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簡直就是對她造成的威脅,決不能讓皇上看到。今天來對了,今日若看不見,明日還不知和番景象。她不能死,為了肚子裡的孩子,為了她的地位。
只要她咬死了當你救皇上的就是她,誰能耐她何?
眾侍衛還在不解,聽到這個命令誰都人一愣。
千骨蹙眉,面上閃過一絲不悅。
她一個多月以來,一直生活在軍營,感官上亦或者思想上,根本不拿嬌弱的女人當回事。
面前的人就算是皇上的寵妃,怎能無緣無故就弄死她?再說,她根本就不是普通的侍衛。她是皇上封的常將軍,金戈鐵馬,一個女人就想要她的命,笑話!
「你們看什麼看!立刻杖斃!」怒目圓睜,蕪念氣的將手裡的玉珠子一把擲在了地上。
這是一場實力懸殊的遊戲,只有輸得起跟輸不起。
「是!」眾人不敢再猶豫,雖然對於這剛來的小子有著不錯的感覺,但后妃下的命令,誰也不敢拂逆。
「你有什麼理由殺我?」怎能甘心,她仰著頭,看著不遠處的她。
這人看著她的眼竟然在閃躲,千骨一哂,她敢說這女人想處死的她的理由絕不是打架。
想用私刑了結她?
肩膀被眾侍衛摁住,她稍稍掙脫,他們的勁頭竟然更大了。
「本宮殺一個奴才,還需要什麼理由麼?」蕪念冷哼一聲,掃了眼侍衛,有的侍衛當即拿來了棍子。
「亂殺無辜。」
「隨你怎麼說,給本宮打!往死裡打!」怒斥侍衛,蕪念一手拉住了喜兒,差點跌倒。
太醫說了,萬不可動胎氣,今日看來是動了胎氣了,腹部揪心的疼,她拉著喜兒不吭聲,今天無論怎麼樣,她都要看著他死!
否則她怎能心安?
棍仗落下,後腰當即一陣疼痛,千骨咬牙,一抬手將身旁摁住她的侍衛推開。
而後,以最快的速度閃在了一旁「娘娘今日打了臣,明日還是想想如何跟皇上交代吧。」去後宮當個侍衛就夠委屈她了,還莫名奇妙的受人欺辱,這口氣,她算是記下了。
眾人再轉頭,哪裡還有她的影子?蕪念心裡一急,一把沒有拉住喜兒,當即就坐了下去。
然後眾人亂了,然後喜兒喊太醫聲,聲聲入耳。
千骨不是自己跑的,她還沒那個功力,她只是覺得衣服領子被人揪了起來,然後就迅速閃開了。
這人不是宋建中是誰?
「你做什麼拉我?怎麼白挨了那女人一棍子!」氣的大口喘氣,千骨異常憤怒,雖然那一棍子現在已經不怎麼疼,但是她就是不服氣啊,憑什麼啊!后妃就能隨便打人麼!不過說起來,那后妃的摸樣與她長的異常相像,難道是她在害怕什麼?
「我再不拉你,你還不跟那貴妃幹上了?」宋建中抿了口杯中的茶水。
這屋舍建在萬丈森林裡,誰人都進不來。
「她怎麼能隨便打人?!我又不是賤骨頭,憑什麼讓她白打。你還別說,你要是不拉我,我今天非打到她求饒不可!」千骨氣的磨牙,那恨恨的摸樣彷彿能吃了人。
「可是她懷著身孕,你要是把她腹中的孩子打沒了,皇上可不會饒了你。」宋建中搖了搖頭,無奈的笑。或許她真的不適合感情,感情只會麻痺她,這樣的她才足夠率真。
活在燈火闌珊處的她太難,也太苦。
「那也得等我打完了再說,不還有你嘛,大不了你拉著我就跑,他就是皇帝也耐何不了我。」在桌子上拿起一個葡萄,剝好了扔到了嘴裡。
一個月,她的習慣已經潛移默化到了男子的大大咧咧。
「噗噗~」兩個葡萄籽被吐出,正中屋子中的靶心上。
「哇哈哈,怎麼樣,咱武功有進步吧?」得瑟的繼續剝葡萄,千骨就差把整盤子葡萄全部攬過去了。
宋建中無語的扯了扯嘴角,汗顏的要死。
屋子裡的靶子是他平日裡練功時用眼瞄準的地方,此時靶心赫然的釘著兩個葡萄籽。
「對了,我這有一本武功秘籍,你可以看看。」在書桌抽屜裡拿出一本書,他交給千骨。
千骨一滯,這書看起來平常無異,可是她似乎看到了這書方才銀光一閃。她眼花了?
宋建中想要把銀光遮掩,可惜他的法力根本不夠。這書乃是天後雪交給他的,讓他轉交給蕪玥。說是這本書本就是蕪玥撰寫,裡面記載的都是曾經的武學。
其實他知道,蕪玥也並非一個尋常的人物。這秘籍裡的武功上乘,他看過幾張,可惜除了她自己,誰都不能練就。
或許,她開始就是為自己寫的吧。
天後說,這是還修策當年一個人情。
當年修策暗中助天帝與天後歸位,著實廢了不少心思。其實說起來,天後雪為人淡薄,但卻大愛無疆,為了天帝,肉身闖天界,歷經磨難。
「這是給我的?你確定不收回去是吧?」將書捧在手心,她翻了兩頁,眸子裡當即溢滿了光輝。好書,真真是本不錯的好書。
「我要回去你給麼?」看著她把書抱的緊緊的,宋建中又是喝了口茶水。
「自然是不給的,東西都給我了哪有收回去的理?」奸詐的一笑,她捧了書就回了自己的屋子,早就將剛才與蕪念置氣的事忘到哇爪國去了。
青穹殿
「人呢!」修策厲聲看著下方的眾侍衛,眸子裡就要噴出火來,那千年不變的臉上終於多了憤怒。
小呂子眼觀鼻,呈死人狀態。他不語,因為他早就將耳朵豎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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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八千字完畢,有點晚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