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流芳,怎麼又是你?」雖然她幫自己說話,但林赫還是有些不滿意她老是來搶風頭。
「是朕請她來的——」納蘭廷玉瞪他一眼,旋即追問道:「流芳,你剛才說先下手為強,這又是什麼意思?」
顧流芳解釋道:「我覺得,我們現在應該是處在下風,南越的軍隊我也看過,士氣很高,因為他們受軒轅桀煜戰神的影響,如果真的是軒轅桀煜領兵,他們必定大動鼓舞,到時一鼓作氣,恐怕作戰能力會比我方高很多,我們不如出乎預料地率先發兵!」
「首先,軒轅桀煜說還要準備五個月,時間上他們會措手不及,五個月後的南越,跟近日的南越差距絕對很大,不是一般的大。」
「而且,北漢率先發兵,不單我方將士會因此士氣大增,南越一方也會有壓力,他們會懼怕我們是否有什麼殺手鑭。」
李致鵬臉色有些難看地道:「皇上,臣斗膽敢問此女子是誰,難道我們君臣商議軍事,能容許後宮的人干政?」
「小小女子,不知天高地厚,你可知貿然發兵的後果?」林青雲板著老臉道,「按如今北漢與南越的兵力差距,發兵就是去送死!」
林赫不悅地道:「我倒覺得這丫頭這次說得還算有理,大丈夫磨磨唧唧的,反正守是死,攻也是死,不如轟轟烈烈幹一場!」
「打住,別把我扯進去……」
顧流芳嘲諷一笑,「我可沒說守是死,攻也是死,轟轟烈烈幹一場……這是只有你才會這麼魯莽衝動,我出手,自然有必勝的把握。」
換作以前,北漢自然沒有這個能力。
六十萬大軍與北漢百萬雄師,如果真的貿然發兵,必死無疑。
但是如今不同,如果真的能挖出藏寶圖內的寶藏,龐大的財力要想短時間內招兵買馬,與南越一致,甚至超過南越,也不成難事!
「流芳,你說你能有必勝的把握?」納蘭廷玉有些難以置信,北漢此戰是顯然處於下風,能否保住北漢仍是問題,何況她說必勝。
「我說的必勝,是在如果我出手的情況下才能必勝——」
林赫趕忙嘲笑回去:「你以為你誰啊?我們這麼多大將軍在此,我們都沒這麼大的口氣,你居然說只要你出手就能必勝?」
「沒文化,真可怕……」顧流芳訕訕地看他一眼,道:「你難道沒聽出來,我的意思是說我是在考慮要不要出手嗎?」
「但是我如果真的決定出手的話,自然有必勝的把握!」
她的出不出手,自然是建立在藏寶圖的基礎上,如果挖得出寶藏,她無疑便有十足十的把握出手,但是現在並不能公開說。
李致鵬看著她冷笑幾聲,朝納蘭廷玉道:「皇上,臣建議還是快點加強兵力防守連都,然後招兵買馬,五個月後與南越一戰。」
「這個女人的話,半點不可取,她根本就是想害死北漢!」
顧流芳眸光一怒:「你說誰呢?」
「我說的就是你!」林青雲一副老成的模樣:「你就是那個傳說中的御前近身侍女顧流芳,對吧?我雖不在京城,卻也略有耳聞。」
林青雲冷哼道:「聽說攻佔東楚有你的一份功勞,老夫倒想瞧瞧,你一個女子能有多大能耐?還是說禍亂君心,只有美色而已!」
他也是老臣之一,早早就被派到邊關鎮守,所以對納蘭廷玉的印象仍停留在那個荒唐度日,一夜娶一女,一日殺一人的昏君。
他渾然不知,今日的納蘭廷玉已今非昔比,顧流芳,更是難以超越。
「你想怎麼樣?」顧流芳的口吻有些諷刺。
「你既然自詡精通兵法,那麼我們就來下一盤棋,你若能贏我,我便服你!」林青雲口氣篤定,彷彿已經勢在必行。
納蘭廷玉見狀也不好攔阻,見顧流芳同意,更無話可說,索性吩咐人擺上棋盤。
片刻之後,林青雲呈上風。
「也不過如此。」林青雲淡淡地一哼。
「北漢正值多事之秋,將軍因為一時之氣與我內鬥,有何意思?」顧流芳冷笑道。
「你不要一輸,就來找借口推辭,如果這局棋你輸的話,朝堂之事再容不得你後宮,一個女子來干涉——」林青雲滿是自信地道。
「流芳,不必跟他客氣,你若能贏他便直接贏。」納蘭廷玉有些看不下去,這群老臣是越發地倚老賣老,如此針對。
顧流芳一子落定,「我輸,甘拜下風……」
林青雲露出一笑。
「未必——」林赫眼疾手快,取過一子落定,「根本就是她讓你!」
這麼一顆棋子下去,確確實實整個棋局的局勢都發生轉變,黑子本來處於上風,一子落定,卻瞬間變成被白子包圍。
林青雲臉色一變,「這……」
「我們內鬥,獲利的絕對是敵方,我們是應該爭強好勝,我也一樣,但勝自己人根本就不算是什麼本事,有能耐你就勝南越?」
納蘭廷玉對她投以讚賞一笑:「不錯!有能耐你就勝南越,以棋局,跟自己人爭強鬥勝,又能稱得上什麼本事?」
「老林,不是我說你,虧你還是一個久經沙場的大將軍呢,連這小丫頭也不如!」林赫也不由得嘲笑起來,林青雲臉色通紅。
「你怎樣佈局如此?」林青雲難以置信地道。
「並非佈局,而是一子落錯,滿盤皆輸,難道不是嗎?」顧流芳反問道。
「是,是……」林青雲點頭,不得不佩服其中奧妙:「我只以為我兵法再不濟,也至少能贏得過你,沒想到輸得如此。」
顧流芳莞爾一笑:「你沒輸——我也知道在場的諸位將軍都不服於我,你們是有過實戰經驗的將軍,顧流芳在你們看來區區一個女子,口說無憑,自然算不得什麼,我也自問沒有你們有豐富的實戰經驗,沙場經驗,所以我們應該同仇敵愾,取長補短,力爭大敗南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