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手一揮,她隱在了黑暗裡,轉眼不見。
而楚西酒店十三層的大屋子中,蘭陵透過層層沙曼,停在最後一層沙曼外「主子,我今天見到了一個能讓我感覺到玥主的人。」
裡面的人嚶嚀一聲,似乎在夢中醒來。
沙曼後一張屏風,上面是主公親自繪出的玥主的畫像,畫中人一身大紅的喜袍,正是玥主。
這些年,主公基本上有一半的時間在睡覺,用他的話說就是夢中可以看到玥主,可以看到他想看到的一切。
「今天有幾個人也跟我介紹了幾個人,我都看過了。」修策聲音似乎有些疲憊,穿著一身淡黃色的錦袍漫步出了內室。
這個十三層分成了幾間屋子,大概格局都是冥界森羅殿的佈局。
修策習慣的躺到了外面的貴妃榻上。
「還有幾個?蘭陵可以看看嗎?」原來,今天都注意了,只是A市真的玥主只有一個。
「那邊,照片。」單指揉了揉太陽穴,他奔走酒店各處,親自看了那幾個人,那幾個人都有點像玥兒,或嘴或眼或眉,可無一例外的都不是玥兒。
蘭陵起身拿起照片,一張張讀過,輕聲笑了「他們都沒有見過玥主,也只能按照摸樣找了,我今天見了個人,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特殊,甚至算不上漂亮,那也就是那麼一回眸的眼神,我一瞬間想起了玥主。」
「感覺?」修策眸眼稍稍瞇了一下,有絲期盼,有絲害怕。
蘭陵歎了口氣,許是太久了,主公甚至會怕見到的不是玥主,一次次的希望過後總是失望。
「那人今天來過酒店,我還見過,就是她聽見了我跟秋兒她們的對話。」見修策沒什麼反應,蘭陵終於低頭離開。
也許,哪天她再過來,她帶她來見主公。不過她今天去的方向似乎是墓塚的方向!她去那裡做什麼!?
想到此,蘭陵突然想去墓塚去看看。
白凡家裡,兩個人一人一碗泡麵,白凡吃完後,逕自扔掉空了的紙筒,然後進了自己的屋子,反鎖上門。
范琪這混蛋不知道什麼時候配了她保險門的鑰匙,她剛才明明給他關在外面,而自己洗完澡出來時,他竟然坐在客廳。對於此,她終於知道了什麼。
不過,他今天也不清醒,就讓他在這睡一晚。
屋子裡,拉上窗簾,脫掉睡衣,她一拉被角沉沉睡了去。
黑,無邊的黑色在蔓延,可是有一團明火在心中升騰,她能看到萬里冰山下,一個紅衣的絕艷男子安然的躺在那裡。她覺得他好孤單,那種心痛撕心裂肺,可是她陪伴不了。而眼前的情景一瞬轉換,面前是開得如火如荼的曼珠沙華,開得那樣紅,開得那樣艷,滴了血一般。
『玥兒,讓它們伴著你,千萬世陪伴在你身旁,就如……我從來不曾離開,就如……我一直在陪著你。』
忽的,耳邊一聲瘖啞的男音響起,越過千山萬水,跨過重重思念,來到耳邊。
那一刻,夢似乎突然醒了,她猛地坐起,大口喘息著。眼前,夢中的場景還在,那樣俊美無雙的男人,那樣安然的冰封,讓她忍不住的心痛。傳說,彼岸花開代表了兩個相愛的人,生生世世的錯過,花葉永不見。而花朵開得那樣艷麗,就如在等待心愛人的到來。
「嗒~」屋子裡的大燈被打開,白凡一摸額頭,竟然出了一頭的汗。無緣無故的,怎麼做這種稀奇古怪的夢?難道是因為出入古墓的原因?搖了搖頭,刻意忽略掉這種怪異的感覺,她克制著不讓自己瞎想。
這樣一來,就覺得有些渴,遂踢踏著拖鞋出了屋子。
客廳裡,范琪死豬一般睡著,小夜燈將他朦朧的輪廓映照出來。
白凡一笑,有他在,她到是安心一些,可以不用去想那麼多。
在飲水機接了杯水,喝的時候恰巧看到衛生間放雜物的架子上,有一抹紅色,在昏暗的夜燈下閃著艷麗的紅光。
將杯子放下,她快步走了過去。
「啪~」客廳的燈被打開,她看到物件後心裡頓時冰涼。
「啊~」尖叫一聲,白凡嚇得跌坐在地上。
范琪也是一骨碌在沙發上爬了起來,看到地上的白凡,趕緊上去把她扶起來。
她看起來很驚慌,額頭上慢慢都是汗。而眼睛卻是盯著雜物架上的一個紅花發呆。
「你的花?沒見你買過啊?」把白凡攬到沙發上,范琪將雜物架上的紅色東西拿了起來。
這是一枚……髮釵?
樣子別緻,做工更是接連的天衣無縫,尤其是花瓣,鮮紅的滴血一般,比寶石都要耀眼。這花是……曼珠沙華,傳說中的彼岸花?
「這不是我的。」白凡大口喘了口氣,剛才夢中的花,就像這個釵似的,妖艷的怖人。
「這東西要是在外面商場買的話……應該是筆大數目,況且這打制髮釵的材料,我根本沒見過,只是這不是你買的怎麼會在你家裡?」
「我不知道,我剛才做了一個噩夢,我夢到了漫天遍野的曼珠沙華,開得那麼艷。可轉身,我就看見了這個東西。」驚恐的看著范琪手中的東西,白凡盡量讓自己平靜。
「怪不得,你別怕,現在已經四點了,再過會等天亮了,我們就出去,拿著這個髮釵,去問問那些考古的老傢伙,這到底是古董,還是什麼東西。」將髮釵放到桌子上,范琪抬手把白凡摟在懷裡,輕輕的撫著她的後背。跟她同事三年,還是第一次見她這個摸樣,就算是面對屍體,開槍射擊,她都沒有這樣的恐懼。第一次,他覺得,白凡也是個女人。不管外表再怎麼堅強,她也是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