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再這樣下去,我們抵擋不住那木龍國的大軍啊」,望著那血紅色的洪流一下將己方的人馬沖潰,緊接著長驅直入,如同一把尖刀般刺入己方腹地,城牆上的大臣們心都提了起來。
「你們這些雜碎,讓你們看看斧子是怎麼耍的」,然而就在這洪流長驅直入之時,忽然在其洪流的最前方,人馬豁然裂開,一道身影出現在那裡,手執巨斧橫擋當道,迎頭抵上了那鐵血騎形成的洪流頂端。
「程家天九狂徒斧」,程將軍銅鈴大眼怒張,彷彿一頭暴怒的公牛,手中那過百斤的長斧忽然間便是掃動開來,化作了一道斧子旋風,直接一個暴沖,襲捲出一道強大無比的風浪,風浪裹上地面的沙石,竟然是形成了一條土黃色的旋轉長龍,「轟」,地擊中首當其衝的鐵血騎,在這土黃色巨龍的攪動之下,那鐵血騎居然是連人帶馬都被捲飛了起來,「彭」,強大的撕扯之力從土黃色巨龍當中蔓延而開,將那人馬生生絞死!
「俺老程的斧子已經好久沒有飲血了,你們這些小兔崽子今天找死,俺老程的斧子可不會和你們客氣。」
「一斧掃落葉,二斧碎山石,三斧蕩人心,四斧……八斧崩天地,九斧碎乾坤」,鮮血飛濺,宛如灑落地面的長虹,黃色的大地瞬間被血染紅,程將軍的程家天九狂徒斧厲害無比,由剛開始的貌不驚人,如同秋風掃落葉般地收割性命到最後的威猛絕倫,一斧劈下恍若乾坤動盪,天地崩裂,地面之上出現了條條五六米長的溝壑,恐怖無比,以一人之力,居然是阻下了那鐵血騎的攻擊,待得第九斧落下,那被擠壓在天地間的空氣轟然爆裂,形成一道旋猛的狂風,轟然貫徹而出,將數十的鐵血騎生生爆成血霧,這等威勢,已和煉氣初期的修真者相去不遠,但是這個程將軍卻單憑肉體的力量釋放出來,可見其肉體強悍到了何種地步!
程將軍一輪斧子耍完,便是滅了將近一百的鐵血騎,這等戰績,看得城牆上的眾多大臣心潮澎湃,大聲讚頌起來,為往日看不起這蠻漢的種種行為而後悔!
「封耀國的兒郎們,你們還猶豫什麼,國破家便亡,如果不想失去你們的妻子兒女,都給俺老程拿出吃奶的勁兒,狠狠幹死他們這些木龍國的雜碎」,九斧落下,程將軍高舉手中大斧,雷霆之音響徹全場,讓得所有士兵的熱血在頃刻間點燃!
「吼」,震天的吼聲帶著一往無前的勇氣從封耀國的軍隊當中爆發而出,那股氣勢,就連九天之上的層雲都被嚇得瑟瑟發抖起來,當真是震撼非常。
「衝啊,殺啊,保家衛國,保家衛國……」,無邊的衝殺之音在慘烈的戰場之上響起,原本因為鐵血騎的衝擊而潰散的軍隊再次合攏起來,對著木龍國的軍隊殺去。
「這蠻漢,倒是挺會提升士氣」望著那頃刻間高漲的士氣,慕容遠山原本愁容不展的臉上終於是出現了一絲笑容,然而還未等他鬆一口氣,忽然其目光緊緊一縮,一種難以置信的驚駭充斥在了他的雙眼當中。
不僅是他慕容遠山,就連那城牆之上之前為了程將軍展現出來無可匹敵的凶威而叫好的大臣,這一刻都是被眼前的一幕嚇了一跳。
「轟」,大地之上,一個半徑達五米的圓形凹坑彷彿地陷般豁然出現在眾人的視野當中,一圈黃色的沙霧,呈現圓形往四方散開,所過之處,鐵甲軍人仰馬翻,那是一圈代表著死亡的沙霧,其中所蘊含的恐怖勁氣,直接將那些翻落馬的鐵甲軍絞入其中,這些鐵甲軍身上的鎧甲,眨眼間就被破碎成鐵片,在這圈沙霧之中,抵擋不住絲毫,不幸翻落的鐵甲軍在鐵甲爆裂之後更是瞬間受到那股勁力的絞殺,炸成碎肉,場景之慘烈,猶如修羅地獄!
「嘩」,還未合攏的人馬瞬間再次散開,那因為程將軍大發神威而士氣高漲,對著木龍國軍隊猛烈衝殺的鐵甲軍群頓時被清空了一片空曠的場地,在場地中央,一個背負長虹劍,黑髮如瀑,面容陰冷的男子負手而立,目光中帶著不屑地看著那平地上出現的坑洞。
「我還以為風不破那傢伙口中的程石斧是多麼厲害的角色,沒想到居然是如此不堪一擊,師父派我前來未免有些小題大做了」,望著那從大洞當中爬出的程將軍,青年面容中不屑之意更盛,只不過是世俗當中的一個草莽而已,修為連煉氣初期都不到,居然要勞煩自己動手擊殺,那個木龍國國主風不破未免太將對方當回事了。
「那是程將軍,程將軍被人擊敗了,怎麼回事,有誰能夠擊敗如此厲害的程將軍,那個青年到底是何人?」群臣恐慌了,程將軍的強大彷彿是一棵定心樹般牢牢穩住他們的心,他們相信,只要在程將軍的帶領下,封耀國依舊還有獲勝的希望,這種無條件的信任,是建立在程將軍經歷了大大小小數百場大戰而無一敗的偉大戰績之上,在封耀國當中,程將軍程石斧就是戰神的化身,曾經有過獨自一人屠殺五百軍隊的記錄,實力之強悍,世所罕見,然而,就是如此厲害的程將軍,剛剛居然在他們眼前被那個不知道從何而來的青年男子一腳踹飛,沒錯,就是一腳踹飛,那個突兀出現的青年,從出現到現在唯有做過一個動作,那就是抬腳一踢,然而這一踢,直接造成了程將軍連同其手中的石斧被砸落到地面之下的局面!
「噗,呸,是誰踹你程爺爺,有種給我滾出來,別躲來躲去的跟只王八一樣」,程將軍如同野獸般從大坑中跳出來,大吐了一口鮮血,隨後將還留在口中混雜著沙土的血沫吐了,聲勢依舊不減,聲音如雷地喝道。
「轟」,程將軍的話音還未落下,青年男子瞬間消失在原地,沒錯,在城牆上的所有人看來,那個青年男子確實是直接從原地消失不見,而下一刻,就是一道悶雷般的巨響爆裂而開,隨即一圈土黃色的氣浪再次出現,往四方掃射而去,程將軍的身體受到了無形的攻擊,直接被栽種到了地面之下,一道身影出現在程將軍原先站立的上方,緩緩收回抽出去的腿,落到地面上,臉上陰冷的神色沒有絲毫的改變,如同只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
「嘴巴放乾淨點,否則我讓你生不如死」,陰冷青年望著身體整個陷入地面之下,唯余頭部在地面之上的程石斧,緩緩抽出背後的長劍,一劍就往程石斧的腦袋削去,如果這劍落實,結果必定是屍首分離。
「程將軍」,青年揮劍的速度並不快,彷彿為了要讓死亡的陰影籠罩這個蠻漢,讓其在死前也要經受一番恐懼的折磨一般,所以這一劍落下的軌跡,就連城牆之上的大臣都看得一清二楚,正因為看得清楚,所以大臣都一個個忍不住驚呼出聲,那慢吞吞的劍猶如是斬向自己的脖子,涼颼颼的感覺蔓延而開,不少膽小的大臣,甚至都已經腳跟發軟。
程石斧被一個不知名青年打敗,並且埋到地下的一幕被許多士兵看在眼裡,當下一個個陣腳大亂,士氣大受打擊,而木龍國的鐵血軍則發動了更猛烈的衝殺,橫衝直撞,再次如同尖刀一般撕開封耀國的軍隊,長驅直入,直取大軍之後的都城!
「你程爺爺是刑天,就算你砍了程爺爺的腦袋,程爺爺以後也一定回來找你報仇」,看著往自己腦袋斬來的長劍,程將軍罵罵咧咧,沒有絲毫的害怕神色,他程石斧這輩子大風大浪什麼場面沒經歷過,在鬼門關外徘徊,數次認為自己必死,這種死亡籠罩的感覺已經習慣了,只是唯一遺憾的是,以後再也不能保護封耀國,不能再吃到海棠櫻做的糕點,再也不能為陛下效力了。
「死吧」,陰冷青年的長劍揮手斬下。
「不要傷我師父」
「咻」
一道亮麗的劍光撲射而來,如同天際的流芒,速度之快,直接挑上青年手中的長劍,將其軌跡打偏。隨即,一道颯爽而不失窈窕的身影便是瞬間出現在程石斧之前,手中的長劍反射著冷冷的寒芒,將程石斧護在身後,秀眉冷豎,殺氣昂然!
是慕容允兒趕到!
程石斧雖然耍的是石斧,然而其徒弟慕容允兒的兵器卻是長劍,而且其在長劍之上的造詣還不淺,這從之前那神來一劍當中就能夠看出!
手中的長劍被掃偏,陰冷青年臉色沒有絲毫變化,劍尖一抖,如同靈蛇甩尾一般,便是穩穩收住,青年的目光落到了慕容允兒的臉上,然而還未停留多久,便隨即眼帶炙熱地在後者玲瓏的身體輕佻地掃視了起來。
「你是何人?」
「要你命的人」,慕容允兒嬌聲冷斥,根本沒打算和這個青年說廢話,手中的冰冷利劍刁鑽刺出,一套行雲流水的劍法便是從其指尖傾瀉而出,對著青年男子席捲而去。
「人是妙人,可惜這劍法卻不如人意!」望著慕容允兒那明顯下過大工夫練得純熟無比的劍法,陰冷青年帶著輕佻的笑容搖搖頭,隨即手中的長劍隨意一掃,頓時漫天之上,劍光閃爍,冰冷無比的劍影,籠罩全場,將慕容允兒的劍法一劍盡皆破去,隨即便是橫劍指在後者的咽喉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