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欲謀害四王妃?
楚寒話一出口,頓時驚震了場中眾人。
眾人面色各異,夜帝的表情太過震驚,而媚妃卻長睫輕垂,看不出表情。楚翼卻心口一滯,華服下的手,赫然捏緊了。
她,可有受傷?
「那……四王妃可有傷著?」夜帝震驚過後,關心問道。
楚寒冷哼了聲,冰寒冷冽的眸,直直望向媚妃,似一把利刃,能將她凌遲。「幸好只是傷著了手臂,否則兒臣就算血洗麗和宮,也要給月光討回公道。」
他的一句血洗麗和宮,頓時掀起驚天駭浪。這麼明顯的說辭,分明已將藍月光受傷之事,指向了麗和宮。
而麗和宮不正是媚妃的宮殿麼?
他話一出口,夜帝面色驟變,楚翼也微微動容。
這一切,竟與媚妃有關?
「你血口噴人!」媚妃也面色丕變,原來嬌嗲酥麻的嗓音,此時變得異常尖利,目光瞥向夜帝微變了的臉色,妖嬈的嬌容驀地一白,有些頹然的跌坐於椅上,袖中尖尖的指甲,掐進了肉裡,也渾然未覺。
望向台階下,一臉冷肅的男人,心裡氣恨交加,這個男人為何一直如此對她,從沒有過好顏色?
楚寒冷哼一聲,無視她瞬間蒼白了的臉色,薄涼的唇,勾起一抹嗜血的冷肅,「是否血口噴人,你自己心裡最清楚不過?然,就算月光只是手臂受了傷,我也不會善罷甘休。那兩人可是媚妃賜下來的,如此包藏禍心,指不定是麗妃你,早就預謀好的吧?」
原本想要興師問罪,借夜帝之口,治楚寒一個藐視麗和宮之罪的媚妃,此時卻被楚寒突然倒打一耙,居然有些無法辨駁。
望著那雙冷冽冰寒,似乎從來都不會有一絲鬆動的幽眸,媚妃眼眸微瞇,扯著夜帝的手臂,嬌嗲又委屈道:「皇上,您聽聽,四王爺這不是明擺著是在誣陷臣妾麼?好端端的,臣妾為何要去謀害四王妃?明明那慘死的兩個宮婢,就在麗和宮前,四王爺卻還能說出如此喪心病狂的話來……」
話落,媚妃已經嚶嚶的啜泣起來。
楚寒瞇了瞇眸,冷冽懾人的目光,看了她一眼,唇角只是勾起一抹嘲弄的弧度。
「她們如此下場,也只是給媚妃提個醒,你若是膽敢傷害了不該傷害之人,那麼,她們今日的下場,便有可能變成你的下場。」
如此坦白,冰冷無情的警告,毫不遲疑且清晰的迴響在壽陽宮內。
媚妃的臉色很是難看,一雙媚眼,勾起了仇恨與憤怒之火。
夜帝看了看懷裡的美人,又看了看台階下,楚寒冰冷懾人的眼眸,威嚴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為難。
媚妃見他如此,心裡的怒火更甚,無視夜帝略帶暗示的目光,霍然從他懷裡起身,從高高的玉階上,緩步走了下來。
紅衣妖嬈,修長的玉頸下,一片酥胸如白玉凝脂,半遮半掩,素腰一束,不盈一握,一雙媚眼,似恨似怒,更有多種情緒,同時在眸內交織閃過。
她柔媚的目光,複雜的看著台階下,長身玉立的男子。
他什麼也沒做,只是站著,也能讓人感到一種無形的壓迫懾人的感覺。
一雙幽冷墨眸,如萬年寒冰,不起絲毫波瀾,一身白衣,耀眼如斯,薄涼的唇,始終緊抿著,卻透出一股冷魅的氣息。他墨發輕垂,發間沒有任何飾物……
媚妃心口一滯,長睫垂落,掩去了那裡的異樣。
終於,她站定在楚寒身前,半仰著臉看他。
楚寒看了眼身前的女子,冰寒的幽眸,不起半點波瀾。
「你就這麼討厭我麼?」
媚妃以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輕聲說道,語氣中似哀似怨。
楚寒半瞇著幽眸,看著眼前妖嬈惑人的女子,薄涼的唇,彎起一道冷弧,「你知道最好,所以千萬別再挑戰本王的耐性,否則,本王定會將你打回原形,不惜血洗你的家國,屆時,你的親族,定不會放過你。」
媚妃身體狠狠一震,面色慘白的看著眼前這個男人。
「你該清楚明白,自己來到夜國的目的,但如果你膽敢再傷害本王在意之人,就算你再得寵,本王也有辦法,再度揮兵進攻你的家國。」
媚妃面如死灰,定定看著這個殘佞冷酷的男人,忽而說道:「你,也有在意之人?是她嗎?」
楚寒冰寒幽眸,掃了她一眼,冷哼,「本王無需向你闡述。」
目光看向台階上,高高站立的九五至尊,「該說的話,兒臣已經講得很清楚了,這就告退。」說完,轉身走出了壽陽宮。
夜帝面色怔然,看不出喜怒,只得眼睜睜看著這個兒子,走出了宮殿。
媚妃怔怔看著楚寒,頭也不回地出了殿門,一顆心迅速冷卻。
刻意塵封的往事,此時毫無預警地躥入腦海,垂在衣側的秀手,狠狠掐緊了。
夜帝終於回神,俊眉微蹙,從玉階上走下來,來到媚妃身邊,見她面色不好,便溫聲道:「愛妃還是回宮歇息一下吧。」
媚妃抬眸看他,媚眼中倏忽劃過一抹晶瑩,突然轉身撲進了他的懷裡,委屈又哀婉的說:「皇上,臣妾只是一介降女,所以才如此教四王爺瞧不進眼裡,只恨臣妾命薄,斷不敢埋怨於自己的命運……」
夜帝眸光微動,見她哭得傷心,認定她如此模樣,是因為楚寒剛才目中無人的態度,因此安慰道:「媚兒無需介懷寒兒的行止,他……如今這樣的性子,也是朕的錯,是朕虧欠了他的。」
楚翼在旁邊看著,黑曜石的眸子,劃過一抹嘲弄……
親們,手上有金牌的,也給俘虜王妃砸一塊哈!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