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片的床鋪稀稀拉拉,想必是昨晚覺得冷轉移進來的,微機班的人早到,本想佔個好位子,沒想到卻睡到了更深處。
走到了床鋪的盡頭,前面無燈,雪兒這時才從地上拔起根蠟燭向裡走,我忙小聲的問道她,「還向裡面走幹什麼」?
「你不是說要游泳嗎」?
我反問道,「你不是說怕冷嗎」?
「一會照過來就不冷了嘛」。
我微笑的望著雪兒,她總是這麼將就我,感覺自己都已經被她慣壞了,她稍有一點怠慢我就會鬧情緒,這樣下去到底是好還是不好呢?
走了半天才到一個拐角,雪兒恍然大悟,「糟了,只拿了一根蠟燭來,你站在這兒沒關係吧」?
「不行」,我果斷的拒絕,前後漆黑一片,除了這根蠟燭能散發出微弱的光芒,我可不想自己呆在這裡。
「那你拿著我進去」。
「不行」。
「怎麼又不行」?
我的反應極度靈敏的回答道,「你不拿蠟燭去,換衣服看的到嗎」?
「也對呀,那我們又走回去多拿根蠟燭過來」。
「用不著吧,這麼遠,我可不想走」,望望那頭,確實比較遠,再說洞穴進的越深空氣就越不好,更何況還有門口坐的那一排大煙囪。
雪兒似乎也不想再這兒多呆,她歪著腦袋想了一下,高興的用手指打出了聲響,「我想到了,就在這兒換」。
「啊」?不可思議,雪兒居然會這麼開放,她在我面前連身體都會僵硬,怎麼可能如此對我呢?
她笑嘻嘻的將書包塞給了我,然後走到拐角那兒,只伸了只手過來,我望著這只拿著蠟燭的手,再看看對面的牆壁,這樣我和她站的位子都能看到光了。
虧雪兒想的出這個辦法,我急忙把背包放在地上,開始脫起了衣服。
「喂,你幹嘛」?
「你的手撐那兒還不是撐那兒,順便讓我掛下衣服嘛,地上這麼髒」,我嬉笑的說著戲弄著雪兒。
「你倒挺會想的,你怎麼不把背包也掛在我手上呢」!
「對呀,你不說,我還沒想起來」,開玩笑,背包這麼重,我哪兒捨得,就雪兒那芊芊玉手,愛還來不及呢。
「喂,我給你開玩笑的,你別真掛哈」。
雪兒邊說邊把手軸彎曲,我急忙扶住我的衣服,差點掉在了地上,我又玩笑的說道,「你別偷看哈」。
她笑腔的回答,「要偷看你,慢慢夢嘛」,下一秒雪兒有些收回笑意的低語,「快點換吧,你的衣服這麼重」。
我看了看,不是我的衣服重而是我的皮帶重,趕緊翻起了背包,從塑料口袋裡拿出還有幾分濕潤的泳褲換上,最後披上浴巾,「好了,我換好了」。
「拿著」。
雪兒和我交換了位子,我也同她一樣靠在牆上,只伸出手臂舉著蠟燭,雪兒也學我那樣,把上衣和長裙放在了我手上,我望著自己的手臂,我跟雪兒果然都是保守的人,都只是掛著外衣,內衣始終捏在自己的手裡。
雪兒嬉笑的言語,「你別偷看我哦」。
「我要偷看呢」?不知道為什麼此時這麼喜歡戲弄她,覺得好玩嗎?還是想看看雪兒的反應能力?可能只是喜歡這種氣氛吧,覺得跟她在一起很開心,每一分每一秒,我的內心都在笑。
她遲疑了半秒才說道,「偷看我,給你十個膽你都不敢」。
很想說一句『是嗎』?很想站出去看她,那時的雪兒是什麼反應?會尖叫?還是傻傻的楞在那兒?或者是直接給我踹上一腳?我笑笑的搖了搖頭,還是不要再逗她了,憑她剛才遲半秒的回答,我都能猜到雪兒還是有些心虛,也許我的玩笑開的太過分了吧。
晃了下腦袋轉動了一下眼眸,龍娜都能發現我的改變,雪兒天天跟我在一起,她為什麼發現不了?難道真是太熟悉了嗎?
一會工夫她也換好了衣服,依然還是像昨天一樣繫條絲巾,自覺的把書包塞給了我,拿過我手上的浴巾搭在了自己的身上走了出去。
我依然把書包跟同學的放在一起,肥肥坐在床鋪上問,「逸雪,你們剛才去換泳衣啦?怎麼不叫我呢」?
雪兒忙回答,「我過來的時候,你還在睡覺呢,怎麼這麼會工夫就醒了」?
「你聞聞這空氣,能不醒嗎」,肥肥怏怏的說。
雪兒蹲在了鄭鈴的面前,我看了看,我們班還在睡覺的人只有她一個人,雪兒輕輕的搖晃著鄭鈴,「唉,別睡了,都幾點了」?
鄭鈴推嚷著雪兒的手皺起了眉頭,「別吵我,我還沒睡醒」。
「別叫她,讓她睡死過去算了」,肥肥邊說邊站起了身,「走吧,我們一起出去」。
剛出去又有人喊著雪兒,「逸雪,來,過來,來玩兩把」。
微機班的這群牌友,邊說邊站起來拉扯著雪兒,肥肥一看這架勢,忙捂著肚子說,「逸雪,我先出去吃早飯了哈」。
雪兒還來不及點頭就被按在了地上,她穿著泳衣著實不方便,只能很淑女的斜坐在那兒,哪樣這些女生,蹲著,盤著,翹著腿,怎麼都成。
我看了看這桌與身後那桌的距離,硬是坐著擠了進去,這樣讓雪兒靠在我身上,也不至於坐的這麼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