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策,我怎麼不知你愛我如命,可我也惜你。我不想你被封在冰山之下上萬年,不想看你折磨,我也捨不得。
所以,請讓我自私一回。
「心給你,便當念想,日後,不要再來找我。」墨色的打字寫在紙上,報紙黑色,刺痛了她的眼睛。
修策冷冷一哼,他不信。
「想讓我放手,玥兒,你死了這條心吧。莫邪,這幾日玥兒不願回去便留在你這,但是大婚,你是休想結成的。」一揮袖,修策怒氣衝天的消失。
走吧走吧,一想到冰川下的他,她就會忍不住的心疼。
「玥兒,以後我不會再強迫你,我們這就出去。我在園子裡中了梅樹,此時大約開了,我們去賞梅,你喜歡做什麼,我們就做什麼。」擦去她嘴角的血,莫邪將她攬進懷裡。
蕪玥看他,梅樹?大約不是這個季節的東西。再說,這裡溫度適宜,怎麼養的了梅樹?
莫邪看出了她的念頭,一撅嘴,將蕪玥抱了起來。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我可是花了好大勁才讓它開花的。」
涵洞外,陽光無限好。
風涼涼的吹在身上,極是涼爽舒適。
蕪玥伸開雙臂,讓自己不要再去想。
「走,就在那邊。」莫邪腳下一點,身子頓時在空中飛騰起來。他心情很好,嘴角都夾了笑意。一點都不像打了兩天架的人。
越靠近他所指的那裡,空氣就越寒冷,那裡是一個冰牆,裡面盛開著朵朵紅花。
這是紅梅,血紅色的花瓣開得很盛。
血梅,就像平常的梅花上染了血。
雖然漂亮,但是讓她心裡驟然一縮。
二十天後,這裡會是地獄還是天堂?
懷中的手緊緊箍著她的腰肢,低聲道:「玥兒,只要是你喜歡的東西,我如何都會弄到手。」
瞇上眼,她一笑而過。
陰漠,我喜歡的東西,注定不能擁有。
這個世界對我來說,只要可以看到他,就是對我最大的賞賜。
我要他好,很好的活著。
示意他放她下來,她走到梅花枝前,伸手折下一朵花,待在了鬢髮裡。
「你很漂亮。」莫邪驚艷的笑。
蕪玥亦是還以一笑,花很漂亮,可是她不再漂亮。皮囊對她來說,再無了意義。
女為悅己者容,念想死了,誰還在腦海中翩然而舞。
她看他,拿起他的手在他手心寫著「我想跳舞。」
莫邪點頭,眼睛裡滿滿的興奮。
大手在空中一揚,身子上,頓時著了一身大紅色的舞袍。
五米長的舞袖,揮灑在空中,打落無數的梅花。
紅色的梅花,紅色的袍子。
修策,今日,便當我穿上喜袍嫁給你好麼?
我為你而舞。
發上,那紅梅與袍子相映成輝,她長袖揚起,舞著讓人震撼的舞蹈。
其實,玥兒不會跳舞。
但是任著心去完成這舞,想著什麼便是什麼了。
「辟啪!」突地,天空之中風雲變色,驟然響雷陣陣。
她沒有停。
莫邪皺著眉,想要喚住她。卻見天邊有一團黑色籠罩,心下頓覺不好。
魔族侵襲妖界!
狂風大作,吹起她的袍子。
天色暗了,大紅的袍子化作了暗紅色。
雨珠子不過一會便落了下來,打濕衣襟,打濕髮絲,貼在臉頰。
舞袖打過地上水窪裡的水珠,揚在半空,水珠子被甩起,劃過弧度。
莫邪抿了抿唇「玥兒,這裡不安全,我帶你去涵洞,千萬不要出來。」
蕪玥沒有回話。這個舞,她想跳完。
莫邪見她不回話,心裡著急,也乾脆不管她是否還在跳,上前兩步將她抱在懷裡,快速向涵洞而去。
他不會讓她受到傷害的,魔界侵襲妖界絕非那麼簡單。整個妖界,只有這個地方是隔絕的,只要她不在涵洞出來,沒人會發現的。
雨珠子打在臉上,伴著傷痕,絲絲瀝瀝的疼。
她收下舞袖。
天邊的暗色,她看到了,妖界也是不安寧的是嗎?原來,沒有什麼真正的安寧。
身上換下素白的衣衫,當她邁進涵洞的那一刻,她一笑,回首在他手心寫「你去吧。放心我。」
她會好好的。
莫邪點了點頭,轉身離去,將涵洞封了上。
涵洞內,夜明珠被蕪玥用布蓋上,一時間洞內漆黑一片,再也找不到光亮。
睡覺吧,什麼都不用去想。但願這一覺可以睡到大婚過後。
涵洞外,情景淒淒慘慘慼慼,眾妖因為這突如其來的鬥爭被打得措手不及。
空中快速散去沙粒般的魂魄。
這裡已經死了好多好多妖魔。
陰漠幻出折戟,二話不說,搏鬥在這其中。
天邊的黑色愈發濃烈了,籠罩了整個妖界。
森羅殿中,修策嘴角猶有笑意。
魔界跟他修策有仇,但是怎麼又會跟妖界完全沒有交叉點?
他不過是對著魔尊說了幾句當年的話,只此而已。
蘭陵走到身側,看了眼千年清幽中的孩子,道「妖界已經打起來了,魔界出動了前所未有的力量,看來這次妖界在劫難逃。」
「我便是要妖界毀滅。誰敢打玥兒的主意,我便讓他消失。徹底消失。」一揮手,千年清幽上的一層膜撤去,他將小孩子抱起「玥兒只能是冥後,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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