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什麼?」葉落憂冷冰冰地看著葉洛格,淡淡地詢問。
看到這樣反應得葉落憂,葉洛格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明明可以看得很清楚,他在關心她呀!明明不可能忘記,昨天如果不是他的出現,她可能早就一命嗚呼了!明明他開始對她友好起來,可她為什麼偏偏總是將他遠離她的世界?
葉洛格只是不可思議地看著葉落憂,他並沒有說話。
然而葉落憂卻笑起來:「你以為我會感謝你,對不對?你以為你昨天救了我,我就會感謝你,對不對?」
說著,葉落憂皺起眉頭:「可是,為什麼呢?為什麼我不非但不想感謝你,反而更加討厭你呢?我覺得你好虛偽哦,明明很想讓我去死,想讓我離開葉家,卻還假惺惺地去找我。你以為你這樣做就會感動我嗎?你以為你這樣做我就會放下仇恨嗎?」
聽見葉落憂字字帶著刺,句句刻薄的話,葉洛格卻反而也笑了起來,他笑得那樣玩世不恭,那樣放蕩不羈。
他更加走近她,用手輕輕地抬起她的下巴,與她對視:「你以為我在關心你嗎?」
葉落憂也狠狠地瞪住他!
兩個人的臉挨得很近,近得彷彿能感覺到對方的呼吸在臉上蔓延。
葉洛格突然苦笑:「是啊!我是在關心你啊!因為太無聊,所以想讓你繼續活下來,因為太無聊,所以想繼續看你的笑話!不管是報仇也好,還是談戀愛也好,在我眼中,你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像笑話一樣,可以打發我葉洛格無聊時間的笑話一樣!」
「你?」葉落憂又一次因為葉洛格的話而感覺到鼻子一陣酸楚。她強忍著眼裡的淚水,沒有哭出來!
看到眼圈漸紅的葉落憂,葉洛格的劍眉微蹙——
「對不起,葉小姐的胃病已經到了無法醫治的地步了,如果早一些檢查到,也許還可以控制病情的惡化,可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現在唯一可以延長她生命的人就只有她自己了……如果葉小姐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緒,很好地調節自己每天攝取的食量,有調理地保護好自己的胃,也許她還可以走更長的路……可是,如果還這樣一直下去的話,估計她的生命只能終結到今年……」
「所有的疾病,都是要靠病人本身的毅力來戰勝的!」
葉洛格輕輕地把手放下,轉過身,不再看葉落憂。
「不是要報仇嗎?那就好好地活下去吧!讓我有一天不再覺得你是個笑話,讓我有一天跪倒在你面前向你求饒!為了這個目的,就好好地活下去吧!」
葉洛格的聲音沙啞,他再也沒有回頭看葉落憂,說完便徑直走出了病房。
寂靜!
滿室死一般的寂靜!
葉落憂怔怔地站在原地,怔怔地看著葉洛格消失的地方。心,好像突然間變得空蕩蕩的,從他離開的那一剎那,她突然感覺彷彿有什麼東西從自己的心口抽離了出去!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為什麼他離開的背影讓她覺得那麼落寞!他微微顫抖的雙肩上似乎壓負著全世界的背上一樣,那麼的沉重,那麼的痛楚!
葉落憂的身體漸漸地下滑,漸漸地順著病房冰涼的牆壁下滑,最後終於跌滑到冰冷的地上。她緊緊地環抱住自己的雙膝,將頭深深地埋進去。
病房的小角落裡,葉落憂將自己縮成小小的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