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產了。」
羅彥難過的說道,整個人沮喪得像沒了精氣神。
「呃?怎麼會這樣?怎麼那麼不小心呢?」
舒顏很心疼,也很傷心難過,她還等著當外婆抱外孫呢。
羅彥無奈的說道:「我本來想瞞她一陣子再告訴她爸爸出事的事情,但是她大概知道了,所以去了一趟顧家,正碰上民眾圍堵洩憤,所以拿她出氣。送她來醫生的司機說她本來想替爸爸辯解,……這個小傻瓜,竟然瞞著我裝作不知道。」
「唉,可惜了,寶寶都快三個月就要穩定了。」
舒顏歎氣,看著書寧還在沉睡中,問道:「書書的身體還好吧?」
「幸好沒什麼事,醫生說她還年輕,恢復能力很好,不用擔心。」
「那就好。」
舒顏無奈之下也只好接受這個事實了,只好安慰沮喪的羅彥:「羅彥,你也別難過了,等書書調理好身體,孩子還會有的。」
「放心,我沒事。」
舒顏又看了一眼書寧,對羅彥說道:「羅彥,出來一下,我想問下你。」
兩人到了過道的休息椅坐下。
「羅彥,顧銘這攤子事,鬧到最嚴重的話,法院會怎麼判罰?」
舒顏很擔憂,從顧銘出事前找她時不安的神色,她就覺得要出點兒什麼事了,但她沒想到顧銘表面清廉,其實也避免不了官場的貪。
「這個不好說,但目前情況對爸很不利,尤其是在顧家別墅挖出了那麼多古董和現金。」
羅彥其實已經盡全力用人脈去解決這件事情了。但是醜事一出,沒有哪個有點權力的人還願意趟這趟渾水。
關鍵的是中央已經介入這件轟動的案件了,就連被牽連進去羅氏也自身難保。
舒顏自然是不知道羅彥現在的難處的,所以說:「羅彥,不管怎麼樣,他也是書寧的親生爸爸,你能幫忙的,盡量幫幫他,算我求你。」
「媽,你不說我也會這麼做。這件事情,還是盡量瞞著書書吧,我怕她想不開。」
「好,難為你了。」
舒顏不得舒心,她留下來照顧書寧,羅彥實在很忙,要配合上級到羅氏的行政事務調查,下午他還要去警察局錄口供。
書寧流產的事情,羅彥並沒有告訴羅猛,他不想自己的爸爸趁機逼他做出痛苦的抉擇。
醫院,書寧醒來,舒顏以委婉輕鬆的方式告訴書寧她肚子裡的孩子沒有了,舒顏以為書寧會很傷心,結果,書寧的表情的確很傷心,但是她卻說:「沒有也許更好,命裡注定的事情!」
她的話讓舒顏很擔憂,隱約的覺得書寧有些不對勁,不然怎麼不惋惜一下呢?
「書書,你沒事吧?」
「媽,我沒事,其實我只是想說,孩子嘛,隨時都可以有,不急,我還沒畢業嘛。」
「哦,原來是這樣。」
舒顏半信半疑。
柳蓉母女買完衣服,顧清阮突然來例假,肚子脹得疼痛,兩母女到醫院看病。
出了診室,柳蓉看到替書寧送午餐的舒顏,她拉住顧清阮,立刻跟在舒顏後面。
本來柳蓉還不大確定,看到病房裡的兩母女,柳蓉恨不得衝進去給舒顏好看。
顧清阮悶痛得難受,催促道:「媽,你看什麼,走了啦!」
「清阮,你過來,你看,這就是你爸藏著的狐狸精,劉書寧怎麼病了?她們兩母女什麼時候勾搭上了?」
柳蓉很多疑問,剛好有護士經過,她拉住,問道:「裡面病人得了什麼病?」
護士還算有職業操守,模稜兩可的說道:「來婦產科,還能怎麼樣,不是流產就是生子了。」
「劉書寧流產了?哼,她還好意思懷羅家的骨肉,一個替身有什麼資格!」
顧清阮低低的咬牙切齒。
舒顏覺得門外的聲音很奇怪,正要出來看究竟,柳蓉急忙拉顧清阮躲到一邊去了。
「媽,你幹嘛要躲?你怕她?」
柳蓉解釋道:「我才不怕,我是怕你太激動鬧事,讓你爸的官司不好打!」
「媽,你是三歲小孩子啊,你還真天真!受不了你了。我走了。」
兩母女不歡而散,柳蓉也忽然有些後悔得罪了顧清阮。因為到了這一刻,她看到舒顏母女,她也才發覺,她的後半輩子也要依靠女兒贍養了,顧銘那攤子事,怕是凶多吉少不會有機會回來了。
下午的時候,葉青得知書寧住了院,過來看她。
「葉青,你不是跟三叉去看電影了嗎?」
「你住院了,電影還算得了什麼。我讓三叉回去了。」
舒顏看葉青有空,就把書寧交給葉青暫時照顧她回家去做晚飯。
閒著無聊,葉青提起三叉的時候忽然談到了牧少。
好久沒有牧少的消息了,書寧忍不住問:「牧少還好嗎?」
「還不錯吧,白了,陽光了,他不在,三叉也安份多了,多點時間陪我。聽三叉說,這個暑假,牧少會回來看他奶奶。」
「嗯。」書寧說道,心想,當初沒有太早訂下終身就好了。她現在要怎麼辦?
書寧住了兩天的院,她知道外面不太平,這兩天裡,她想了很多,但是還是不容易決定。每每看到羅彥為了顧銘和公司的事情忙到三更半夜才來看她,她心裡就內疚得難過,卻又要裝作不知道不敢讓他發現。
羅彥看著書寧的睡臉,表情沉重,卻不知此刻書寧在裝睡沒有力氣面對他。
聽到他無奈的歎息,她知道事情非常糟糕。她雖然住院,但是護士和病人之間的談論,她還是隱約知道一些進展的。
顧銘在獄中供認不諱承認罪證。她不知道坦白從寬會讓顧銘可以量減多少刑罰,但是聽說即使這樣也一樣會受重刑。
雖然從來沒喊過爸爸,但是老爺以前待自己的確很好,十幾年裡,唯有他的關心和溫暖,所以有難當前,不管怎麼說,書寧也無法做到疏離,她懷念以前那個老爺,愛吃她做的飯,會送她一些小禮物,在她取得好成績時也會不吝嗇獎勵的長輩。
想到這裡,書寧閉著的眼被淚水灼傷了。
也不知道羅猛怎麼知道了書寧流產的事情,本來羅彥來接書寧出院的,羅猛忽然帶著費叔來了病房堵了個正著。
他鐵青著臉,怒氣騰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