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她嗤嗤的笑了。
心在他那,她很安心。
「玥兒,我的心好疼。我沒有碰素水,真的沒有。」她必然是看到了剛才的場景,才會這樣的吧?可是他好心疼,他可憐的玥兒。
要如何,才能抹平她的痛,要如何才能讓她回到他身邊?到底要如何?!
「修策,我很開心。若可以,忘了玥兒好嗎?」推開他,她看著他,讓自己鎮定下來。他瘋了,她卻不能跟著一起瘋,她明知道結局,便不能再堅持。
誰知,這句話一過,修策口氣突然變得狠了起來「不行,不准!我不會忘了你,也不許你忘了我!我會把你帶到我身邊的,無論如何,你都會是我的!」
「不!我不跟你走!」看著他幾近癲狂的神情,她向後退了兩步。這樣的修策不陌生,可是卻讓她疼惜。這樣的他好像一頭受了傷的獅子,在舔舐自己的傷口,更不允許別人去觸碰那個傷口。
「你一定要跟我走。」他發狠的緊緊扣著他的肩膀,將她勒在他懷中。
緊澀的懷抱,他的呼吸就壓在她發頂,喘息聲很粗,粗到她只覺他們已經是一體。
墮落吧,儘管躺倒是在地獄。
那一夜,她不再掙扎,卻也不曾點頭,只倚在他懷中,等待黎明破曉。睿智如他,怎看不出她的思想,也沒有戳穿,靜靜的擁著她。
夜裡有他,也變得溫暖起來,只是當天空泛起魚肚白,她瞌上眼,又是一天了,據大婚還有五日。
一切的定局就在五日之後。五日後,是生是死,都是結局了。
在他懷中抬起頭,這樣朦朧下的修策,也變得安然,那一身慘綠的羅衣,披散的發,她突然覺得,彷彿只有這樣的男子,才算的上是真正的美男子。
參天大樹後,莫邪緊緊閉著雙眸,眉梢都寫滿了怒火與不甘。
天亮了,修策走了,她依然坐在樓宇之上。今天早上,沒有人來送吃食,她沒有去想,該來的總是會來。
閣樓周邊,一下子多了一圈的小妖。蕪玥抬眼去看,竟都是千年修為的妖。
昨晚的事,莫邪大抵是看見了。看見了就看見了,她本來愛的就是修策,嫁給他,也絕非是因為愛。而且莫邪也不是愛她,只是想佔有她而已。各取所取。若說真有愛過她的時候,便是莫邪還是陰漠的時候。
沒有飯食,沒有人靠近,她被軟禁在閣樓之中。他終於軟禁了她,這才是真正的莫邪吧?無情,狠戾的本質頓現無疑。他是何等驕傲的妖界至尊,怎麼會真的為了一個女人放棄妖界?他不會的,他與修策不同的就是修策一直很決絕,修策認定的東西,拋去所有也會要,哪怕粉身碎骨。這一點,她又愛又恨。
寰兒睡醒後,一直就在桃園玩耍,今日的寰兒很怪,不吵不鬧的。這孩子是個很靈的孩子,周邊的事情應該也是知道的。
看著他一聲不吭的坐在地上,玩著與平常小孩一樣幼稚的土堆,那麼高興,那麼純真。
她輕輕笑了,她多麼希望,寰兒能就這樣一輩子。
可是攤上了她這樣的父母,這一生也必然不是安穩的。
「母后,你看,那裡很漂亮哦~」突地,寰兒嘴裡蹦出一句話。
蕪玥不解的順著他指的方向去看,卻見那邊彭的一聲,幾個小妖當即被炸飛。
而寰兒此時的眼裡,慢慢都是得逞後的笑容。
她一頓,她就知道這小鬼不會安穩的,怎麼會安穩的玩土呢?
不過轉念一想,有了這個寶貝兒子,她黑色的天空也能看到陽光。
森羅殿,修策回來後就讓人將璁放了出來。
璁身上已經受了不少傷,恭敬的跪在地上,虔誠的叩拜。
「璁,大婚之日將近,我讓你在地獄之底練的東西可練好了?」他的聲音那麼高高在上,端坐於主位上,眉間一滴鮮紅奪心攝魄。
蘭陵在門外,聽到此話,突然明白了什麼,猛地看向修策。可是他依舊那樣自定的坐在那裡,面無表情。主公竟然讓璁練習了地獄的禁術!那是觸犯三界法則的!主公為了玥主誰的性命都不顧了嗎!
璁點頭,身子匍匐在地上「回主公,璁不負所托,已經練好,就等大婚當日了。」
主座之上的男人面上冷冷一哂,終於有了些表情,不過給人感覺到的除了寒冷,再無其他。
素水被修策關了起來,連同那個孩子。他惱怒她易容成蕪玥,厭惡她所裝扮的蕪玥,所以連同那個孩子,一同牽罪。
地獄的牢獄中,素水跌坐在地上,面無表情的看著地上。沒有淚水,只有冷冷的有些癲狂的笑聲。
修策,你果然比從前更無情了。不過我也不是從前那個素水了,我身體內有著蛇心,你要我無法做人,我便要冥界也不安寧。還有五天便是大婚了,到時候,不妨再亂一些。
是你告訴我愛,你卻不愛我了,怎麼可以?既然上天讓我來到這裡,我再如人界一樣聽天由命,是不是我就太失敗了?
我絕不要做失敗者,你愛蕪玥是麼?那好,大婚之日,你會看到蕪玥是怎麼死的。
手覆上心口的位置,她默默念著『魔主,我願與你合作,攪亂冥界妖界,助魔界為主。請你賜我力量,結束這懦弱的素水。』
陡然,待她再抬起頭時,眼梢暗了起來,髮絲中央多了幾縷藍色,在黑髮中卓艷魅惑。
我的魔主,我願意把自己出賣給你,只要能看著修策受苦,只要能報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