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陸辰汐帶領著「蛇魂」軍一萬精兵整裝待發。
城門之上,司徒夜望著陸辰汐一身男兒裝打扮,身披紅色披風,坐在高頭大馬之上,一點也不遜色男人,英姿颯爽,英氣逼人,心裡有滿滿的不捨。
一個多月以來,他們朝夕相處,雖然陸辰汐並沒有給他什麼好臉色,但至少每天可以見到她,她說話的神情,她認真練兵時的嚴肅,她看他時冷漠的眼神。
現在,她要先行離開去打頭陣,他們要分開一段時間。
只因為,他所帶領的軍隊在調動方面還有些問題,暫時不能全部出動,而陸辰汐已經等不及要發起戰事,他扭不過她,只好讓她先帶領『蛇魂』軍前去,而他,則以最快的時間將大軍全部調動好,前去支援。
城門上,陳碧瑤滿面擔憂的望著一身戒裝的兒子,「浩兒,不是說好了皇上一起去的嗎?為什麼要跟隨陸辰汐一起去作戰呢?」對於陸辰汐,陳碧瑤又多了許多恨意。
這個女人,把她兩個兒子迷得團團轉,真不知道她給他們吃了什麼藥,讓他們一個個都聽她的話,陸辰汐想去送死她是一千個樂意,一萬個贊成。
可是,她為什麼偏偏要拉上她的寶貝兒子?
一萬精兵去對付西陵國的十萬大軍,就算是他們手中有另人人害怕的眼睛毒蛇,那也是送死。
她就不相信那些個冷血動物在戰場上還能像訓練時那樣的乖巧,聽話,服從指揮。
「母后,為了天下百姓,為了南楚國,兒子心甘情願,你放心,兒子一定會沒事,再說,皇兄的大軍不是隨後就到了嗎?我會保護好自己直到皇兄來。」司徒浩笑道
「如果貪生怕死,最好躲在你母后的懷抱裡不要出來!」陸辰汐鄙夷的看著拖累整個大軍無法出動的司徒浩。
司徒浩看了一眼陸辰汐,「你這個女人,能不能不要總是耍酷,給點告別時間都不行啊!」繼而對陳碧瑤道:「母后,兒子告辭!」說著發運輕功坐到陸辰汐身旁的白色大馬背上。
陸辰汐瞇著眼睛看著他,「婆婆媽媽。」說著拍打馬屁股絕塵而去。
司徒浩望著陳憶,一臉歎息的道:「這個女人現在滿腦子仇恨,恐怕再也回不到從前。」說著也揮動馬鞭揚長而去。
陳憶眼底閃過一抹心疼之色,隨即跟隨而上。
緊接著,一群大軍排列整齊,浩浩蕩蕩的向城門外走去。
從此,陸辰汐在戰場上揮灑汗水,流血流淚,只為仇恨!
一路上,在司徒浩的嘰嘰喳喳中,大軍很快到達了咸陽的邊界之處,咸陽就是陸辰汐要攻打的第一個城池,在跟離咸陽城的五十公里外,大軍安營紮寨。
「陸大將軍,請喝水!」司徒浩端著一杯水,動作誇張的彎身遞到陸辰汐面前。
陸辰汐接過水杯,連看也沒有看他一眼一飲而下,就和旁邊拿出地圖的陳憶商量明日的作戰方案。
司徒浩的目光一直緊緊的盯著陸辰汐,被人當作透明人,他表示很不滿。
陳憶修長的手指指著地圖上的一塊地方道:「將軍,你看這裡,地勢險要,最適合埋伏,明日作戰,要告訴士兵們,千萬不要中了對方的計,被對方帶到這裡。」
陸辰汐看了一下點點頭,「說得沒錯,這裡看似安全,實在是四面楚歌,只有一個出口,若是被他們引到這裡,他們從上面扔石頭,放箭,我軍便會全軍覆沒。」
直到兩人把明日的作戰方案都討論好後,這才發現司徒浩依舊站在他們面前瞪著一雙圓鼓鼓的眼睛看著他們。
陸辰汐鄙視的看了一眼他,「怎麼,那聲『謝謝』真的有那麼重要嗎?你至於在這裡一直等著嗎?你眼睛就不累嗎?」
「當然了,我可是堂堂南楚國王爺,委屈自己給你端茶遞水,當一個打雜小工,你倒好,連一聲謝謝都沒有,你實在是太不把我放在眼裡了。」司徒浩氣急敗壞的道:「我不管,今天你要是不對我說聲『謝謝』,我就不走了。」說著走到軟榻面前躺了下去,一副耍賴的樣子。
「…………」陸辰汐再一次有種想要撞牆 的衝動,以前她認識的司徒浩絕對不是這樣的。
那個司徒浩絕對是一個謙謙君子,博學多才,待人處事彬彬有禮,為何現在一個月不見,他淨似脫胎換骨變了一個人呢?
「好吧,謝謝王爺,謝謝王爺的厚愛!這下可以了吧,你可以出去了?」陸辰汐無奈的道
司徒浩『騰』的一下子從軟榻上躥起,俊朗的臉上儘是滿意的笑容,「這還差不多!時間也不早了,你早點休息吧!」
「將軍,晚安!」陳憶辭別陸辰汐向帳蓬外走去。
司徒浩走到帳蓬門邊,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回頭道:「對了,姑奶奶,如果明天上了戰場,你突然害怕了,記得要躲在我的身後哦,我一定會保護你的。」
陸辰汐丟給他一個大白眼,「對不起,讓你失望了,你說的那種情況不會發生的。」
「我可是非常認真的耶,你考慮…………」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陸辰汐丟過來的枕頭砸中,「回去睡覺!」
「哎喲,我的頭!」司徒浩假裝慘叫一聲跑出帳蓬,只是在走出帳蓬的那一刻,一張嬉皮笑臉立刻換上一副嚴肅冷漠的神情。
「每天這樣演戲,你不累嗎?」陳憶看著司徒浩的表情淡淡的道
「如果我的無厘頭可以換來她些許的開心,這樣演戲又何妨?她原本是一個天真,無邪的女子,人生的遭遇讓她變成現的無情無愛,我不想看到她傷心難過的樣子。」司徒浩柔聲道
「你愛她?」陳憶道
司徒浩搖搖頭,「不,我不愛她,我只是單純的想要她開心而己!」
「哦?是嗎?你為什麼要對她那麼好?」陳憶目光靜靜的望著司徒浩。
司徒浩彷彿想到了什麼痛苦的事情,臉上的表情突然變得凝重起來,「因為,她是我最好的兄弟用命換來的女人,她是我最好的兄弟最喜歡的女人,如今,我那兄弟走了,而我能做的,就是替他保護他至摯愛的女子。」
「你那個朋友真幸福!」
司徒浩搖搖頭,「沒有能力救他出火海,是我這輩子最遺憾最自責的事情。」
「人各有命,你那朋友沒有逃過那場劫難是他的命數已至,司徒兄不必太過介懷。」陳憶沉聲道
「時間不早了,快回營帳休息吧,明天,將有一場硬仗要打,一定要養足精神才好!」司徒夜說著轉身離開。
陳憶望著司徒夜的身影久久的沒有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