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外面又響起禁軍的聲音,語氣裡含了絲小心翼翼,「四王妃,睡了嗎,宮裡鬧了刺客,卑職剛才看到刺客往掬清殿這邊來了,為了您的安全,請讓我等進來搜查一下。」
藍月光「嗯」了一聲,「進來吧。」
原本緊閉著的房門,驀然被推了開來。走進來幾個禁軍。
因為她是四王妃,此時又關係到離夜兩國,所以禁軍也不敢太放肆,只著了幾個人進來查看。
藍月光有些緊張的看著紗帳外面走動的禁軍,真怕他們忽然過來掀開紗帳。
但禁軍只是在床的周圍查看了下,又問了她一些話,便走了出去。
直到禁軍似乎走遠了,她才側身掀開玉自寒的被子。
才掀開被角,就對上了一雙幽柔似水的眸子。
玉自寒炯炯的看著她,突然一個翻身,將頭枕在了她的腿上,有些虛弱的說:「月光,我身上好痛……」
藍月光本想將他推開,但目光觸及到他身上不斷滲出的鮮血時,驀地停止了動作,蹙眉問道:「你身上沒有帶傷藥什麼的嗎?」
玉自寒見她臉上一閃而逝的擔憂,不禁心裡染了些溫暖,指了指懷中,「放在這了。」
藍月光沒有多想,見他行動不便,於是替他拉開衣服,將裡面的一個瓷瓶取了出來。
看了看他身上多處的傷,不禁有些為難。
玉自寒歎了口氣,從她手裡拿過瓷瓶,「我自己來吧,麻煩你幫我打些水來。」
「好。」藍月光應了聲,從床上下來,目光無意間瞥到床底的方向,心裡有些發怵,快步走到門口,見外面沒人,便迅速走了出去。
……
玉自寒自行處理了傷口,便逕自在旁邊的桌上躺下睡覺,藍月光扔了一床被子給他。但他又給抱了回來,說道:「現在天氣寒涼,你又有身孕,可別凍著了,我是練武之人,這點寒意還禁得住。」
藍月光沒再說什麼,逕自在床上躺下了。
×××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玉自寒已不在屋中,藍月光擁著被子從床上坐了起來,以為玉自寒已自行離去,也沒多想。
剛下得床來,門卻被推開了,以為是過來服侍的宮女,卻不料玉自寒的聲音從身後傳了來,「你起來了,過來吃早膳。」
藍月光霍地轉身,果然看到他手中端了食物進來。
「你剛才去了哪裡?」
將食物在桌上放下,玉自寒隨口道:「屋中放著死屍,對你總歸不好,我將她拖出去埋了。」
藍月光聽他說得如此雲淡風輕,好像死人對他來說,不過是再平常之事,不禁蹙了蹙眉,想到小梅昨天還服侍自己來著,現在卻已變成了……
想著,胃裡一陣翻攪,倏然湧上一股噁心之意,捂著嘴,突然衝了出去。
玉自寒怔了怔,隨即想到什麼,當即有些自責,忙跟在她身後,也出了去。
見藍月光扶著花樹,正在乾嘔,不禁端了碗水過去,「你怎麼樣了?用水漱漱口吧。」
藍月光面色有些青白,搖了搖手,說:「就是有些想要吐。」
玉自寒將她扶在旁邊坐下了,皺了皺眉說:「你這樣呆在宮裡不是辦法,身邊又沒有可靠之人……」說著,低頭沉思了起來。
靠在樹桿上,藍月光顯得很無力,她也知道自己肚中的孩子一天天在長大,而這個宮中,又深不可測,縱然夜帝給了她很好的保護,但誰也料不準,會發生什麼?
吃過早飯,藍月光在院中散步,而玉自寒又不知道跑去了哪裡。
這時有宮人來稟,說是楚韻公主來了。
藍月光皺了皺眉,該來的還是來了。
楚韻領了一群侍女走了過來,看到藍月光站在院中的身影,遠遠便喊道:「四嫂子。」
「公主。」藍月光點了點頭。
楚韻走過來,目光瞥了眼她絕色的臉,心下的嫉妒,忍不住又加劇了一分。
剛才走來,見她站在陽光下,雖然只著素色的衣裙,但一身風華清韻,竟是無人能及,想到離暄對她的作為,妒嫉的同時,更加怨恨於她。
「四嫂住在這裡可還習慣?」她隨口問道。
「還好,父皇想得周到,這裡環境清幽,衣食用度,並不短缺,侍候的宮人,也很貼心,我住得很好。」藍月光闔了闔眸,輕聲道。
「那倒是我多心了,以為四嫂定然住不慣宮中,因此帶了兩個貼身婢女過來,想著,自己的人,用著會更上手些。」說罷,微側眸,喊道:「青兒、雲兒,還不過來見過四王妃。」
她話音剛落,她身後便走出兩個少女,皆著宮中服飾,但所著衣裳又與一般的婢女不同,顯然是地位更高的那種。
「青兒、雲兒,拜見四王妃。」兩個少女同時過來行禮。
藍月光不動聲色的看了兩人一眼,才道:「不必多禮。」
「這兩個婢女,可是我親手調教的,平常做事頗為伶俐,以後就留在掬清殿,侍候四嫂吧。」楚韻覷著藍月光的面色,見並看不出異樣,不禁快速說道。
楚韻的心思,藍月光怎會不明白?因此只淡淡瞥了她一眼,本想拒絕,但想想還是算了。既然楚韻想在自己身邊安插眼線,如果她此時拒絕了,說不定楚韻會暗中派人過來,與其在暗中被監視著,不如放在明面上,這樣更能提防些。
想著,她淡淡道:「那就多謝公主的美意了,我這兒正好也缺些侍候的婢子,她們就留下吧。」
楚韻見她這麼爽快就應承下來,不禁愣了下,但隨即又若無其事的點了點頭。
兩人心照不宣的在花園裡逛了會兒,楚韻便藉口離開,回自己的宮殿去了。
……
親們,今天突然有些事情,所以無法更到八千字了,暫時就先更到這裡,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