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安軒照常來到學校,她控制住自己不去看盛天行。待坐下之後還是覺得背後發涼,她此時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坐等狂風暴雨。
校長辦公室裡,一個清理工打扮的人低聲和校長說著什麼,隨後校長的臉色就驀地變了,他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低沉道:「那些樹少了一棵?你確定沒數錯。」
另個人回答:「不會錯的。」表情很平靜。
之後便是長時間的沉默,最後校長示意那人出去,自己點上煙重重地吸吐著,他自言自語:「這些樹一直是我的心病,我一直沒放心過這些樹,這些年這些樹很平靜,平靜得連人力都改變不了,現在突然少了一棵,難道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嗎?」
同時間,某座教學樓六樓,幾個老者看向那些樹的位置,眼中淨是凝重。「老趙,那個樹是人挖的嗎?」為首的老者發話了。
「不是人為,因為現場一點痕跡都沒有,應該是樹自己消失的。」剛才的老者眉毛一挑重複到:「自己消失的……」之後便微微仰起頭說道:「看來以後我們的事就不是保護這些樹了。」其他的人表情都一驚,最終也都無奈地歎息一聲
老師的話真是很難聽進去,安軒想還有什麼比此時境地還煎熬呢?她趁老師板書的時候偷偷看向窗外,瓦藍的天空綴著幾朵白雲,綠色的草坪遠遠看去就好像聞到了那股清新味,這個時候應該去野營,去騎單車,去釣魚……安軒感慨道。
意猶未盡地轉過頭來繼續聽課,突然安軒發現課桌上爬出來一隻黑色甲殼蟲,拇指般大小,由於距離較近,它的半個身子長的牙齒清晰可見,甲殼泛著黑色的光澤,有種死亡的氣息。安軒『啊』的大叫一聲後,身體隨之也猛地往後一靠把盛天行的桌子晃動一個很大的弧度。頓時安軒的一聲尖叫讓教室靜的出奇,之後便是圍觀……老師放下書本,扶了扶眼鏡看著安軒,同學們也都疑惑地看著安軒,也有的帶有意思責怪。
安軒看著他們的表情也覺得奇怪,他們好像沒發現這個甲殼蟲,安軒想要示意同桌看看桌子上的大個甲殼蟲,卻驚恐地發現同桌吳限的身上爬著幾隻甲殼蟲,而吳限好像一點感覺都沒有只是疑惑地問:「你怎麼了。」之後同學的竊竊私語也響起。
安軒不知道該怎麼說,顯然他們看不到這些甲蟲甚至感受不到。而這些甲蟲應該來進攻自己的,安軒覺得自己快要崩潰的時候,一隻甲蟲終於爬到了安軒的腿上,安軒此時全身發抖可憐地哽咽著。突然從身後伸出一隻手臂,迅疾地捏住甲殼蟲,硬是扯了下來。那只恐怖的蟲子的牙還是把安軒的牛仔褲撕出一條口子,安軒臉一紅,趕忙用手護住露出的腿,反應的速度較之剛才真是神的反應。安軒還沒理清頭緒,自己的胳膊就被一個大手攥住,而後盛天行的聲音響起:「跟我走。」
安軒看著身旁的盛天行,表情還是那麼冷,而安軒卻覺得此時的盛天行多麼得帥,說是自己的親人都不為過,因為全班只有他們能看到那些蟲子而且盛天行剛才救了自己,頓時對盛天行的猜疑和害怕全都拋到了腦後。盛天行沒給安軒更多的思考時間,拉著安軒就飛奔出教室,剛出教室身後便傳來老師的怒吼聲:「你們兩個!我還上著課呢!」之後便聽不到了。
安軒就這麼被盛天行拉著,從後面看著盛天行,他那寬厚的肩膀給人可靠感,而他的拉著自己的雙手卻很蒼白而且冰冷,和人的表情一樣,冷到骨子裡。終於離開了學校,傳達室的老頭瞇著眼看著兩人出了學校,聲音低沉到:「我這把老骨頭還不能安寧啊,又有事情了。」
當然,盛天行安軒兩人是聽不到的。
在學校不遠處,安軒忍不住地說:「我自己會走的,你別拉著我了,都被你拉疼了,你是不是趁機佔我的便宜啊。」盛天行嘴角抽搐一下,放了安軒的手臂扔下一句:「要不是我,你今天死定了。」
之後便自顧自地向遠處走去。安軒臉色一白追上去故作鎮定說:「我覺得我們在課上溜掉會讓我們死定了!」盛天行沒有搭理而是說道:「跟著我走。」邊說邊走著。安軒皺眉看著盛天行的背影,實在下不了決心,又回頭看了幾眼學校最後大聲叫著:「我回家找我媽。」
盛天行停下腳步說道:「你媽看不到那些蟲子的,和你的那些同學一樣的。」安軒問道:「為什麼只有我們能看到。」盛天行頓了頓說:「因為蟲子是蠱,它們的主人找你。」說完就繼續走著。安軒想了想,只好咬牙跟了上去。
兩人並肩走著,安軒說:我有很多疑問,你能回答我嗎?」盛天行回答:「你先問。」安軒思考一會又說:「那天晚上是你吧。」「是的。」「當時你在幹嘛?」「和蟲子的主人交涉,勸她放了手。不過失敗了。」「那些樹有什麼意義?是封印蟲子的嗎?」「某種意義上講算是吧。」說著說著就到了盛天行的家,安軒剛進屋中就覺得人的精神好一點,她嬉笑到:「一離開學校精神都好多了。」
盛天行環顧一下四周說道:「我家這陣法有提神的效果。」
安軒聽到後驚訝地看著屋內。首先進入視野的是一個掛在牆上的古劍,另一面牆上有個凹槽,裡面放著鋪在紅布上的玉麒麟,其它地方畫著近似圓形的黑線,沒有規律可言。盛天行看著安軒的表情便講解道:「那個玉麒麟是防禦陣的陣眼,古劍是殺陣的陣眼,現在兩個陣都處於靜息狀態如果有異物來襲,兩個陣就會發動,古劍會顫動著,玉麒麟會發出螢光,看,那些黑線兩邊會出現字符。」
語氣和講鬼故事的一樣。安軒嘴巴張得老大了:「好厲害啊!」盛天行微微搖搖頭說道:「和學校地下布的陣相比還是差得遠呢?」安軒重複到:
「學校布的陣?」
「嗯,學校下有個太極陣,鎮壓著屍蟲王,太極陣下有個逆施的八卦陣,極具殺傷力,等到太極陣被屍蟲王衝開後,那些樹就會全部消失掉,八卦陣就會發動攻擊屍蟲王。」
「屍蟲王?很厲害嗎?」安軒皺眉道。
「就是那些小蟲子的老大。」「屍蟲王衝出來後,那個八卦陣也殺不死它時候,它會不會屠城或是滅世啊?」安軒擺出悲天憫人的表情。盛天行說道:「蟲子只針對你。」安軒一顫,臉色白了幾分。盛天行繼續說道:「那些樹已經消失了三棵,看來屍蟲王很快就能現世了。」
安軒聽後蹲了下來,把頭埋在兩手臂間。盛天行看著可憐的安軒,目光柔和了一點隨後便進屋中咕咚一會後,拿出來一個黑色包,「拿著。」盛天行的聲音還是那麼冷。
安軒抬起頭問道:「這是什麼?」
「能保護你。」
瞬間安軒像個百變蘿莉,擺出驚喜的表情:「難道是法寶、或者法器?」
正要接住的時候,盛天行的話又讓她停止了動作
「糯米團。」
「我又不餓。」安軒頓時像個洩氣的小皮球。
「糯米可以承載陰陽氣而不混,這糯米團又是在除夕之夜凌晨熬製,更增強了陰陽氣的強度。可以驅除一小部分的蟲子,可以暫時保護你。」
說著就打開了黑色紗布,露出潔白的糯米團。
安軒揪著嘴說:「看不出來啊,這麼白的糯米團都幾個月了。」
盛天行嘴角抽搐一絲說道:「3年零幾個月了。」這次又換安軒嘴角抽搐了。
安軒小心地靠近那個糯米團,有用鼻子輕輕聞著,發現沒有異味後,微笑到:「看你這麼熱情,我就勉為其難地收下了。」說完就迅疾地拿走了,然後就小心翼翼地包裹好糯米團。盛天行看了看時間:「我們現在回學校。」這一說又把安軒驚到,安軒大叫到:「是啊是啊,這次死定了。」
說完幽怨地看著盛天行,之後有皺眉道:「那些蟲子……」盛天行用眼神示意安軒手裡的糯米團。安軒又笑開了說:「是啊是啊,我有法寶,哈哈。」
盛天行看著笑著的安軒,心裡明白安軒只是故作不在乎,其實心裡一定很害怕。想到這,目光又柔和了一絲。他們走向學校,安軒問道:「這個好東西你怎麼不早給,要不然今天就不會有這樣的危險了。」
「不發生這樣的事,說出來你會相信嗎?我給你一個幾年的糯米團你會要嗎?」盛天行白了她一眼。安軒恍然的樣子:「說的也是哈!好吧,我就原諒你了。」
盛天行徹底無語了,便不說什麼了。兩人繼續向著學校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