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街口沒多遠,身前人影一閃,有人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藍月光蹙了蹙眉,若溪已經欺身直上,剛要拔劍,那人卻壓低聲音說:「我家公子,想請您到旁邊的酒樓一敘。」
「你家公子?」她疑惑的看著來人。
那人的目光忽而往旁邊一家酒肆望去。
藍月光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只見酒肆樓上,楚翼臨窗而站,欺霜賽雪的容顏,在看到她時,染了一抹淡淡的淺笑。
藍月光一怔,看向眼前這個少年,「他便是你家公子?」話一問出口,才猛然想起眼前這個少年,不正是那次春風樓,要攔住他們見玉人的那個少年麼?他是楚翼身邊的侍從。
「是的。太子已恭候多時了。」少年追月恭敬應道。
藍月光與若溪對望一眼,轉過目光看向追月,「那麼請帶路。」
追月領著藍月光走向旁邊的酒肆品鮮樓。
樓上,雅間裡,楚翼端坐於桌前,見藍月光掀簾而入,潤澤性感的唇,勾了一抹笑意,「來了?」
藍月光點點頭,邁步進來,若溪與追月守在門外。
藍月光剛要行禮,楚翼卻站了起來,扶住她的手臂,「出門在外,不必如此多禮。」
「是。」藍月光應了聲,感覺他碰觸到了自己的身體,頓時有些不自然的僵硬。
楚翼似是才察覺,驀然鬆開了手,欺霜賽雪的容顏,染了一抹薄暈,輕咳了聲,以掩飾自己的失態,溫聲道:「坐。」
「好。」藍月光也不推遲,在桌前的空位上坐下。
楚翼在她旁邊坐下了,見她衣著單薄,便關心的說:「天氣逐漸寒涼,你要注意保暖。」
藍月光微怔,這才想起自己的外袍給了那個孤女青芽。「謝殿下提醒。」
黑曜石的眸子,蕩漾出一圈漣漪,「月光,我們可以不這麼拘謹客氣麼?」他忽而說道,眸中含著一抹殷切的看著她。
「太子身份尊貴,月光豈能不敬?」藍月光垂下目光,刻意忽略他隱含期盼的目光。
「呵呵……」他突然低笑了聲,語氣中含了一絲悲哀,「太子?其實不過是個虛名,將來如何,誰也未可知……孤其實更希望只是個普通人。」
藍月光愣了下,抬眸看向對面這個尊貴非凡的男人,杏眸染了一絲迷惘。
楚翼沒再繼續這個話題,「如今已過午時,不如一起用膳吧?」說著,沒等她的回答,便讓人上菜了。
看著滿桌子的珍饈佳餚,藍月光一片淡然,反是對酒壺中的酒,有些感興趣。
進來的時候,她便已注意到這裡便是名滿京城的品鮮樓。
據說,這家酒樓之所以聞名,是因為樓裡秘製的酒,堪稱一絕,味道直逼皇室御酒,但也因此,這些酒的價格,被哄抬得很高,尋常人家,是絕不會花這個錢來喝的。換言之,這家酒樓,是征對有錢人開設的。
她喜歡喝酒,但聽聞品鮮樓的酒,直逼黃金的價格,便打消了來這裡喝酒的念頭。如今楚翼相邀,斷不能浪費了這個機會,他可是太子,就算將品鮮樓買下來,也未嘗不可能。
對於桌上琳琅滿目的佳餚,她只是看了一眼,便將目光落在酒壺上。
楚翼注意到她的神情,不禁會意一笑,親自為她斟了一杯,才笑道:「品鮮樓的酒,最是出名,你嘗嘗。」
「嗯。」藍月光輕聲應道,端起酒杯,淺嘗了一口,入口的甘醇,令她杏眸一亮,接著又喝了兩口,心裡謂歎,品鮮樓的酒,果然名不虛傳!
見她眉眼俱亮,楚翼問道:「味道如何?」
「果然名不虛傳!」藍月光讚道,美麗的櫻唇,染了一抹笑意。
楚翼心裡一悸,望著那抹絕色笑靨,心裡一片震盪,藉著喝酒的動作,掩去了眼中的悸動。
×××
告別楚翼,回到王府的時候,還沒進門,在門外,竟與楚寒不期而遇了。
楚寒一身銀色盔甲,端坐於駿馬之上,臉上染了一抹肅殺之氣。回眸看到藍月光時,臉上的殺伐之氣,緩和了些,策馬走到她身前,微俯下身子,居高臨下的瞅著她,見她身上單薄的穿著,蹙眉問道:「去了哪裡?」
藍月光杏眸微闔,「去逛了街。」
「呵呵。」低沉的笑聲,自他口中逸出。
藍月光怔了下,抬眸去看他,卻不意與他的寒眸相撞,微微滯了下,迅速低下頭去。
看著她,楚寒的目光一片深沉,如靈蛇般的鞭子,猝然纏上她的腰肢,一陣暈眩,她已坐於他的身前,後背緊貼在他堅硬的胸膛上。
看著他身後跟著的一眾侍衛,又看了看,此時兩人親密的貼合,藍月光的臉色突然有些赧然,長睫垂落,輕聲道:「王爺,進去吧。」
楚寒瞇眸看著她臉上明顯的羞躁之意,心情大悅,大手攬上她細瘦的腰肢,「好。」話落,手上的馬鞭,倏地揮打在閃電身上,閃電便如離弦的箭般,躥進了府門。
閃電載著兩人,如一陣旋風,不一會兒,便到了西居。
楚寒突然俯首在她身上,嗅了嗅,長眉輕佻,「你喝酒了?」
藍月光一怔,抬袖,湊到鼻間聞了聞,這才皺眉道:「喝了一點。」
「跟誰?」幽眸微瞇,隱約劃過一抹寒意。
藍月光深知瞞不了他,便道:「是太子。」
「太子?」楚寒的嘴角勾起一抹冷意,眸內有寒芒一閃而過,「他倒是很閒。」
說完,攬著藍月光的腰身,一個縱躍便下了馬。
下了馬,見楚寒的手仍然箍在她身上,藍月光頓時有些忐忑。
「王爺,可以放開臣妾了。」說著,伸手想去掰開他盈握在她腰上的大手。
「你說什麼?」楚寒低首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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