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我媽,我沒有媽。」
書寧苦笑。
舒顏只覺一陣天旋地轉,原來顧銘一開始還是在算計她騙她。
「那……顧銘是不是你爸?」
「血緣關係上是,但我從來沒有承認過。」
書寧苦笑望著舒顏,看她難過的表情,以為舒顏在替她難過,說:「你不用難過,反正我也習慣了,也能接受自己是個沒爹媽的孩子。」
「對了,你認識我老爺嗎?」
「那柳蓉的女兒呢?你和柳蓉是什麼關係?」
「她是清阮的親媽,清阮是我血緣關係的姐姐。劉老師,我也不知道怎麼會跟你說這些,但請你別說出去。還有,我想問問你,你知道我媽媽是誰嗎?」
十幾年,還是第一次認識知道顧銘過往的人,書寧內心期待。
舒顏早已哭得成了淚人,迷濛中看著書寧,才明白為什麼對這個女孩覺得親切,她和十八歲時的自己,多像啊。
「對不起,我……不知道!」
她這個沒有責任心的母親,她怎麼有臉承認她是她媽媽?
「劉老師,你怎麼哭了。」
「檸檬水太酸了。」
「是嗎?沒有啊。」
書寧喝了口自己的水。
「哦,對了,如果你媽媽回來了,你還會不會接納她?」
「我也不知道,以前,我做夢都想我可以見到她。但現在,就算她回來了,我以前受過的苦,就可以一筆勾銷了嗎?我之所以還想見到她,我想,是因為我太想知道原因,想知道,她為了什麼原因不要我。」
舒顏痛苦地站起來,拿了手袋就走。
「唉,劉老師,你去哪?」
舒顏頓了下,沒勇氣回頭,急急衝了出去。
書寧歎息,想追,她覺得舒顏肯定認識媽媽。
可是,等她付了錢,舒顏早已坐了出租車走了。
顧家別墅。
夜晚,雨涼,人冷。
顧銘剛洗了澡,圍了浴巾,看著手中響著的手機,他不想接,偏柳蓉看著他,疑惑:「接啊,怎麼,不敢在面前接嗎?哦,也對,都這個時候了,來電的人,是有些特別的。」
被柳蓉那麼一諷刺,顧銘便接了電話。
「顧銘,我在你家門口,你出來,我有話問你。」
「不好意思,我已經休息了。」
顧銘偷偷的瞟了眼柳蓉。
「你不出來,難道想我打電話給你太太嗎?」
舒顏冷恨的聲音讓顧銘更加顧慮。
掛了電話,他對柳蓉說:「我出去一下。」
「女人找?」
柳蓉似是而非的笑。
「不是,辦公室的小李說有急事。」
「那你去吧,最近你得小心些。」
顧銘鬆了口氣,以為柳蓉沒有懷疑他,卻不知他出門沒多久,就悄悄跟在他後面。
舒顏垂著長髮,表情狠冷。
「顧銘,十八年前,我把女兒往這裡一放,然後打電話給你,我看著你把我女兒抱進去的。你告訴我,我女兒哪裡去了?」
顧銘平靜的說:「不是說我在找嗎?女兒走丟了。」
「你騙我,你這個大騙子,你騙我,我女兒,她是不是劉書寧?你告訴我,是不是?」
舒顏終於無法保持冷靜嘶吼。
「你發什麼瘋,誰告訴你的,誰說羅彥的老婆是你女兒了。你趕緊回去吧,讓我太太知道,你還想不想活了?」
顧銘不耐又有些擔心的說。
「對,我就是不想活了,我告訴你,現在你否認也沒有用,我見過她了,你還想否認?」
顧銘慌亂無主,卻又拿舒顏沒有辦法,他被檢舉的事情還沒解決,如果舒顏來攪局,柳蓉又跟他鬧的話,他的事業就完了。
「夠了,舒顏,這件事情我會跟你解釋的。但你得給我一些時間。其實不是我不想讓你見書寧,是她不想再要你這個母親。」
顧銘沒有辦法控制舒顏,只好又殘忍的在心愛的女人身上插上衣刀。
「什麼?」
舒顏大受打擊,沒錯,書寧也是這麼說的,她已經習慣了沒爹沒媽,她不肯原諒自己丟棄過她。她永遠不會原諒這樣的母親的。永遠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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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優由幼兒園出來,尤佳佳還沒來接。
羅彥走過來,幼兒園老師看到是他,分外熱情。
「小優爹地親自來接哦。」
羅彥公式化的微笑,說道:「麻煩你通知尤佳佳,孩子我帶出去玩了。晚點會親自送回去。」
老師很慇勤的答應。
小優見到羅彥,不喜也不怒。
羅彥帶小優到了KFC,他看著孩子在兒童遊樂區玩耍著,一直保持微笑。
之前一直怨恨這個孩子打擾了他現有的生活,但孩子有什麼錯,瞧她那臉天真滿足的笑,就像曾經美好的尤佳佳。
「爹地,你也來玩嘛!」
小優笑著跳著出來,坐上椅子滿足的喝著可樂。
「爹地看著小優玩就很開心了。」
羅彥摸了摸孩子的頭,眼含憐意。
小優納悶羅彥突然對她的好。
「小優,告訴羅叔叔,你真正的爸爸是誰?」
小優為難的不敢喝可樂。
「其實我已經知道你爹地是誰,只要小優告訴我,我答應小優,一定讓小優和爹地媽咪快樂的在一起。嗯?」
「真的嗎?」小優天真的問。媽咪說她乖乖叫這個羅叔叔爹地就會讓她和爹地媽咪快樂的在一起。她可以相信這個叔叔的話嗎?
「真的,不信,我們打勾勾。」
小優怯怯的,說:「我告訴你,你不要告訴媽咪哦,還有,羅叔叔要答應我,讓我爹地媽咪住很大的房子,讓我們永遠在一起,爹地媽咪永遠不吵架。」
「好,羅叔叔答應。」
羅彥已經知道了尤佳佳的過去。一個孩子的願望其實很簡單,但尤佳佳為什麼要讓那麼多人痛苦?
「因為爹地經常打媽咪,還搶媽咪的錢,所以媽咪喜歡羅叔叔,但小優喜歡爹地和媽咪。」
羅彥震住了,尤佳佳離開他,過的是這種日子嗎?他以為她離開他讓他痛苦是去過幸福的生活的。
既然有勇氣捨棄,為什麼要被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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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佳佳公寓。
「羅彥,你帶走小優,怎麼不提前告訴我啊,這樣,我們一家三口就可以一起出去吃晚餐了,打你電話,你手機還關機,故意讓人找不著。」
尤佳佳微笑抱怨,看到羅彥抱著小優,她更以為羅彥已經回心轉意要對孩子好對她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