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顏一笑君墜馬  第5卷 垂涎溫府的財富
    朱瀟塵回到溫府,繼續扮演溫鑫的角色。沁兒見他與顏如意攜手回府,忍不住懷疑他們昨夜在外面廝混。從溫鑫看顏如意的愛意眼神中,沁兒知道新娘將是顏如意。沁兒回到自己的住所,把昨日搶奪到手的鳳冠霞帔送到顏如意的住處。顏如意沒在屋裡,沁兒放下衣服,心生一計,道:「溫鑫,枉我多年來為你歷盡風雨,你竟貪圖美色忘了對我的承諾!男人果然沒有好東西!你不仁,休怪我不義!」

    沁兒回到自己的住所,見溫鑫已經在屋裡等候。她上前行禮。溫鑫把她拉到身旁,曖昧地挽著她的纖腰走進臥室,道:「如果沒有沁兒,就不會有溫府今日的繁榮。沁兒是溫府的大功臣,也是溫鑫的好娘子。」

    「你說什麼?」沁兒以為自己聽錯,疑道:「爺叫我娘子?」溫鑫點點頭,鄭重其事道:「我答應娶你過門,就不會失信於你。沁兒是否願意嫁給我?」

    沁兒喜極而泣,緊緊地抱著溫鑫。溫鑫吩咐人再送一套鳳冠霞帔過來,這次是給沁兒。

    「爺,顧公子來了,在大堂等您。」激動過後的沁兒,鬆開溫鑫。溫鑫與她前往大堂。

    溫府豪華的大堂,窈窕侍女林立在側,顧文浩看著這些清秀的侍女,心道:「溫鑫果然是風流財主。」

    「歡迎武林盟主光臨溫府!」溫鑫攜沁兒進來。沁兒一臉懷疑地望著溫鑫,以為溫鑫喊錯人物身份。

    「溫爺如何知道我的身份?」顧文浩也很驚訝,沒想到這個商界大亨居然知道他的另一身份。

    「顧公子是已故武林盟主的徒弟,手握綠林追捕令,可號召武林,權力如同盟主!只差一個受封儀式罷了!」溫鑫哈哈大笑,請顧文浩入座。

    顧文浩只是一笑而過,暗驚溫鑫對他的事瞭如指掌。侍女給顧文浩上茶。

    「聽說溫爺已抓到一葉楓,能否讓我看一看?」顧文浩看了沁兒一眼,對溫鑫道。沁兒心裡一緊,只覺關節隱隱地疼,忙對溫鑫道:「據說假冒一葉楓的人很多,顧盟主曾與一葉楓交過手,何不讓他確認一葉楓的真假?」

    「好吧,把一葉楓帶上來!」溫鑫把地牢的鑰匙交給沁兒,讓她把牢裡的一葉楓帶過來。

    片刻,沁兒把人帶來。那人軟綿綿地坐在地上,見到顧文浩,他激動地喊:「盟主救我!」

    「這個一葉楓是盟主的朋友?」溫鑫故裝好奇地問。顧文浩道了聲「非也」便走到天山老仙身旁,狡黠地笑著,指尖輕彈,一道青煙飄進天山老仙的鼻子。天山老仙感激地望著顧文浩。

    顧文浩起身回到座位,道:「一葉楓身形修長,乃年輕男子,與此人全然不同!此人絕非一葉楓!」

    「既然不是一葉楓,留著無用!」溫鑫詭笑一下,給沁兒使個眼色。沁兒立即飄出腰帶,捲住天山老仙的脖子,將其拽倒在地。天山老仙突然驚鄂慘叫起來,睜圓雙目瞪著顧文浩說了一句「你騙我!」,乍看之下,他的頭與身體已分離,噴了一地的鮮血。沁兒愕然收回腰帶,想不明白天山老仙的頭會如此輕易地斷開。大堂裡的侍女看到此景,早已嚇跑。顧文浩沒說什麼,只是掠過一絲冷笑。

    溫鑫看著顧文浩冷笑中的喜悅之色,心道:「他居然善於用奇毒,如此陰狠!」

    「此人乃天山派的掌門,如今命喪溫府,只怕天山派不會罷休!」顧文浩老奸巨滑道,「天山派乃用毒之邪派,正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溫爺還需小心為妙!」  

    溫鑫聽出顧文浩的言外之意,只是笑道:「此事還請顧公子代為妥善處理,可否?」  

    「為溫爺效勞,不勝榮幸!」顧文浩故裝客氣道。  

    「爺,世子在外求見。」一個小廝跑進來稟報,看到地上的無頭屍體亦嚇得面色鐵青。溫鑫給沁兒使個眼色,沁兒立即離開。  

    「來人!」溫鑫把家丁叫過來,吩咐他們把大堂清洗乾淨。  

    顧文浩隨溫鑫遊覽溫府,與他商議捕捉一葉楓的事情。  

    朱常青隨沁兒去另一苑落。他此行的目的有兩個,一是給溫鑫送賀禮,二是請溫鑫到京城遠郊的『玉麟山莊』見一個大客戶。這個大客戶就是榮親王。在榮親王沒有貶去邊疆前,他與溫鑫有過兵器上的小交易。如今榮親王冒著欺君之罪回京,其目的是與溫鑫商議更大的生意。  

    朱常青沒有告訴沁兒是什麼生意,也不說那個大客戶的身份,只是將一疊三十萬兩的銀票交給沁兒以示合作的誠意。

    沁兒代溫鑫收下銀票,讓朱常青靜候消息。朱常青藉機遊覽溫府,查探溫府的地形。沁兒依溫府的規矩,只帶客人遊覽溫府的前部分風景,並給客人解釋後部分屬於機關重地,沒有溫爺的允許擅入者死。  朱常青猜想溫府後面必是溫府的藏寶之地,也不免強沁兒,只好打道回府。  

    朱常青基本上瞭解溫府的地形,於是策馬奔出西城門,前往玉麟山莊。此山莊坐落在低矮的山坡上,是朱常青從一個好賭富商手中贏得,屬朱常青的私人宅院。

    朱常青策馬上山,在山莊門前高聲說一句話「孤峰雲飄渺,四季常青樹。」山莊大門便緩緩開啟,兩個身著棕衣戴斗笠的男子閃出來,給朱常青行禮。朱常青把馬交給他們,便走進山莊。大門又緩緩關上。

    這時山莊大門附近刻有『玉麟山莊』四個大字的石碑後面,冒出一個人,正掩面竊笑道:「孤峰雲飄渺,四季常青樹,原來這句話是開門的暗語!震天珠說榮親王潛回京城,一定躲在朱常青的私人宅院!也不知裡面情況如何,我且打探一下!」此人正是顏如意。

    山莊前院靜謐,並沒有看到任何莊丁。後院的暗處卻埋伏著許多帶刀士兵。朱常青來到一間屋子前,道了聲父王,房門隨即打開。

    「溫鑫答應了?」榮親王沉悶的聲音從屋裡傳出來。朱常青回答:「他們已收下銀票,請父王靜候。」

    「溫府訓練的捕楓隊如何?」榮親王又問。

    「孩兒尚未與他們交過手,不知他們的底子。但是,前幾日溫府抓到一葉楓,準備在溫鑫大婚當日請武林豪傑審判此賊。」朱常青道,「如果他們抓到的是真正的一葉楓,則表示溫府的兵力非同一般,父王只得更改一下計劃。」

    「如果他們抓到的賊確實是一葉楓,那相思劍法必定落入溫鑫手中!溫府更是我們要下手的對象!」榮親王道,「你繼續查探溫府的虛實,父王能不能得償所願,就看你是否成功拿下溫府!」

    「孩兒一定盡全力拿下溫府,替父王鋪平道路!」朱常青宣誓。

    「好孩子,江山一定是屬於我們父子的!」榮親王說完,屋裡飛出一個東西,朱常青忙接住。聽得榮親王陰狠道:「這是『苦草七蟲散』,務必在溫鑫大婚當日下手!」

    「是。」朱常青言罷離開,策馬下山。

    送走顧文浩,溫鑫去擒楓苑找顏如意,但顏如意不知所蹤,問過守門的家丁,才知道顏如意早上便出門,尚未回來。

    「別擔心,意兒沒事。」宮恆手托一隻小鳥走來,此鳥正是顏如意的霸道鳥兒。他取出霸道鳥爪間的字條,道:「這是她送來的消息,榮親王回京了,估計是藏在朱常青的山莊。」

    溫鑫看罷字條,慍道:「她居然單槍匹馬跟蹤朱常青至玉麟山莊!」

    「意兒能沉得住氣,不會輕舉妄動。她是捕楓隊裡最好的殺手,不會有事。」宮恆很相信顏如意的能力。

    「今早,朱常青來訪,請我去玉麟山莊談一筆大生意。」溫鑫冷靜道,「我猜,要跟我談生意的人就是榮親王!我決定前往玉麟山莊,見一見這個不共戴天的仇人!」

    「為師陪你去。」宮恆聽罷,很激動,只想早日與榮親王交手。

    「榮親王鎮守邊關,他希望購置更多的兵器,此次來找我,必定是為了兵器的事情!」溫鑫沉著分析道,「在交易未成功之前,他不會對我下手。他潛回京,必定帶了精銳之師,我去玉麟山莊還可以摸清他的實力!師父鎮守溫府,以防中他的調虎離山之計!」

    「我知道你不會做沒把握的事情,那就去吧。」宮恆相信溫鑫的能力,縱使打不過,也能全身而退。

    兩日後。溫鑫笑而歸來,至自己的住所,對等候在屋裡的宮恆道:「我已答應與他合作,交貨時間是我大婚的第二天。」

    「你可想清楚了?」宮恆似乎不太贊同溫鑫與榮親王合作。溫鑫笑了笑,指著帶回來的大箱金銀珠寶與銀票,老奸巨猾道:「不管真合作還是假合作,他的一百萬兩訂金已經落入我手中!世人都在猜測我的財富是否存放在溫府,他也不例外!所以大婚當日,他必定出席我的婚禮!」

    誰都知道溫府富甲天下,誰都想從溫府那兒撈點好處。顧文浩如此,榮親王如此,就連三皇子也如此。  

    自從三皇子迷上假顏如意那刻起,他與朱常青不知多少回在皇帝面前爭吵,氣得皇帝下令將顏如意剔除出秀女的行列,讓三皇子與朱常青都不能為此傷和氣。三皇子娶不到假顏如意,亦不想放過,便施計把人偷出瓊軒院。朱常青亦如此,他扮一葉楓把三皇子即將弄到手的假顏如意偷走。三皇子為此恨極一葉楓。聽聞溫府抓獲一葉楓,三皇子便帶著他的皇子護衛隊前往溫府要人。  

    溫鑫自小便戲弄眾皇子公主,也瞭解那些皇子公主的脾氣。這個三皇子是他曾經耍最多次的兄長,這次大張旗鼓來溫府索要一葉楓,必是對一葉楓有所誤會。溫鑫便吩咐人將天山老仙的屍體送出來,盛氣凌人的三皇子看到無首屍體,當場嚇得面色無血色,忙撤退出溫府。

    他灰溜溜、氣憤憤地回到自己的皇子住所,接到溫府隨後送來的壓驚禮物,他方消氣,不與溫府計較。

    且說朱常青把假顏如意偷回榮親王府,一番訴情後,發現此女身上沒有顏如意獨有的芳香,便斷定這個長得像極顏如意的女子並非顏如意本人。在他的威逼之下,那女子取下面具,方知是小梅假扮。  

    小梅將顧文浩與她合作的事情告知朱常青。朱常青沒有為難小梅,而是將小梅送回揚州,並讓她帶話給顏如意,說他為選秀一事抱歉,也為曾經在書院的無禮道歉。    

    送走小梅,朱常青的心不能平靜。他不停地回憶著在船上初見顏如意、在學堂與顏如意畫課桌界線以及助顏如意逃出快活林的情景。他的回憶最後停留在顏如意蕩鞦韆時燦如蓮花的笑靨,於是忍不住念蘇軾的蝶戀花:「牆裡鞦韆牆外道,牆裡佳人笑,笑漸不聞聲漸悄,多情總被無情惱。」  

    「世子,您喝多了。」遠遠就奔來一個小廝,他穿過花間小道,把醉倒在花叢的朱常青扶起。  

    朱常青推開他,又軟倒在花叢,醉眼迷離,望著新月,提壺灌酒,吟哦:「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  

    「世子,您醉了,讓奴才送您回屋休息。」那小廝從未見朱常青如此放縱過,便嘗試再次扶起朱常青。朱常青大喝一聲,點了小廝的穴道,隨之提壺蹣跚走開,邊走邊喝酒。那小廝苦逼著臉,只得靜靜地保持著摻扶的姿勢。  

    這時屋頂落下一個蒙面黑衣人,正狐疑地觀察榮親王府的守衛情況。  

    朱常青在醉倒台階上,酒壺碎了一地。恰是這時,跑來兩個侍女把他扶進屋。  

    侍女安置好朱常青,便去端醒酒的湯水。她們剛離去,屋頂上的黑衣人迅速闖進來,一步步靠近朱常青。她輕推朱常青的身子試探他醉的程度。  

    她推了兩下,又叫幾聲,確定朱常青沉醉不醒,方動手搜朱常青的身子。  

    朱常青突然咳嗽一聲睜開迷糊的雙眼,那黑衣人立即點了他的穴道。  

    「你是誰?」朱常青緊盯著那黑衣人的眼睛,覺得似曾相識,隨即欣喜問:「你是不是顏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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