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男人,偷襲又何妨?」顏如意揚笑施縈波幻步溜得無影無蹤。穆無情面無光彩,哪好意思讓官兵抓顏如意,只能憋氣離開,奉命巡查監考情況。
顏如意放慢腳步,乍看之下,不知身在何處,聞到遠處隨風飄來的氣味,才知道此處是茅廁區。
「咦,臭黑炭在那裡!」顏如意眺望著遠處茅廁旁,蹲著兩個人,一個是黝黑男,另一個是官兵。那官兵得黝黑男重金,正幫黝黑男清洗手掌上的紅疹。
顏如意正竊笑,忽聽石子路上傳來一聲音:「戲耍京城首富,暴打皇子殿下,你還真是勇氣可嘉!」
「過獎。」顏如意看了來者一眼,冷冷淡淡地說了一句便走。來者正是顧文浩,是目前顏如意最討厭看到的人。
「那麼快就走,難道你不想知道你的替身秀女現在如何?」顧文浩知道一時之間還不能得到顏如意的原諒,但他不放棄接近她的機會。
「小梅?」顏如意止步,不由得為小梅擔心起來,很想知道小梅是否平安順利。
「你見過小梅了?」顏如意很不情願聽到顧文浩的聲音,更不想看到顧文浩的樣子,因為那會使她想起顧文浩易容成朱瀟塵與她度過的甜蜜時光,那是一段尷尬的錯情!但她又不得不面對顧文浩,因為小梅與她姐妹情深,她想知道小梅是否安好。
「前些天見過,她在瓊軒苑,而且被三皇子看中了。」顧文浩失神地看著顏如意,雖然他常把自家丫鬟易容成顏如意的樣子以慰相思之苦,但畢竟是假貨,哪能與真正的顏如意相比。
「太好了,這是小梅一直想要的結果!」顏如意真心替小梅高興,想著以後『顏如意』這個名字就讓給小梅,自己換成別的名字罷。
「你高興太早了!」顧文浩解釋道,「小梅是以你的身份,以你的樣子讓三皇子看中的,是犯了欺君之罪!」
「什麼!這怎麼可能!小梅和我長得又不像!」顏如意狐疑地看著顧文浩,恍然大悟,道:「是你把她易容成我的樣子!你太可惡了!你不僅害了小梅,也害了我!」
「別擔心,小梅當上皇子妃,成了定局之後,自有辦法以真容示人。」顧文浩取出一對耳墜,交給顏如意。顏如意看到耳墜,想起十歲那年,小梅剛進顏府的第三天就發生了首飾失竊之事,顏如意認定是小梅偷的,當時小梅被家丁暴打慘不忍睹,第二天才發現首飾失竊是鳥雀所為。顏如意因此很內疚,便將一對耳墜贈與小梅,並承諾無論小梅做錯什麼,都不會怪罪她。
「我不怪她。」顏如意握著耳墜,笑道:「罷了,她當她的皇子妃,我做我的農家女。你告訴她,我不會以女裝的身份出現在京城,更不會出現在她面前!我祝她夢想成真!」
「咚——」開考鑼聲響起,前面傳來官兵的呼喚:「那兩個考生,趕緊去考試!快點兒!」
「你還不去考試?」顏如意提醒一句,顧文浩心裡一熱,暖暖地看著顏如意,道:「如果你願意,請到尚書府找我。」
顏如意看著顧文浩離去,不知何故,又想起在蘇州郊外夜盜打狗棒與顧文浩發生爭執的情景、唸書時與顧文浩斗才鬥氣的情景、甚至誤與顧文浩激吻的情景都浮出腦海,這些都是顏如意一直抵制的記憶。此刻不知為何,全都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