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辰汐被他的神情嚇了一跳,但還是老實的回答,「這是我娘親給我的。」
「快,把它拿下來給我看看。」古正嚴忙道
陸辰汐被他弄得莫名其妙一頭霧水,取下手鐲遞到他面前,古正嚴連忙接過手鐲放在眼前仔細看地觀看,突然,他臉上出現一抹狂喜與激動。
「你娘親,你娘親她現在在哪裡?快帶她來見我。」
陸辰汐臉上閃過一抹傷感與黯然,「我娘親她再也不可能出現,她已經去世了。」
古正嚴臉上立刻覆上一抹心痛之色,將手鐲緊緊的擁在胸前,「雪兒啊,父皇對不起你。」
陸辰汐一怔,這才清醒過來,她顫抖的道:「太,太上皇,你,你的意思是說我娘親她是你的女兒?」
古正嚴點點頭,望著陸辰汐的眸子裡滿是無盡的慈祥與愛憐,「沒錯,你娘親是我的女兒,你是我的外孫女,我是你外祖父。」
陸辰汐覺得像是做夢一般,她的娘親不是出身卑微的青樓之地嗎?怎麼會一下子變成一國的公主呢?不過,她娘親雖然出自青樓,但其身上卻有著不同於常人的修養與溫婉大方,確實有大家閨秀的風範,難道她的娘親就像通常電視裡演的那樣,因為負氣離家出走遇到壞人被人賣到青樓?
「是真的嗎?你怎麼這麼肯定?」陸辰汐還是有些不相信。
「你有沒有發現這手鐲內有一個細小的字?這塊玉是一塊極其罕見的羊脂玉,當時我甚為喜歡,便命人打造了兩個,並在手鐲內刻上蜀名,一個送給我的皇后,一個送給雪兒,所以,我敢肯定,你娘親一定就是我女兒,而你,就是我的外孫女。」
陸辰汐拿過那手鐲仔細一看,發現上面真的有一個『雪』字,這下,她真的可以肯定,她的娘親真的是一位公主,而不是被人恥笑的青樓女子。
而她的娘親,再也不能知道自己的身世……
她知道,她的娘親因為自己的身份內心裡自卑不己,覺得自己配不上高高在上的陸有為,所以,每當他的那幾位夫人欺負她的時候,她總是忍氣吞聲,不敢反抗。
她深深愛著陸有為,只要可以看到他,她就心滿意足,她怕自己一反抗,陸有為會更加討厭她,然後就趕她出家門,直到死,她都在告訴自己不要替她報仇,也不要恨陸有為,她知道,娘親對陸有為的愛是深沉而又濃烈的。
所以,她對於陸有為的報復只是讓他內疚自責一輩子,並沒有讓他付出生命的代價。
「你娘親這些年過得怎麼樣?」古正嚴聲音沙啞的道,雖然古雪芹已經去世,但他還是想知道她這些年是怎麼度過的。
「我娘親她…她…她過得很不好!」陸辰汐回憶以前與古雪芹相依為命的畫面,忍不住鼻頭一酸,眼淚溢了出來。
她將那些年古雪芹如何被夫人,小妾欺負,如何忍辱偷生,如何傷心難過一一講出來,講著講著眼淚不自覺的流了出來,而古正嚴原本就不太好的臉上更是悲傷不己,眸子裡噙著淚水在打轉,他是一個男人,是一個曾經統治過一個國家的君主,自然比常人要堅強,要隱忍。
可是,這一刻,他蒼老的眼角流下了心疼的淚水,那晶瑩的淚水慢慢順著眼眶滑落,打濕明黃的枕頭。
陸辰汐看到這樣一位花甲之年的老人流下辛酸的淚水,忍不住心裡一緊,疼痛不己,她聲音哽咽的道「太,太,太上皇…你不要難過,我娘親雖然去了,但這一生,她一直呆在她最愛的男人身邊,她是幸福著離開的…」
「孩子,怎麼還叫我太上皇?難道你也不願意原諒我嗎?當年因為我對你娘親太過寵溺而導致其他人的忌妒,栽髒陷害她,而我竟也真的相信了,為了明志,你娘親離宮出走,這一走就再也沒有回來,我每天都在自責,悔恨中度過,」古正嚴的聲音滿是無盡的悔恨,恨不得咬碎自己的捨頭來懲罰自己。
陸辰汐望著頭髮發白古正嚴,頓時明白了,為什麼她會對姓古的一家人有如此獨特的感覺,看到他們會覺得親切,會覺得溫暖,原來,她們的身體裡流淌著相同的血液。
至於以前的種種,人死不能復生,活著的人應該珍惜眼前的人。
「祖父!」陸辰汐說著趴在古正嚴的床前,緊緊握著他的手,眼淚在絕美的眸子裡打轉。
「好,好,我的好乖孫女,不管你以前受過什麼樣的委屈與苦難,從今以後,祖父都會補償給你,讓那些欺負過你的人一一受到應有的懲罰。」古正嚴握著陸辰汐的手微笑著道
陸辰汐頓時覺得溫暖極了,這是她第一次在古雪芹去世後感受到家的溫暖,這種感覺讓她覺得自己變得好幸福,不再孤單一人作戰,而是有家人作陪。
古慕蘇也終於明白了為什麼自己在看陸辰汐的時候總是會有一種親切感,有欣賞,有欽佩,有親切,但是卻怎麼也沒有愛情。
原來,他們的身體裡流著古家的血液,她就是失蹤多年的姑姑的女兒。
也終於明白了,為什麼自己在說要拿陸辰汐祭天的時候,心情是那樣的沉重與不安,原來,有些緣份在冥冥之中早已注定。
「沒想到我們之間居然有如此之大的緣份,你竟然是朕的表妹,真是太讓人意外了,不過,朕還是非常高興有你這個聰明又漂亮的表妹。」古慕蘇在一旁輕快的道
陸辰汐莞爾一笑,「表妹?皇上不是還要讓我去祭天的嗎?」
古慕蘇臉上閃過一抹尷尬之色,「誤會,誤會,這件事情就讓它過去了,就當朕從來沒有說過那樣的話,你也從來沒有聽過朕說那樣的混帳話。」
陸辰汐被他幽默的語言逗得呵呵直笑,屏風外面的夏澤宇聽到這一切,雖然覺得很是吃驚,但卻是從內心裡感覺到平靜與高興。
這樣,他就不用擔心陸辰汐的安危了,身體卻再也支撐不住的倒在地上。
聽到動靜的陸辰汐忙往屏風外跑過去,看到夏澤宇昏倒在地,臉色大變,「夏澤宇,你怎麼了?快醒醒。」
與此同時,李公公神色匆匆的走了進來,「啟稟皇上,邊韁告急,南楚國皇上司徒夜率領五十萬大軍向北涼國攻打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