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是她的阻礙,她會選擇毀滅。
毀滅自己,讓自己永遠消失。
她已經別無選擇,不要再逼她了!為了修策,為了西海一族,求求所有人,不要再逼她了。
眼底的堅定嚇到了修策,知她如修策,怎麼猜不透這玉碎瓦全的想法。
只是他不明白,為何她突然變得這麼極端?是什麼改變了她?
「玥兒,我要,你的心,以後就在我這好不好?以後,我們共用一顆心,好不好?」猛地將她拉入懷中,他下巴頂著她的發頂。
他真的怕了,他不知如何去讓她相信未來的美好,只得告訴他,他一定會護她。
從前,他捨不得毀了自己的心,是因為他還想要。可是現在想想,心反正也拿不回來了,跟玥兒用一顆心,是最幸福的事。那顆心,變毀掉吧。讓她與他永遠成為一體。
天界之上,佛陀的菩提樹下,一顆心猛地炸裂。
佛陀念生歎息一口氣,道「菩提,他還是毀了心,沒救了。」
微風襲過,菩提樹的枝葉搖晃幾下,安然靜立在那。
森羅殿內,修策疼的身子一顫。
蕪玥一滯,她似乎想到了什麼,抬眼看他,他果然面色慘白,冷汗在額頭冒出,不肯吭一聲。
「你把自己的心毀了?!」她大聲的嚷,縱然誰都聽不見,她還是用盡力氣的吼著。
修策沒說話,嘴角卻咧開了一個她從未見過的燦爛笑容,他似乎很開心,顫抖的唇吻上她的,舌尖撬開她的貝齒,深深索取著她的津液。
蕪玥只有震驚的份。
毀了自己的心,他必然疼痛難忍,可是他竟然在笑,還這麼激動,激動個什麼勁?心沒了,虧著他心情還這麼好。
癡纏了一會,他才放開她。身上的袍子被冷汗浸濕,他疼到極點,也沒哼一聲。
「玥兒,能跟你一條命,真好。」吻上她的額頭,他動情的落在她的眼睛上,鼻尖上,再次吻上她的唇瓣。
他有那麼一瞬,覺得他們就是一個人,她的心在他這,會一直。
她身子微微一顫,同命,她能想到。
她多想回應他,多想撲到他的懷裡,告訴他,她也好愛他,能跟他一條命,無論生死,她都會永遠不離不棄。
舌尖又是回歸,他狂野的將她摁在床榻上。大腿被他劈開,坐在他的腿上。
他說『玥兒,我要你。』
她笑的妖嬈『修策,玥兒早是你的了。』
修策大喜,手上卻小心開來。他說『玥兒,你身體不好,等這一陣過去,我要你再給我生個孩子,讓那個小東西看著小的。』
蕪玥撲哧一聲笑出來,沒有說話。若能逃過那個下場,如何都好。
那一晚,她睡得極香,可能是在他懷裡的緣故。他沒有要她,始終是害怕她的身體,可是卻有了往常沒有的感動。
她依偎在他胸膛,聽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告訴自己他們是一條生命,誰也分不開。
陽光明媚,大雨滂沱,她看著冥界外也變化不斷的天氣,有時開心有時憂愁。
她已經啞了十二天了,距離大婚還有十天而已。
是妖界的戰事還未平。
聽修策說,妖界損兵折將了很多。
她看著妖界的方向,祈禱這場殺戮不要再繼續了。
哪怕十天之後,會是更大的一場殺戮。
「回去吧,身子雖然好了些,可還是沒有大好,不要讓我擔心。」身後,修策拿了披風,蓋在她的肩膀。
她一哂,看了眼修策,抬步走遠。
十天,她只是安穩的在他身邊而已。對他,倒也算冷淡。
她以為她做的可以,以為可以讓他斷了念想,可是他卻更炙熱。
她給小東西取了個名字,叫寰兒。
寰兒是個鬼靈精,每次在奶媽那吃完奶後回來都說沒吃,央著要吃她的。
她哪裡有奶水?被這小鬼頭弄得底朝天。
修策每次都是扮演惡狠狠的絕色,拎小雞子似的把寰兒拎起來,扔到千年清幽裡。
日子久了,寰兒也就練好了下墜的姿勢,落到千年清幽裡的時候剛好是躺著的。
這一對耍寶的父子,她算是徹底無奈了。
前面,花枝依舊很盛,只是不知為何,這花全部在昨夜凋零,今早看見的,就是一片的綠色。
漲葉子了,花葉不相見。
「葉子好嫩,好綠。」不知對自己說,還是對他說,總是他沒有看到就對了。
她的聲音消失了,只能聽著別人說話。
本來,她還在意這個,在意面容。可轉念想到冰川下的修策,她所有都不在意了。
「主公,肉糜粥熬好了,還加了幾個玥主喜歡的小菜。」蘭陵迎了上來,完全無視了身側的變了顏色的『花海』。
是的,她早已看慣了,不像她,就是喜歡。
「嗯,玥兒,我抱你回去。」不管她願不願意,他上前就將她抱了起來。她也不再掙脫,能在一起多一分,就多一分。畢竟,她喜歡。
蘭陵躬身跟在身後。
飯桌前,寰兒已經坐在了位子上。
他的位子是特質的,比蕪玥的椅子要高出許多,也有護欄,怕他摔下來。
當初做這個的時候,修策沒打算安護欄。因為寰兒被他摔慣了,早就對此不感冒了。
因為蕪玥執意,才按了護欄。
寰兒一見蕪玥進來,就開始陰陽怪氣的叫「老色狼,你又吃母后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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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