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好渴!」陸辰汐輕聲的道
還沒有等采宣去倒茶,夏澤宇已經端著茶杯走到床邊,不顧禮儀的將陸辰汐抱了起來靠在他胸前餵她喝水。
陸辰汐喝了水頓時覺得嗓子好了許多,她對夏澤宇投以一個感激的微笑,重新慢慢躺了下來,「不是說藥方不齊而且藥難配嗎?你們是如何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配到解藥的?」
「解藥?沒有解藥啊,娘娘,你現在感覺怎麼樣?」采宣緊張的問道
「沒有給我吃解藥,那我怎麼感覺有人給我吃過東西呢?難道不是你們嗎?」陸辰汐疑惑的道,她的感覺是那樣的清晰,明明是有人餵她吃過什麼東西,難道是自己的幻覺?
「蘇太醫,你來的正好,快為娘娘診治一下!」采宣道
蘇浩把了一下脈,滿臉驚訝的道:「娘娘,你的毒居然解了,你們給娘娘吃了什麼東西?」
「什麼也沒有吃!」
「那怎麼會解毒了呢?」蘇浩滿臉疑惑的問
「在我昏迷的這段時間內有沒有人來過?」陸辰汐問
采宣搖搖頭,「我一直在門口守著,沒有任何人進來。」
「你有什麼發現嗎?」夏澤宇道
「哦,沒有,或許是我身上的毒它自己解了吧!」難道是自己身體裡的特殊血液救了自己?陸辰汐在心裡暗道
采宣卻沒有一點感到意外,畢竟,她親眼見過陸辰汐救過自己和古慕蘇,他們中的毒也都是不治之毒,而她用自己的血卻救了他們的命,或許,是她身體裡的特殊血液救了她。
「娘娘剛醒一定很累,既然娘娘已經沒事,兩位就請回去吧,這三天你們不眠不休的研究解藥,也非常辛苦,這裡有我照顧就好了。」采宣道
「是啊,你們兩個快回去吧,看你們黑眼圈都有了!」陸辰汐關心的道
夏澤宇意味深長的目光看了一眼采宣,想說什麼最後卻沒有說出來,在叮囑了她好好休息之類的話後,和蘇浩一起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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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幾天時間的休養,陸辰汐的身體完全康復,她對現在所擁有的一切無比的珍惜,為了她的孩子,她決定在這裡好好活著,以後絕對不能讓任何人再傷害自己。
在這段時間內,她對采宣說不參加任何宴席,也不讓宮中任何嬪妃前來請安,她不會給任何人有機會知道她懷孕的事情,更不會給別人加害她的機會。
每天她都待在宮中養養花,弄弄草,日子過得愜意而悠閒,她曾提過讓夏澤宇娶采宣過門,可是不知道為什麼采宣就是不肯,說什麼她現在正需要人照顧,即使是嫁,她也要等陸辰汐平安誕下皇子再出嫁。
陸辰汐雖然再三說即便她出嫁也可以常進宮來照顧她,但采宣就是不肯,看她如此堅持,陸辰汐也就不再強求,畢竟,自己此刻還真的需要采宣的幫忙。
時間過得很快,不知不覺中,迎來了她入宮以來的第一個臘八,臘八一到,也就意味著春節快要到了,現在她已經懷了三個月的身孕,小肚子有些微微隆起,但在寬大的宮裝下掩蓋別人是看不出來的。
也許皇宮裡的人真的是閒得蛋疼,所以才會在每過一個節日的時候都要大肆熱鬧慶祝一番,至少陸辰汐是這樣認為的,在現在,臘八節不過是喝一碗就搞定的事情,在這裡,卻需要各宮妃子準備一些節目來慶祝。
好在,陸辰汐是一宮之主,她不需要去準備這些節目,這讓她稍稍安心些,否則,她真不知道要準備什麼節目,跳舞,現在是萬萬不能的,唱歌?在被杜紫怡下毒後,雖然她的命是保住了,但是她的嗓子卻回不到從前,說話的聲音中性味十足,一點也不再似從前的優美動聽。
此刻,陸辰汐坐在坐位上望著眼前的節目有種昏昏欲睡的感覺,自從懷孕後,她就越來越喜歡睡覺,一天24小時,她除了吃飯上廁所之外,全部都在睡覺。
有時候,若不是采宣非要強制拉她起來走走,她是萬萬不願意動的,她的宗旨是能坐著,絕不站著,能躺著絕不坐著。
她常常在想,她這麼懶,肚子裡面一定是一個懶惰的小公主,只是女孩才會這麼安靜。
坐在陸辰汐右邊的人是陸欣柔,太后稱病沒有參加宴席,原本,陸欣柔是沒有資格與陸辰汐平起平坐,但夏炎軒寵愛她,特許她坐在那個位置,現在陸辰汐已經不在乎夏炎軒寵愛誰,冷落誰,所以對陸欣柔坐在自己旁邊也並沒有什麼反應。
倒時陸欣柔,時刻用尖銳的目光望向陸辰汐,皆被她當作透明人一般無視掉,這讓陸欣柔心中很是不爽,易容之後的光采照人,沒有人會忽略她的存在,但陸辰汐卻總是不屑一顧自己,這讓她很是挫敗,若不是她答應過司徒夜,她一定會讓陸辰汐生不如死。
就在陸辰汐打磕睡之際,突然響起一陣雷鳴般的聲音!
陸辰汐一抬頭,看到舞台上一群身穿盔甲的女子士兵左手拿刀竅,右手拿長劍,一個個威風凜凜,神色嚴肅的站在舞台中央轉著中間一位穿紅色雲裳,頭穿紗帽的女子不停的轉動。
這是一首亦剛亦柔的刀舞,既有征戰沙場上的陽剛之氣,又有女子特有的陰柔之美,如此獨具一格的舞蹈讓原本昏昏欲睡的陸辰汐眼前一亮,這樣有創意的舞蹈她還是第一次看到,她忍不住大聲呼起好來。
在這個時空,陸辰汐還從來沒有遇到一個讓她欽佩的舞者,這裡的女子跳舞都是千篇一律,個個都展示出來的是如水蛇般靈動的陰柔之美,卻很少有這樣的男兒氣概融入到舞蹈之中。
她忍不住猜測這個紅衣蒙面女子究竟是誰?是什麼樣的女子有這樣的獨具慧心?
當一曲舞畢,所有人都還沉浸在那種鏗鏘有力的舞蹈帶給他們的震憾中,良久,還是陸辰汐帶著拍掌叫好,台下才響起綿綿不斷的掌聲。
「跳得好,跳得好!」陸辰汐站起來大聲叫道
陸辰汐這麼一站,不經意間身體向前傾,露出她那微微隆起的肚子,采宣見狀忙一把將陸辰汐拉到坐位上。
一旁的陸欣柔見狀,眼底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狠戾而毒辣。
「皇上,您覺得臣妾為您準備的這支舞蹈如何?」陸欣柔露出嬌柔美好的笑容道
夏炎軒目光裡滿是寵溺的望著陸欣柔,聲音溫柔的道:「深得朕心,這支舞蹈真是絕妙,媚心辛苦了!」
「只要皇上開心,媚心就心滿意足了。」陸欣柔對台上的女子道:「玉娘,還不快來參見皇上!」
玉娘?為什麼聽著是那麼的熟悉?好像她在哪個地方聽過這個名字。
「民女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朕命令你將紗帽拿下!」夏炎軒淡淡的道
「是,民女遵旨!」玉娘說著伸手慢慢將頭上的紗帽摘下,露出一張美麗的容顏,妖嬈而迷人。
是那次夏炎軒帶她去青樓裡的女子,她怎麼會和陸欣柔認識?陸辰汐心中疑惑。
「皇上,臣妾看皇上近日國事操勞,都沒有好好休息,今天晚上就讓玉娘好好侍候皇上吧?」陸欣柔說著對夏炎軒微微一笑,眼底閃過一抹異常的精芒。
夏炎軒聽到她的話,立刻點點頭,「多謝愛妃,這個女子朕非常喜歡!」
這個女子?陸辰汐有些不懂了,這個夏炎軒怎麼會這樣說?玉娘明明就是他在民間搜集情報的細作,怎麼現在他卻像不認識她一般似的?
「皇上,你怎麼了?」陸辰汐忍不住問道
「朕一切安好,愛妃有什麼問題嗎?」夏炎軒臉上浮起一抹不耐煩的神色。
「……」看到他那種厭煩之色,陸辰汐心裡不禁揪得生疼,這個男人,怎麼說變就變,變得那麼快,那麼決絕。
現在連和她說一句都不願意了嗎?看到他的厭惡,陸辰汐將心中所有的疑惑與關心的話語全部壓在心底,她再怎麼想不通,也不願意看夏炎軒那絕情的冷漠之色,他的生死與她無關。
「皇上,今天是個好日子,不如皇上敬皇貴妃娘娘一杯?」陸欣柔轉頭對身邊的丫環道:「不長眼的東西,沒看到皇貴妃娘娘那裡沒有酒嗎?還不趕快去給皇貴妃娘娘滿上。」
宮女被喝斥嚇得連忙賠罪後去給陸辰汐面前的杯子滿上。
頓時,一抹酒香辛辣撲鼻而來,陸辰汐聞著那難聞的味道下意識的皺了一下眉頭。
因為那次中毒,她的胎像一點也不穩,若不是蘇浩這些日子的精心照顧和護理,她的孩子說不定已經保不住了,所以,一切有可能傷及胎兒的東西她是萬萬不敢接觸的。
更何況是這麼烈的酒,說不定這酒剛下肚,她的孩子就會沒了。
「愛妃,朕敬你一杯,這些日子朕冷落了你,明日朕會去你的棲鳳殿。」夏炎軒望著陸辰汐舉起杯道
因為今天是家宴,除了嬪妃以外,並沒有其他的人參加,陸辰汐想找人幫忙也沒有,只能看著面前的酒杯猶豫不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