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意外的,在凡間,修士只要打坐,就可以恢復一日的精神,而到了仙界,卻是又是回得到了最初,這裡的人習慣吃東西,不是因為餓,也習慣睡覺,可能是修行之中漫漫仙路,漫長又孤單,反而會想起當人之時,那些平靜卻又是平淡的生活。
江凌打了清泉水洗好了臉。水鏡裡,她的容貌並沒有變多少,可是,這張看始終都是保持著十七八歲時的樣子,很年輕。
「變漂亮了,」她摸摸自己的臉,微微一笑,笑意間,始終是乾淨如清水。
收拾好了自己, 隨意綁上了一個小小的髮結,冰火雙蝶點於其中,一火一冰,一金一銀,到成了很好的裝飾。
她的小門叫重於門,很重視弟子外表,所以,這門服, 做的還算是差強人意。
她打開了門,外面的柔光照在她的臉上,長長睫毛抖動了下,然後微微一笑。
今天,陽光真好。
她的衣角被什麼東西扯了一下,接著又是一下。
低下頭,她有些哭笑不得,阿黑的嘴巴不斷的咬著她的衣角,黑豹委屈無比用爪子抓她, 那雙黑亮的眼睛裡寫滿的控訴和責備,似乎她就是一個虐待寵物的主人一樣。
江凌蹲下身子,摸了摸黑豹的頭,這才想起,她似乎昨天晚上忘記餵這傢伙了。
「對不起,阿黑,我把你給忘記了。」
阿黑哼哼,不理人,斜眼。
江凌拿出了一根萬年雪參放在它的面前, 可是這傢伙還是拿眼睛斜她,一眼就能看出,不是很滿意的樣子。
「再來一個,你會吃撐的,」江凌知道它是在討價還價,這樣的能吃的獸,會讓她想起花靈,想當初,花靈也是超級能吃的,結果,一個可愛的漂亮的紅精靈,硬是長成了一隻憤怒的小鳥,所以,她這個主人也有罪。
黑豹扭臉,不行。
「好吧,」江凌只能再拿出一根萬年的雪參來,這挑食的傢伙。
黑豹這才心滿意足的咬著自己的食物跑到一個沒人的地方,開始像是啃蘿蔔一吃了起來。
江凌站了起來,睫睫上面落下的光線,緩緩的渡成了一縷淡淡的金色,映著她的臉也是暖了起來。她剛準備回洞府,眼前卻是是紅光一閃。一名妖艷的少年站在了她的面前。
應該怎麼形容這少年的長相呢,江凌想的第一個字是妖,第一個詞是妖精,第三個名是Y的就一狐狸精。少年大約十六七歲,一張臉長的男女不分,還是少見的鳳眼,眼角微微的向上提起,等等,好像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她微微的瞇起雙眼,少年也是瞇起雙眼,下巴向上抬著,一雙漂亮的桃花眼,此時眼白多於眼球 ,整個就一死魚眼,再加的一身紅衣,如果再胖一些,加上再長些紅毛,根本就是花發的翻版。
「花靈?」她試探的叫了一聲。
死魚眼終於有了一道光線。
「嗯。」然後長長久久的恩字,懶懶的,無聊的,還有不喜歡的。
「你是花靈?」江凌不敢相信的揉了一下眼睛,不可能吧,花靈不應該是胖胖的 ,而面前的這少年,一身紅衣如血,露出了細緻的鎖骨,再加上消魂的小眼神,分明就是一狐狸精脫世,哪可能會是那胖子。
「你……化形了?:江凌結巴了,她家的靈獸可不可以不要長成這樣,一個是這樣,兩個也是,就連嘟嘟那小傢伙,也是漂亮的到極點,等到長大了以後一定會是一隻大妖孽,只有她,平凡了,普通的了,OUT了。
「很明顯的事,」花靈雖然一臉風塵, 身上的紅衣也是有皺皺巴巴的,可是那張臉還是妖的要命。
「可是你,不應該是……」江凌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看到了花靈炸毛了。
「小爺我可是神獸,神獸化形都比起一般靈獸都要漂亮,小爺我長成這樣子有什麼奇怪的?」花靈一眼就和看出江凌在想什麼,難不成她還真以他會化形成為一個大胖子嗎。那樣神獸的臉都會被他給丟沒了。
江凌捂著耳朵,她這主人當的真夠失敗的,被靈獸給扯著嗓子罵。
她手一揮。 花靈立即從她的眼前消失,果然是一雙無敵的死魚眼,盯誰誰受不了。
花靈一眨眼睛,就已經到了清源洞天裡面,他先是揉了一下筋骨 ,直接跑到山間的那座玉做成的宮殿裡,挑了一張最舒服的床躺下。可是很快的,他又是從床上爬了起來。
直跑金池跑去。
三朵金蓮池浮在水面上,金色的蓮花上閃動著五彩靈光,蓮葉上的露珠點點,只經輕輕的一碰就會落下一滴來,池中的紅色鯉魚看到了有人來,連忙的躲到金蓮後面……池水清澈,蓮葉團團。而在池心中間,已經隱約的長了幾顆金蓮子。
他不由的嚥了一下口水。
想吃。
只是他的手伸了出去時,臉一下子就愛了。「江凌,你太小氣了,他氣的跳腳,」不過就是吃幾顆有這麼小氣嗎。
「不是姐姐小氣,你上次吃了一大半,餘下的被嘟嘟拿走了, 金蓮子都斷子絕孫好久了,現在這幾顆是阿黑的。」阿青不知道從哪裡走了過來,一身青色的衣衫,還有著一點嫩綠,而他的身上還帶有一陣青草的清香, 再加上淡淡的笑容,怎麼看怎麼舒服。
「阿黑是誰?」花靈一見是阿青,立即撫平自己炸起的毛,一雙死魚眼翻著,唇角微揚,反正是諷刺與不屑,阿青只是輕輕的搖頭,他們相對了不知道有多久了,他早就已經對他的眼神免疫了,如果說這世上還有人對花靈的死魚眼沒有感覺,那麼可能就是阿青了。
「阿黑是姐姐撿的一隻黑豹,被毀了根基,失去了修為,現在也只是初開靈識的靈獸,金蓮子可以讓它幫它恢復修為, 對了,還有一顆八轉金丹。」
「她到時是輕閒,還要養黑豹,」花靈一聽,氣的鼓起了臉,怎麼感覺和嘟嘟像極了。可憐他一個人又是當爹又是當娘的,把她兒子養的白胖胖不說,還人擔驚受怕,現在一顆金蓮子也不給他,太不公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