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火光沖天,蕪玥看著十字架上的人被活活燒成炭灰,輕輕的說著『抱歉。』
珠子沒有死,替她死的是一個受了死刑的婢女,她用藥啞了婢女的喉嚨,又畫上珠子的摸樣,人不知鬼不覺的送到了十字架上。
珠子終於是不行了,她說她要回妖界重修,蕪玥點頭,只要她能活著就好。
娓涼宮又少了個人,只有小ど相伴。
「又想什麼呢?今日陰漠退兵,你要不要去看看?」修策看著坐在窗子上吹風的蕪玥,寵溺的抬手撫摸著她的額頭。
「不去了,我已經度過太多,失去太多,不想再管別人的事,我的餘生只想關心你。」順著他的大手,她倚在他身上,聞著他身上特有的味道。他們說,這個香味,叫龍涎香。
修策笑了,聲音能傳到她的耳畔,他似乎很開心。
是的,陰漠走了,情敵沒了,他怎麼不開心?他現在也就這點小心思了。
真不知道這男人什麼時候就變得這麼幼稚了。
「那今晚我賄賂賄賂玥兒吧?」修策挑眉,眼底一片笑意。
蕪玥抬眼掃了他一眼,黃書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
果然,見蕪玥沒反應,修策乾脆地下了腦袋,啄上她的鼻尖。
蕪玥一癢,急忙躲開,笑罵「你躲開啦,想好好睡上一覺都不行。」
「玥兒要睡覺?為夫也困了,不如一起吧?」大手不由分說的將蕪玥抱在懷裡,直接走向了床榻。
「你這無賴,這大白天的,你做什麼?外面還這麼多丫頭。」他將她放到床榻上,上手就去掀簾子。
蕪玥一滯,嘴角一抽,這可是大白天啊……
修策絲毫不理會那一套,將袍子褪下摟她入懷「我進來時讓她們都退出百米以外了。」
☉﹏☉b汗……這人……未雨綢繆……
「玥兒,我想要個孩子。」再一次,他啄著她的唇瓣,撕開兩人心底的傷疤,任鮮血如柱。
蕪玥身子一顫,絲毫不受控制,眼底的焦距一下子迷失,她愣愣的看著眼前的他。
「玥兒,我們再要個孩子好不好,以後再也不會有風波了,我好想有個孩子能在咱們身邊。」他摟著她,聲音柔的如水一般,他想疏導她的心,她曾在雪夜那樣失去孩子,他就怕她一生都走不出那個圈子。
蕪玥心中好痛,他說了什麼?他想要孩子?
可是……經歷了這麼多,她卻不想要了。這個亂世,大人都活的這樣苦,更何況一個孩子?她不想要自己的孩子活得那麼苦,所以,便不要來這個塵世了吧?現在風波已定麼?她怎麼覺得風波才剛起?
太多的不能確定,即便是高傲如他的帝王,也躲不過那水鞭。
可眼下,他眼底的炙熱那麼濃,她柔柔一笑,不忍拒絕,說「好。」
修策霎那笑開了,笑容那樣燦爛明媚。
蕪玥不禁被閃了眼,低低罵著『你這妖孽。』
他笑著,吻上她的額頭,她的唇瓣,她的鎖骨,所有以下。
身子越發無力了起來,感受著身上的人細細的親吻。
就讓兩人彼此相擁,彼此融為一體。
而後一個月,都是那樣平靜。
蕪玥每次與修策歡愛過後都會喝下湯藥。她騙了他,她不想要孩子了。
她一直以為她選擇的沒錯,可是在修策滿懷怒氣的將湯藥的碗端來質問她,並狠狠的摔了碗的時候,她心驚了。
原來,她又犯下了一個不可饒恕的錯誤。
眼前,修策掃了眼地上被他摔碎的碗,眼裡赤紅一片,手中捏上酒杯,將酒杯生生捏變了形。
他生氣了,捨不得拿她撒氣,便只能拿酒杯撒氣。
「告訴我,為什麼喝這個東西?」他靠近她,狠狠的盯著她的眼。
他想要個孩子,為什麼她暗下裡要喝阻止懷孕的藥?她不想跟他生個孩子?那當初為何要答應?
他以為她會滿心期待的等著小生命的降臨,原來她根本不想要。
都是他自作多情?
忍不住心底的痛楚,他摔了藥丸。若不是今日來的早,怎麼會發現小ど在側院熬得東西?
蕪玥雙手緊緊攥在一起,強制著讓自己平靜。
在軟榻上坐了起來,看著近在咫尺的他,她突然無話可說。
「阿策。」
「說。」他的神色很不平靜,手中的酒杯『啪』的一聲碎裂,血珠在他手指尖溢出,滴在了地上。
「我不想要孩子。」頹敗的低下頭,她不想去看那責怪心疼憤怒的眼神。
「告訴我為什麼?」掌控不住的,他抬手捏緊她的下巴。
下巴生疼,似乎要捏碎一般,她咬著牙,不想去看他。
「看著我,蕪玥,你告訴我,為什麼要喝這東西!你不愛我了是嗎?還是你心中有了誰?陰漠?還是……」
「啪~」蕪玥只覺心口一痛,手掌揮去,竟是狠狠扇了修策一巴掌。
「你懷疑我?」她忍痛抬眼看他,他的眼睛裡已經滿滿都是血絲,還沖斥著心痛。
若只是憤怒,她可以不言語,可是面對他心痛,她忍不住還是想告訴他一切都未平靜。
他卻撒了手,大手一揮出了娓涼宮。
地上,那撒了一地的藥水,還有著他毫不留戀的背影。
她心中突然一痛,她傷了他的自尊,一個帝王的自尊。
他將自己關在青穹殿之內,任何人都不見,更是罷了早朝。
眾人長跪在青穹殿之前,卻二十餘日不見他出來。
***
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