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鬧的繁華不只專屬於某個城市,某個角落。世界任何一個地點都有著屬於他的紛擾、喧鬧。
台灣的夜晚,帶著濃厚的浪漫和溫馨。
那個摩天輪似乎不知疲倦,每天依舊燈火通明。
有多少人在那裡相遇,相愛?又有多少人在那裡吵架,分離。
而終究,地球是圓的。屬於你的,終究會回到你的身邊。
「哦——」火紅色頭髮的男人舉起雙手歡呼著,然後放下手中的酒瓶轉身坐了下來,「怎麼樣?沒來錯吧?這個舞團的技術不錯吧。」男人得意的說道。
栗色髮絲的男人瞥了他一眼。這個無聊的男人,竟然不進他們的專屬包廂反而在這麼喧鬧的角落看著台上無聊的舞蹈。
「喬司陽!別以為我沒看見你的白眼。」火紅頭髮的男人不客氣的沖栗色髮絲的男人嚷嚷道,表達了心底極度的不滿,什麼嘛!這麼不屑!就你家小白兔好!「我說許閣,你也發表點意見,別一副聖僧的樣子。」
許閣看了他一眼,沒有講話,看了眼沙發上那個用手臂擋住雙眼的男人,心口一陣悶痛。
「司辰,你幹嘛?公司有什麼這麼累,今天出來就是叫你們好好放鬆的嘛!你們反而這麼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對得起我嗎?」火紅頭髮的男人也察覺出哪裡不對。
他叫李天奕,和許閣,喬司陽,顧司辰是要好的四人黨。可是,總覺得哪裡不對。兩年前,顧司辰回到台灣的時候就出了問題。
那時候顧司辰是坐輪椅回來的,精神有些萎靡,很多時候都呈現一種放空的狀態,讓人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彷彿他本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他們是死黨。但是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秘密。儘管些許的聽許閣提起過一個女孩,但他們至今不知道事情的發展。
「辰!」許閣似乎看出了什麼,倒了一杯酒放到顧司辰面前,「來,喝酒。怎麼不能撫了奕少的面子,他被家裡看的那麼緊,難得的能跑出來大放血!」
丫的!你什麼意思?!李天奕心底那叫個憤恨!不就是因為他家裡是世代官員,就連他都被看的死死地,做個什麼檢察官還被家裡人盯著,說什麼一點緋聞都不能有!就想著憑著家裡的勢利,讓他有一天能衝破台灣,衝進北京,甚至中南海!可正因為是政府官員,他比起他們三個便拘束了很多!
「喂!辰大少!不至於這麼不給面子吧!」他拉著顧司辰的手臂,卻拉不開,用了下力氣,終於拉開顧司辰擋在眼前的手臂,卻讓他倒吸一口冷氣,「辰!你……」
「辰!」喬司陽詫異的看著淚水橫流的顧司辰。他懂,他知道顧司辰心底有個人,就像他心底藏著艾小爾一樣。那種感覺很甜蜜,可有時候卻有折磨的你不知所措。
「顧司辰!」許閣不耐煩的重重的放下酒杯,猛地就站了起來,他指著顧司辰吼道,「你TM的有完沒完?兩年了!兩年了還不夠是不是?!你現在怎樣?難過了?傷心了?那夕夕黎在你身邊的時候你做了什麼?你對她做了什麼?!你有像現在這樣為她難過一點點的話,你不至於現在心底那麼難過!她最終也不至於就那麼悄無聲息的離開!」喘了口氣,他繼續罵道,「你TM半死不活的將近半年,看著所有人為你擔心,難過你難道一點感覺都沒有?!難道你就認不清楚現實?!顧司辰!她死了!她死了!夕夕黎死了!你的阿小黎死了!死了兩年了!」他一口氣連說了5個「死」字!就是為了提醒這個男人這個他不願意承認卻不得不承認的現實!哪怕他有一點的覺悟,他不至於這兩年過的這麼難!
事實擺在眼前。
喬司陽和李天奕對視了一眼。他們知道顧司辰心底有個人,卻怎麼也想不到那個人竟然已經離開了這個世界。而顧司辰卻後知後覺,直到那個人離開了,才發現自己已經不可救藥的愛上了她。就是這份愛無處寄托,無處訴說,他深深的壓制在心底。
安靜了很久。
顧司辰突然深呼吸一口氣,扯動嘴角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沒事。我沒事。就是——想她了。」
簡單的三個字,卻像把重重的錘子狠狠的敲擊在每個人的心底。
「辰。」許閣冷靜了下來,做到他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去看看她吧。」雖然不知道她的墓碑在哪,可是,看看他們曾經一起生活的城市,一起生活的那間至今被顧司辰好好珍藏著的「家」也好。
可是顧司辰卻緩緩搖搖頭,一口氣喝下一杯酒,「我不敢。」
又是三個字,卻讓身邊的三個男人發現,原來愛情並不只是甜蜜,原來愛情的苦可以這麼痛。
顧司辰生生吞下淚水。眼前喧鬧的場景彷彿帶他回到了曾經那間叫「opera」的酒吧。然後酒吧有個小人,她的嬉笑怒罵,一舉一動彷彿都生動的呈現在眼前,她的一顰一笑,每一個舞姿原來他都深深的記得。可是他卻不敢回到那個城市,不敢再踏進那間屬於他們的房子,他怕他會再次崩潰!可是,阿小黎怎麼會這麼狠心?就這麼丟下他一去不復返。那他可不可以任性一點,任性的認為他的阿小黎只是太貪玩了,然後忘記了回家的路。那麼好,從今天開始,他會努力變得強大,就算翻遍全世界,他也要把她找回來!哪怕只是她的墳塚,他也要守護著,寸步不離!
他們竟同時變得沉默,只有手中一杯杯不停斟滿的液體麻痺著他們的心臟。
喬司陽有些晃神,突然間他很想念那個人,那個傻傻什麼都不懂卻偶爾精明的嚇人的女孩,艾小爾。可是他比顧司辰幸運,在經歷了一次次的磨難之後,艾小爾還在,甚至他幸運的擁有了她!可以每天跟她一起看日出,日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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