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太子殿下生辰,之前緣何不說?」慕容婉兒仍舊看她不爽,故而發難道。
「我是怕說之後,有些人要來加害憶兒,這樣豈不是適得其反?索性先不說,只要諸位能來便好。」顧流芳嘴角勾起一個弧度。
慕容婉兒見她暗裡諷刺,臉色一變,卻被楚凝香攔住,搖搖頭,示意她不要衝動。
蘇雲思拿出禮物,是一塊長命金鎖,上刻著生辰快樂,遞上道:「這是臣妾給太子殿下的禮物,請皇后娘娘代為笑納。」
顧流芳接過,隨意瞥一眼長命金鎖,笑道:「很標緻的物件,費不少心思吧?其實人來便好,小孩子不圖這些東西,本宮更不缺。」
「這是應該的……」蘇雲思笑著點頭,「常聞家父提及皇后娘娘,無不誇獎連連,他說當年北漢與南越一戰,娘娘是第一大功臣,所謂巾幗不讓鬚眉,娘娘是女兒之中的典範,不僅才智雙全,更為人心地善良,故我仰慕已久,今朝得見,倍感榮幸,太子生辰,一點薄禮而已不成敬意。」
她一番話說得溫和而有禮,顧流芳微微讚歎,點頭道:「令尊是?」
「家父名諱,蘇遠。」
「原來你是蘇將軍的女兒,倒不常見你在後宮走動,孤陋寡聞。」
顧流芳與蘇雲思寒暄一番,請她入座,同時朝柳兒暗自吩咐些什麼,楚凝香眼睛利,加上一直在注意她,盡收入眼底。
尚未開宴時,楚凝香目光仍飄向遠去的柳兒,顧流芳看出什麼,走過去道:「難道是我甘露殿招呼不周,怠慢妹妹,怎得往外邊看?」
楚凝香冷笑了笑,笑道:「皇后娘娘真是愛開玩笑,娘娘怎麼會招呼不周呢?只不過我看柳兒突然出去,有些好奇。」
「哦,我只是叫她去準備茶水。本宮這陣子似乎健忘得很,妹妹們久坐多時,我卻沒想過要上茶,真是歲月不饒人。」
楚凝香嘴角上揚:「但願娘娘身體安康,那才好呢。」
說話間,柳兒已經備好茶水,與纖兒一起端送上來,每位嬪妃各奉一盞,無一例外。
顧流芳接過最後一盞,遞給蘇雲思:「這玫瑰花茶是本宮最愛,今日難得雪昭容送這麼些上等的玫瑰花來,請諸位品嚐。」
「勞煩皇后娘娘。」蘇雲思莞爾一笑。
顧流芳微微點頭,楚凝香見狀,眸底的笑意更甚幾分。
宴會開始,眾人上桌品嚐菜餚,慕容婉兒專門拿銀筷子反覆戳了戳,見到沒毒,方才敢開始吃,眾人亦是如此行為。
楚凝香倒是簡單,沒有多試過,但正是這胸有成竹的模樣,才令顧流芳感到棘手,不過再棘手,也定出不去這個門。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眾人們的肚子漸漸都疼痛起來,先是慕容婉兒,再而是林昭儀,趙如雪……
看著所有人都伏在桌上申吟著,惟獨顧流芳沒有事情,除此外,令她驚愕的是,楚凝香居然也完好無損坐在那裡?
而蘇雲思卻是中著毒,覺察到什麼,顧流芳難以置信的眸光射向楚凝香,楚凝香淡淡一笑,也帶著些不懷好意的意思。
「皇后,怎麼會這樣……」疼痛席捲,蘇雲思秀眉擰成一線。
顧流芳微微蹙眉:「我也不知道,大家這都是怎麼,吃壞肚子?」
「呸!」慕容婉兒怒斥一聲,捂著肚子隱忍,「自己做的好事還敢問,這菜裡,這些菜裡邊一定有毒,不然我們怎麼會這樣……」
「你別血口噴人,菜本宮自己有吃,憶兒也有吃,就算本宮想害你們,總不會傷害自己的孩子吧?」顧流芳怒然反駁。
「可是事實如此,皇后怎麼解釋……」林昭儀也蹙眉道。
顧流芳先傳令道:「傳御醫,為諸位娘娘看病,或許是吃壞肚子也說不定……」
御醫來看過之後,卻確診是中毒,不過此毒危害並不大,所以服過解藥後眾人都恢復如初。
慕容婉兒一口咬定是顧流芳下的毒,但是命令御醫驗毒,菜裡邊確確實實沒毒,眾人一下疑惑起來,那是怎麼中的毒?
「我看,根本就是皇后設法下的毒,必定是如此!」慕容婉兒記仇,又被這麼折磨一番,不由分說就把罪名扣到她頭上。
「放肆!」顧流芳怒斥一聲,道:「本宮沒有在菜裡下毒,豈容你誣陷?我們現在便去請母后前來,再請皇上查證,還我一個清白。」
旋即請來北冥太后,鬧得連納蘭廷玉也知道,顧流芳彷彿很生氣,眾人倒有一瞬間,懷疑她是不是真的被冤枉的?
「怎麼回事?」北冥太后先趕到,冷然質問道。
慕容婉兒又自作聰明,搶話道:「母后,今日皇后娘娘請宴,說是太子殿下的生辰,邀請諸位嬪妃前來慶祝,但是我們吃過她的菜後卻紛紛中毒,她矢口否認,這個御醫肯定跟她是串通好的,居然說菜裡沒毒,請母后為我們做主……」
「娘娘冤枉,這裡那麼多位娘娘的性命,老臣怎敢與皇后串通,說的句句屬實,菜裡確實沒有任何毒素,請太后娘娘明鑒——」
北冥太后瞪一眼慕容婉兒,道:「劉御醫是御醫院的老臣,你竟敢沒有證據就冤枉他,你也太放肆,是該多毒幾次了!」
「母后,臣妾不是故意,只是流芳皇后她……」慕容婉兒咬唇,瞪一眼顧流芳。
「流芳,你怎麼說?」北冥太后淡然問道。
顧流芳淡淡地道:「我想現在說什麼都太早些,還是查清楚真相,清者自清,濁者自濁,誰下的毒很快就會水落石出的。」
「皇上駕到——」
納蘭廷玉聞訊趕來,看著滿屋子的女人,眉峰微蹙,道:「怎麼回事?」
慕容婉兒依言又說一次,納蘭廷玉聽後提出疑點,道:「既然中毒,為什麼皇后和凝香吃後會沒事?所以可以肯定的是菜裡沒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