口,身形巨大,吐著腥紅的信子,雙目如電,週身上下透著涼意。
離若拔出匕首,慢慢退後,巨蟒一般很懶,只要它不餓,人類又不主動攻擊,它是不會對人造成威脅的。她記得曾經有人說過這麼一個故事,在抗戰時期,因為天氣炎熱,蟒蛇洞裡卻是異常涼爽,有些戰士就跑到洞裡抱著蟒蛇睡,如一個天然的空調般,離若期待,蟒蛇剛剛覓食回來,不是無功而返。
蟒蛇見到陌生來客,似乎非常惱怒,流著哈拉子,離若見狀,糟糕,它可能是餓著的!
蟒蛇尾巴一甩,衝著離若就掃了過去,離若躲閃不及,被巨蟒捲了起來,她舉起匕首狠狠朝巨蟒刺去,巨蟒吃痛,卻仍然沒有鬆開她的意思。
「蘇越!」看到被甩起來的離若,洛逸大驚,想要飛身去救,萱淨咬咬牙,一把拽住洛逸,大聲道:「爺,你快走,我去救——」
巨蟒尾巴越捲越緊,離若幾乎上不來氣,可是越是在這種時候她越冷靜,努力抽出腰間的短弩,向巨蟒眼睛刺去,可是巨蟒彷彿知道似的,頭一偏,直接射入旁邊的岩石!
「該死!」離若咒罵!萱淨輕功了得,飛到一塊斷巖處,一隻白色的絲帶向巨蟒頭部襲來,絲帶如有生命一般,迅速纏繞,越勒越緊,巨蟒稍稍放鬆了尾部的纏繞,這使得離若有了大口喘息的機會。
「萱淨,用力,用力拉——」離若拼著一口氣沖萱淨道,此時洛逸飛上蟒身,離離若不過一米之遙,「蘇越,你怎麼樣?」
此時還未及離若回答,「滋——」一聲,綾帶從中間一扯而斷,洛逸被巨蟒一甩,一個踉蹌,說時遲那時快,洛逸長劍一揮,深深刺入巨蟒的尾部,巨蟒瘋狂的掃著尾巴,將離若勒的更緊,尾巴繞到頭部,想要往嘴裡送。
突然腰間一陣低呤:「姐姐,吹響我的笛身,快點!」
離若想要取出笛子,卻無法動彈,巨蟒蛇身一卷,張大血盆大口,離若聞到一股強烈的腥臭味。
在這千均一發之際,笛子卻自己飛了出來,穩穩的落入她手中,她用盡力氣,斷斷續續的笛聲帶著涼意響起在這陰暗潮濕的洞中。
聽到笛聲,巨蟒竟然安靜下來,慢慢的,慢慢的將離若放到地上,離若繼續吹響,笛聲悠揚,意境清幽。
洛逸聽著笛聲,似空山鳥語,風吹山林,好像在哪裡聽到過。
……
「人在千里,魂夢常相依,紅顏空自許。
南柯一夢難醒,空老山林。
聽那泉水叮咚叮咚似無意,
映我長夜清寂。」
紅顏空自許?洛逸微微一笑,蘇越,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