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駱和吳血看著那老頭子,手上的力量緩緩收斂,就在手上的力量完全消散的那一刻,眼神渾濁的老者心中的驚駭也是達到了極致,目光在雷駱和吳血身上遊走不止,最後終於是呼了口氣,說道:「這任務堂的任務,你們想做哪件就做哪件。」
雷駱等人這邊的動靜,並沒有引起周圍那些弟子的注意,隨即老者便是起身,對著雷駱三人做了個請的姿勢,帶著他們往後堂走去。
「真沒想到我們這仙台之上竟然會出現你們這等俊傑人物」,通入後堂的是一條極為黑暗的通道,老者帶著雷駱等人走在其中,邊走邊說道:「我們這處仙台,在所有的仙台之中,都只能算得上是簡陋的,以往出現的最強者,也不過是虛丹中期而已,沒想到今日會遇上你們這三位。」
雷駱三人聽著老者的話,很快便是到了前方的一處大門之前,老者再次說道:「這裡的黃階中高級功法,平日裡都不放在外邊,就是怕那些弟子不自量力,選取這些級別高的任務,白白葬送了性命。」
雷駱點點頭,確實,這等級別高的任務,往往獎勵也是極為豐厚,完成一件黃階中級任務能夠得到的獎勵,就算是做十件黃階低級任務都是比不過,在如此豐厚的獎勵誘惑之下,確實會有不少弟子被沖昏頭腦,去做這些能力之外的任務。
「不過對於你們而言,這些任務卻並不困難,完成黃階高級任務,單單對修真者的實力而言就必須達到虛丹初期,你們有實丹初期的實力,還是能夠比較輕鬆的」,老者說著,便是推開了那扇大門,就在那大門開啟的一刻,忽然一陣強大無比的吸力從其中爆發出來,這股吸力之強,讓得事先沒有任何準備的雷駱身體都是一晃,差點被吸進去。
「不要抵抗」,老者忽然說了一聲,身體沒有絲毫的反抗,順著那股強橫無比的吸力便是進入了大門之內,雷駱三人聽到老者的話語之後,隨即也沒有猶豫,不再去抵抗這股吸扯的力量,身體順著進入其中。
剛進入那大門之後,雷駱耳邊便是傳來了一道道的破風之音,身體一震,便是將週身的那股拉扯之力震碎,雷駱身形穩穩地落到了地面之上,隨即便是抬起頭看到,那空中佈滿了一道道流光穿梭不息,那些流光彷彿是流星一般,分為兩種顏色,其中以綠色的居多,夾雜著少量的金色,在這一片彷如夜空般的空間之中,如同繁星璀璨。
「那些玉令之上,便是鐫刻著各種黃階任務,綠色的玉令為黃階中級任務,金色的玉令,則是為黃階高級」,老者望著那一枚枚穿梭的玉令說道。
雷駱一眼看去,這綠色的玉令怎麼說也有近百之數,而那金色的令牌則是唯有十多枚,看得出黃階高級任務和黃階中級任務的差距還是極大的,否則數量之上不可能相差這麼多。然而看了幾眼之後,雷駱的眉頭卻是皺了起來,道:「這裡難道沒有玄階以上的任務嗎?」
「玄階以上的任務,都是需要實丹初期乃至更強的修真者才能夠領取,我們這處仙台這等強大的人物太少了,所以想要領取玄階以上的任務,你們還要去那更為龐大的仙台」,老者說道。
「既然如此,那還是先將黃階高級任務給完成吧」,雷駱回頭看了一眼吳血和沐芊芊,見到兩者點頭之後便是縱身飛起,往那在漆黑的空間當中流竄的金色令牌抓去,這些金色的令牌,速度極快,飛行之間帶起的破空之音,聽在耳中都是極為尖銳,想必若是實力不到家,想要拿住這些令牌都是不可能,不過,這自然是難不倒雷駱三人。
手掌一甩,雷駱便是飄然落地,而在他的手中,則是已經多了三枚金色的令牌,這三枚令牌,被雷駱握在掌中,震顫不止,似乎隨時想要掙扎逃脫,不過雷駱自然不會讓它們如此輕鬆地掙脫,手掌一握,腦海當中強大的精神力便是威壓下去,讓得後者老老實實地安靜了下來,隨即那金色令牌中便是一股股的信息洪流般往其腦海當中匯聚。
黃階高級任務:去天狄山脈當中擊殺其中的虛丹初期妖獸天虎,並斬回其虎首。
黃階高級任務:去鬼門洞窟當中採摘一株靈草「彼岸花」。
黃階高級任務:滅國,國家為……
那玉令之上的任務一件件地到了雷駱的腦海當中,起初的兩件任務倒是沒有什麼,然而最後的那件任務,卻是讓得雷駱驚了一驚,竟然是要他去毀滅一個國家。
這個國家據說最近得到了一個邪修的幫助,正準備吞併一個依附了四相宗的世俗小國,而這個小國則是通過重重艱難,向四相宗發出了求救的信號,於是乎便是有了這個黃階高級任務,不過讓得雷駱驚訝的是,這滅國的任務居然才只達到黃階高級的級別,這世俗之中的生命,在修真者的眼中竟然是如此不值錢。
「都收到任務了嗎?」雷駱忽然轉眼對吳血和沐芊芊說道,在雷駱用精神力查探令牌當中的任務之時,沐芊芊和吳血也是在做著相同的事情,就在雷駱完成查探後不久,兩人也是緩緩抬起頭,相互對視之間,點點頭。
「既然如此,那我們便分頭行動,七天之後,在洞府當中匯合」,雷駱說道,隨即轉頭,手中一閃,將一張黃色的符菉交給了那老者,道:「帶我們去領那碎玉琉璃鶴王吧。」那黃色符菉,正是當時那些捕到了碎玉琉璃鶴的弟子,在丹城當中做了記錄之後得到,不過最終也唯有那通過核心考核的弟子有資格憑借這符菉領取碎玉琉璃鶴。
「這是」,見到雷駱遞出黃色符菉,那老者一愣,隨即伸手將其接過,神念侵入其中微微掃視,半餉之後,臉上便是浮現出了苦笑,道:「你們若是之前就說明是那三隻碎玉琉璃鶴王的主人,也就不會這麼麻煩了。」
……
有著水晶般的羽毛的碎玉琉璃鶴王載著雷駱,飛翔在山脈之間,這碎玉琉璃鶴王在本次和雷駱認主之後,相互間在心頭有了極為密切的聯繫,那種聯繫之密切,就彷彿是一起戰鬥了多日的夥伴一般。這也難怪,之前的碎玉琉璃鶴王雖然被雷駱降服,然而在四相宗之內,卻還留著能夠掌控鶴王的玉令,也就是之前在丹城當中弟子舉起控鶴的令牌,有那等令牌在,碎玉琉璃鶴王和弟子之間雖然已經有了主從關係,但總歸還是會有不小的隔閡,不過這一切在以後便不再是問題了,那控鶴的令牌已經被當著雷駱的面給生生毀去,所以以後就是再也不會有這種隔閡情況產生了。
「先在洞府當中休息一日,之後去丹城當中接了櫻之後,就去將那黃階任務完成」,雷駱自言自語道。
黑夜悄然降臨,不知道是不是經受了白天的大戰之後,這片山林也是需要休息,總之這片山林的夜晚顯得極為安靜,所有的洞府之中,都是靜悄悄的一片,就這般在黑夜當中會悄悄靜立,而就當那天際的朝陽升起之時,一道鶴鳴之中,雷駱和他的碎玉琉璃鶴王便是踏上了行程,就在雷駱出洞府後不久,那漫山的洞府當中,忽然一個個的都冒出了人頭,那些弟子小心翼翼地用目光看了眼那尊遠去的凶神,心中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丹城,依舊熱鬧非凡,作為四相宗之內的頂級大城市,丹城的繁華,要遠遠勝過其他的城鎮,當天際的第一縷斜陽灑入這座古老的城市之時,整座城都是頃刻間喧鬧起來。
「四處找找,我就不信,活生生的一個人就這麼沒了」,與丹城熱鬧的氣氛不同,在丹城的一家客棧當中,傳出了一道極為暴怒的聲音,而這道聲音的主人,雷駱也並不陌生,正是那丹主,視線轉移,此刻的房間當中,丹主坐在一張桌子旁邊,臉上帶著難以遏制的怒氣,而四相丹房的幾個高層則是低著頭站在丹主的旁邊,不敢講一句話。
「唳」,一道鶴鳴忽然就在天際之上響起,隨即在街上行人的目光當中飛到了一座客棧旁邊,一道年輕的聲音便是響起:「丹主,大清早的便發怒,可是會傷身體的。」雷駱從窗戶跳入了房間當中,笑著說道。
望著雷駱的到來,丹主眼中也是一愣,不過隨即臉上便是出現了一絲難看的笑意,說道:「命命,似乎被人捉走了。」
「什麼」,雷駱的臉一瞬間就是黑了下來。腦海當中浮現出了那個站在舟頭,身體單薄的美麗小姑娘的身影。
「怎麼會如此,何人所為,可有頭緒?」雷駱連聲問道,這一刻,他也是有些急了,命命這個女孩極為乖巧,也從不惹事,到底是誰如此可惡,竟然將主意打到了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