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雷駱降服了碎玉琉璃鶴王之後,長空之下,還有另一群人在靜靜等候。
「現在捕到多少碎玉琉璃鶴了?」韓游天盤坐在石符之上,閉著眼睛淡淡問道,此時的他不再用三踏游天步御空而行。
「已捕到五十七隻,有些參加海選的子弟在捕到碎玉琉璃鶴之後日夜兼程趕往丹城,恐怕此刻已經抵達目的地」,韓脈的一個弟子躬身答道。
聞言,韓游天的臉不由地抽了抽,緩緩睜開了陰沉的雙眼。他和沐芊芊還有吳血定下了比鬥的約定,而且他還大包大攬將兩個額外多出的名額放到了自己身上,在開始時怎麼也不會想到有如此局面,結果雷駱這個沒有被他放在眼中的人物讓其吃了大虧,生生毀去三十多隻碎玉琉璃鶴,不然的話,此刻六十八隻碎玉琉璃鶴早已補齊。
「再叫弟子們四處搜尋,仔細找找,若是發現就不要放過」,韓游天眼中閃過一道寒芒,語氣陰冷地道。
「是」,那個韓脈弟子縮了縮肩膀,連忙退下。
「雷駱,我現在先將碎玉琉璃鶴王捕到手,到時候去了丹城,有你好看的」,韓游天面色陰晴不定地看著前方,似乎又見到了那一道黑色的身影,心中殺意暴漲,不過他知道此刻並不是找那雷駱算賬的時候,首先降服六十八隻碎玉琉璃鶴的任務沒有完成不說,單單自己的那只碎玉琉璃鶴王,眼下也比雷駱的性命重要,對於這碎玉琉璃鶴王,他心中也是略知一二,知道大概是宗門三聖給自己等人的考驗,若是不能通過,那便危險了。隨即,韓游天緩緩閉上眼睛,等待著那碎玉琉璃鶴王尋來,在海選開始之前那白老曾給他們最強的三人傳音,知道這碎玉琉璃鶴王只會去尋這批弟子中這最強的三人,所以韓游天打算再次等候,並不需要親自去尋!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在其範圍內的那只碎玉琉璃鶴王,已經被雷駱捷足先登搶走了。
丹城作為四相宗領地內首屈一指的巨大城鎮,其繁華程度可謂是世所罕見,其他暫且先不說,單單其城門及城中主道,便是一條極為壯觀的風景線。
丹城的城門,高達十米,這原本並不是什麼了不起的高度,然而真正了不起的是這兩座石門來歷,根據城中老人的傳說,這是四相宗的掌門親自拔了南山和北山兩座雄峰生生煉化而成,其雖然看起來唯有十米,體積也並不顯得如何巨大,但是其重量,卻是堪比山嶽,據說曾經在這扇城門關閉的時候,有一元嬰期修真者遠道而來,想進城安歇,於是仗著自己速度快想要趁城門關閉之時衝入城中,未曾想這城門初始關閉移動雖緩,越到後來有了動力加持就會越關越快,沒有把握好時機的修真者就這般被夾在城門之中。按理說這也沒什麼,元嬰期的修真者,其實力已經可以斷山裂石不再話下,小小的兩扇城門應當困不住他,可是讓人驚駭的是,這兩扇城門是卻沒有絲毫的阻礙,輕而易舉地將其中的元嬰期修真者夾成兩半,讓得人們大驚失色,直到後來人們才知道,原來這兩扇城門是四相宗的掌門親手煉製,神威無匹,莫說單單一個元嬰期修真者,就算是出竅期的修真者被夾進去,也是動彈不得。這也使得丹城的城門遠近聞名。
而城中的主道之所以聞名,是因為聽說這主道之下埋葬了一條龍脈,有著真龍帝氣的溫養,這才使丹城無數年來一直欣欣向榮,天才輩出。
不過這一切都是極早極早以前的傳說了,至於是真是假,已經無從分辨,不過縱使如此,丹城這座九鎮十八城之首的大城鎮,依舊吸引了許多的強大修真者來此落戶,造成城內天才如此之多的原因,究竟是人還是龍脈,到現在已經分不清了!
今日的丹城門口,顯得極為熱鬧,往日身著重甲把守城門的護衛已經不見了,變成了一排排白衣玉帶的弟子,這些弟子的身上,各個有著極為不弱的能量波動,比之前守門的護衛,無疑是強了不止一籌。
中央的主道兩旁,一排排的座椅排布,每兩張座椅之間隔著一張桌子,其上擺滿了香茶和各色果實,椅子上坐著一個個面容或是蒼老,或是成熟的修真者,這些人,都是送自家後輩子弟前來參加海選的,此刻都在這裡等候。
「丹主,這海選如此神秘,而我們就這般在這裡等候,四相宗就不怕我們知曉秘密嗎?」圓滾滾的藥丸子伏下身子,在丹主的耳邊說道。
「那你可還記得我們上次是在哪裡等候?」丹主神色不變,望著遠方的天空問道。
「這……奇怪,我居然記不得了」,藥丸子剛想回答,但是張張嘴,腦海當中一片空白,竟然將上次送弟子來海選之前的事情忘得一乾二淨,只記得是來到了這丹城,然後便見到九曜鎮的推薦弟子,接著就是開始那名額的角逐比試。
「既然能夠將我們的記憶都抹去,那他們還有什麼好擔心的」,丹主淡淡地說道。
「丹主,您的意思是說,我們也是被抹去記憶了?」藥丸子一驚,他可是沒有絲毫的發現。
「沒錯,沒準在上一屆的海選之時,你我也有過這般對話,只不過我們都忘記罷了」。
「這……」,藥丸子的心中一涼,若真是如此,這四相宗當真也太過可怕了,如此眾多的支脈家族,記憶說抹就抹,這可真是有種掌握自己等人命運的感覺。
「哈哈,大家今日齊聚我丹城,招呼不周之處,還望海涵」,就在藥丸子和丹主說話間,一道聲音忽然響了起來,眾人便是看到,一個男子的身影出現在了空中,這男子頭戴儒管,一襲白衫,其眉宇間倒和韓游天有六分的相似,看來也是韓游天的直系長輩了。
「看到了嗎,那就是韓脈的韓言,實丹後期修真者,這實力,可是相當強大啊」,下面有不少的修真者顯然都認識這個中年男子,當即切切私語道。
「哈哈,韓言,這等客套話就不必說了,你還是下來為妙,站在那裡也不怕大家看你累得慌」,就在韓言話音落下的一刻,另一道有些不羈的聲音響起,隨即眾人轉眼看去,便見到座椅的最後位置,一個身著黑衣披散著頭髮的男子站起來笑道,看著天空之上的韓言,絲毫沒有客氣。
「那是吳脈的吳池,一身實力也達到了實丹後期,和韓言素來不對頭」又有人將這個不羈的男子給認了出來,當即說道。
「行了,你們兩個有完沒完,都是來等自己的弟妹的,不能坐下好好說話嗎?」這迴響起的是一道女聲,聲音溫婉動聽,仿若仙子,隨即眾人便是見到一個風韻少婦坐在椅子上,有些不悅地望著兩人道。
「哈哈,沐妃,我可是本本分分地說幾句作為東道主該說的場面話,這應該沒什麼錯吧」,韓言目光落在這個風韻少婦的身上,眼中閃過一抹火熱,不過隨即很快就被他掩去。
「我看是盛氣凌人才對吧」,吳池聽到韓言假惺惺的話,絲毫沒有掩飾地表達出了自己的厭惡,瞥了其一眼說道。
「你……」聽到吳池如此一說,韓言的臉色就有些不好看了,正欲反唇相譏,沐妃卻是有些不耐地揮揮手:「你們兩個都安靜點,別在眾多賓客面前鬧了笑話」。
「鬧了笑話又如何,反正他們之後都要被抹去記憶,不都一樣什麼都不記得了」,韓言毫不在意地說道。
「住嘴」在韓言話音落下的那一刻,吳池和沐妃兩人的臉色都變了,齊聲呵斥道。眼神往四周的賓客臉上掃去。雖然被抹去記憶這種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然而將其藏在肚子裡便算了,不能夠說出來,這種事情若是說出來,誰能夠好受,誰會願意被抹去記憶?記憶本是極為私密的東西,這種東西被其他人掌控,說抹就抹,對修真者而言本就是恥辱的事情,然而奈何四相宗勢大,大家也不好說什麼,不過此刻韓言一說出口,味道就變了。
果然,韓言的話讓得在座的眾多九鎮十八城的來客臉色都沉了下來,不過幸好大家都是有分寸之人,知道不能夠在這種場合大鬧,都隱忍了下去。
「韓言,你若是再敢亂說話,就讓你韓脈換個有腦子的人過來」,沐妃傳音說道,韓言剛剛的話確實是已經有些觸及到那些來客心中的底線。
韓言雖然心中有些不以為意,縱使他們此刻心中不滿,之後被抹去記憶之後都會忘記此刻的事情,也就沒有不滿一說了。但是臉上韓言還是表現出了一副愧疚的神色。
就在這當口,忽然在坐的修真者有人驚呼道:「來了」,眾人一愣,隨即似乎想到了什麼,眼中泛起了一絲喜色,紛紛站立而起望向天際,在那裡,終於出現了他們等候許久的第一道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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