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皇上駕臨,有什麼事?」奉茶過後,張寶成也覺得皇上沒道理突然御駕來訪。
「朕就是覺得張愛卿所奏之建議確實有理,已命欽差下往各州縣落實,北漢能有你們這群賢臣良將輔佐,朕心感欣慰。」
納蘭廷玉這麼一番說辭,就是想探探口風。畢竟張寶成若是敢窩藏她,知情不報的罪名都敢擔著,他直言要找顧流芳就斷然無戲。
果然,張寶成一聽心虛起來,連臉色都有些蒼白。
畢竟那建議根本不是他提的,是顧流芳!他享別人的功勞就已經很過意不去,何況還得到皇上如此誇讚,難免有些慚愧。
「怎麼,張愛卿難道有什麼事瞞著朕?」
納蘭廷玉趁勢追擊,故作輕鬆道,「有何本奏張愛卿不妨直說,朕赦你無罪。」
「看皇上此行風風火火……」張寶成臉上不禁有些懷疑,試探道,「如此著急,恐怕不是找臣笑談朝政之事的吧?」
納蘭廷玉臉色一變,冷聲道:「你既知道,我們便無需再拐彎抹角!顧流芳乃朕廣佈皇榜尋找之人,你若私藏後果可知?」
「臣,惶恐!」
「好,那朕問你,你近幾次的奏折是何人所奏?」
張寶成猛地愣住,本還想瞞天過海,卻不知皇上又是怎麼看穿的?只得坦白地道:「皇上恕罪,流芳姑娘她人確在張府。」
「她在哪——」
嘴角動了動,納蘭廷玉沒有多追究窩藏之事,只要能找到她,其餘的已經不重要。
張寶成腆著老臉道,「是流芳姑娘自己想暫住張府的,臣之所以沒有上報,也是她執意要求保密,她只是想離宮一段時日……」
「朕不想理這些,朕是問你她現在在哪!」納蘭廷玉不耐煩地道。
張寶成猜想顧流芳曾得盛寵一時,雖是宮女私自離宮觸犯宮規,但見他似乎沒有追究之意,也便道:「好吧,臣帶皇上去見她。」
影度迴廊,驚得鳥雀四竄,兩人快步來到顧流芳的住處,卻是空曠無一人。
「張寶成,你好大的膽子!」納蘭廷玉不由得大怒,厲聲叱道,「朕已御駕親臨張府,你竟還敢私藏著她不肯讓朕見到?」
張寶成嚇得臉色慘白,家僕上來稟報,道:「老爺,那個流芳姑娘她攜著包袱離開,我們勸不住她,她人已揚長而去。」
「什麼時候的事?」納蘭廷玉追問道。
「就是剛才……」
不待家僕說完,納蘭廷玉已經衝出書房,匆匆往府外追去。
顧流芳找不到馬車坐,只能快步跑,納蘭廷玉剛進府時她就在旁邊,他來此絕對不簡單,偷偷在書房側聽幾句後,她選擇跑路。
他明顯是來抓自己的,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於是,兩人開始追逐。
顧流芳的體力並不弱,先跑的優勢更令他領先一大截,納蘭廷玉再快,也是不可能追到她的。
但是她每次回頭,都能看見納蘭廷玉跟在後邊,或七米,或八米,顧流芳就鬱悶,他就那麼喜歡對自己窮追不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