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五日,齊沼閉城門不戰。
楚雲天天天都前去叫陣,想要逼北漢就此投降,卻終究未果。
大軍幾次兵臨齊沼城下,顧流芳就是按兵不動,楚雲天曾架雲梯而上,卻也被她派人輕易地反擊回去,對方還因此損失幾百人。
「大軍師,楚雲天那小兒又在下邊罵啊!」林赫奔走兩地,氣得手癢癢,真不知道她為什麼能夠如此淡然地安坐軍中。
納蘭廷玉皺一皺眉,道:「林赫,你一天不打架,就真那麼閒得沒事做?」
「我是怒,那小子殺死我兄弟,還敢如此叫囂,這個顧流芳又不准我發兵,皇上你就知道幫著她,我們北漢大軍也太窩囊了!」
林赫抱怨著,顧流芳輕輕一笑:「不是窩囊,是大丈夫能屈能伸,我們剩下的兵馬不足以與他們正面交鋒,難道還要送死?」
「可是也不能就這樣躲著吧!都幾天,你不怕他們也叫個湘西人驅蛇來破?」林赫憤憤地道。
「別瞎說,如果真那麼手癢,拿把弓箭在城上瞄準點射,或許林將軍武藝高超,還能夠射死一兩人解悶也說不定——」
話自無心,林赫倒覺得十分有理,當即喜滋滋拿著弓箭,就到城牆上暗發冷箭,雖說是射不到楚雲天,但也能偷偷殺死幾個人。
北漢免戰牌一直掛到第十日,顧流芳方才發病應戰。
楚雲天那邊也是大喜,他認為北漢定是忍受不住想要拚死一搏,他手握重兵,又有玄甲兵助陣,豈會怕區區十幾萬兵馬?
顧流芳此次親自出戰,林赫為先鋒,楚雲天見狀大笑:「北漢當真無人,死一個將軍就再找不到第二個,竟派個女子來與我戰。」
「對方將軍,莫要猖狂,此乃我北漢軍師!」田剛怒聲斥道。
「軍師?」楚雲天不大相信,「美人,你還是收拾收拾,嫁給我,包管你吃香的喝辣的!」
顧流芳微微瞇起眸子,冷笑:「軒轅桀煜在此尚不敢跟我如此說話,你好大的口氣,兩軍未戰,就說要我嫁給你?」
林赫揚了揚手中大刀,喝道:「不必跟他廢話,開戰吧,我要為我李兄弟報一槍之仇,手刃你這個衣冠禽獸——」
「好笑,那個人技不如人,難道還怪得我?」
楚雲天當即調兵遣將,二軍展開陣勢。
但是結果很出乎楚雲天的預料,自己的將士好像變得沒什麼精神,沒有幾天前的士氣高昂,反而紛紛有些不在狀態。
顧流芳噙著笑意,「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他大軍連續叫陣十日不得接待,還反而架雲梯受損幾百人,自然士氣潰散。」
而北漢的兵力則養精蓄銳。
多日休養,此時一經開戰,自是狀態極好,加上顧流芳最擅長調兵遣將,佈陣克敵,北漢將士此次簡直所向睥睨。
玄甲兵雖然厲害,靠自己的力量殺得北漢漸漸退後,但是顧流芳也深知時間,不一會兒,旁側突然殺出一路大軍!
是以蘇遠所統領的北路大軍。
楚雲天當即大慌,「這,這是怎麼回事——」
「稟將軍,是敵軍的二路援軍!」
「二路援軍……」楚雲天神色大變,道:「該死,我不是叫你們在四周埋伏嗎?就算攔不住,也至少沒那麼快突破過來吧!」
「啊?」部將有些摸不著頭腦,「將軍你不是後來又吩咐,撤掉埋伏的兵馬,全部主力在前線作戰,不再理他們的援軍嗎?」
「放屁,老子什麼時候這樣吩咐過!」楚雲天怒罵道。
「但是柳參謀拿著你的兵符,說是你這樣吩咐的……」
楚雲天頓時大悟,之前自己是莫名其妙醉過一段時間,必定是柳奚笙從中作梗:「該死,回去之後我定要向皇上參他一本!」
殊不知,柳奚笙此生早就動身回北漢,這裡已經沒他的事。
破甲兵與玄甲兵纏鬥在一起,比實力,玄甲兵實際上跟破甲兵是勢均力敵的,比精神,一方趕路,一方叫陣未遂,也差別不大!但是最有距離的一點,就是破甲兵有特製的武器,那是以寶藏中玄鐵製造而成,削鐵如泥,所以說是破甲兵。
玄甲兵的金槍也顯然不是玄鐵槍的對手,有的還直接被玄鐵槍狠狠打斷,玄甲兵沒有兵器,大驚失色地往後逃竄。
「追,把這群挫我十六萬大軍的玄甲兵滅掉——」
顧流芳一聲喝下,破甲兵趁勝追擊,玄甲兵最終一個不剩被滅在槍下。
楚雲天見狀,臉色蒼白,單說把玄甲兵全軍覆沒就足夠皇上殺死自己,那麼自己還活著幹什麼?當即大喝一聲,往陣內衝去。
林赫也連忙迎上去,大刀與之交鋒,楚雲天已懷必死之心廝殺,林赫倒有些應付不來,兩人交戰數百回合,難分勝負。
「把弓箭給我。」顧流芳吩咐一聲,旁邊遞過弓箭。
挽弓搭箭,箭頭瞄準楚雲天的首級,弓拉成滿月,凜凜一箭直射而過!
楚雲天背部橫受一箭,林赫趁機大刀連砍他三下,打掉他的長槍,狠狠一刀刺入他的心口。
「哈哈,李兄弟,惡賊已死你可以安息了!」林赫大笑,猛地拔出刀鋒,又一刀取下楚雲天的首級,帶著策馬而歸。
顧流芳默默地暗歎一聲,旋即勒馬而歸。
「末將來遲,竟害李將軍戰死,請皇上恕罪!」蘇遠跪地道。
「此事與你無關,你今日來得還算及時,否則今日一戰確實難以大敗南越,林赫也已經為李將軍報仇,不必耿耿於懷。」
納蘭廷玉一向賞罰分明,二路大軍走的路線,本身就是比較難行的路,所以來得慢也是在情理之中,更在預料之中。
今日能夠及時趕到,破甲兵大破玄甲兵,已經實屬萬幸!
「蘇將軍,你立即把大軍安頓好,我們滅掉軒轅桀煜最心愛的玄甲兵,他接下來必定惱怒,真正的惡戰恐怕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