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溪看了眼,本不想接,但想想,還是伸手接過了。
提著食籃,轉身進了房間。
琳琅站在原地,看著若溪消失在門內的身影,良久,才邁著步子離去。
「是誰?」藍月光見若溪進來,隨口問道。
「琳琅。」若溪將食盒放在桌上,轉身面對她,淡淡說道。
藍月光皺了皺眉,「她來做什麼?」隨後又點了點頭,「我本來也是想去找她的。」
「送糕點。」
「她倒是有心了。」藍月光輕聲說道,不過她並不愛吃糕點。
「最好別是包藏禍心才好。」若溪突然說道。
藍月光一怔,嘴角抿了一抹笑意,「阿溪為什麼這樣說?」
若溪抿了抿唇,輕聲道:「這個府裡的女人,本就沒有一個安分的,而琳琅又是那樣的出身,現在得到了楚寒的寵幸,被封了側妃之位,這是何等榮耀?苦盡甘來之後,更會想要抓住那份榮耀,在名利地位面前,包不準不會改變一個人。」
藍月光點了點頭,「你說的也沒錯。不過琳琅她會不會變?這不在我們的考量之內,我只要她能抓住楚寒的心,那樣就夠了。」頓了下,「只要她別妨礙到我們,我們甚至可以幫她得到她想要的。」
「嗯,但願對楚寒而言,她是一個不一樣的存在,否則這十個美人中,都沒一個能派得上用場的。」
藍月光想了想,突然道:「阿溪,我們是不是該再物色過一些人?除了琳琅與雨霖之外,其餘的人到現在都沒能入楚寒的眼,我甚是擔心。」
「如果可以的話,自然越多越好,人多了,機會自然也會增多。」若溪點了點頭,同意她的想法。
×××
西居。
楚寒斜躺在床上,面色略顯蒼白,冰寒的眸看著窗外,不知在想什麼。
「才幾天的功夫,就一連傷了兩次,真不知道你是怎麼從千軍萬馬中走過來的?」玄澈哀怨的給楚寒把脈,瞥了瞥他蒼白的臉廓,忍不住對他一頓數落,說得有些口乾舌燥,才發現當事者本人,似乎根本沒聽。
心裡的不滿,更甚,順著楚寒的目光,玄澈狐疑的看向窗外,「在看什麼?這麼入神。窗外什麼也沒有,只有一輪月亮而已……」
話還沒說完,他立馬醒悟過來,窗外只有月亮,那麼楚寒是在透過月亮看著什麼人?答案呼之欲出。
忍不住又搖了搖頭,「從來不知道你這個有死神之稱的人,也會如此情癡。告訴你,情之一字,最傷人,最好還是別動情……」
楚寒終於回眸看他,「要你多事。」
玄澈臉色有些脹紅,突然站了起來,有些生氣的說:「是我多事,以後別動不動就來找我。」說完,腳步匆匆地走了出去,恰好與煎藥回來的青衣撞了個滿懷。
青衣身形敏捷地一閃,才保住了手中煎了一個時辰的藥。
玄澈面色不郁地將他推開,「讓開,以後沒事,別來找我。」說完,惱怒的瞪了眼,若無其事斜臥在床榻上的人。
青衣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頭也不回走掉的玄澈,端著藥走了進去,「王爺,藥熬好了,您趁熱喝了吧。」
楚寒看了眼他手中的藥碗,蹙了蹙眉,「端走,本王不喝。」
「可是……」青衣有些為難的看了眼手中的藥,「這是玄澈公子吩咐奴才熬的,說是有助內力的恢復,您還是……」
「端出去。」楚寒說了聲,便側身躺了下去,幽眸閉上,顯然打算入睡了。
青衣無奈,只得端著藥碗退出去。
×××
睡到半夜的時候,藍月光被一片打鬥聲驚醒。
外面隱約的哀嚎慘叫聲,令她心頭一顫,快速坐了起來。
差不多是三更天的時間了,外面亮如白晝,整個鎮南王府充斥在一片火光中。
「失火了、失火了……」
打鬥聲中,含著下人慌忙的喊叫聲,頓時響成了一片。
藍月光皺了皺眉,披衣而起。
還沒走到門邊,就看到窗外人影一閃,她驚了驚,卻聽到若溪習慣性的敲門聲,一顆提著的心,驀然放下,迅速打開了門。
「發生了什麼事嗎?我好像聽到了打鬥聲。」
若溪點了點頭,表情有些凝重,「王府闖進了刺客,打鬥聲是從西居那邊傳過來的,但西居後面的馬廄似乎是失火了,火光便是從那邊傳來的。」
藍月光吃了一驚,腳步不自覺往前邁了一步,想到什麼,又停了下來,但杏眸卻劃過一抹不安。
刺客是在西居嗎?那他的傷……
若溪察覺到她的異樣,出聲問道:「怎麼了?」
藍月光緊了緊袖中的手,突然說道:「阿溪,我想去馬房那邊看看。」
「好。」若溪應了聲,在前面帶路。
繞過西居,去到馬廄的時候,那裡果然大火沖天,那烈烈的火勢就在廄房那裡燒起來的。
藍月光還未走近,看到那沖天的火勢時,忽然拔足狂奔起來。
若溪一驚,在她身後追了上來,一把拉住她的手,急問:「你這是怎麼了?那裡火勢太大,不要靠過去。」
藍月光甩開他的手,焦急的說:「曜焰在裡面。」說著,又往那廄房快速跑去。
若溪見她毫不猶豫地衝向那火光大盛的廄房,心裡一凜,立即也追了上去。
藍月光只想著那匹有些傲性的馬兒,根本沒注意到前面有多危險。
沖天的火勢,以之焚燬一切的力量,迅速蔓延開來。
廄房的馬伕全在全力搶救,有很多王府的下人也提著木桶,紛紛趕來援救。
雖然火勢很大,但趙管事依然有條不紊的在指使一幫人的工作。
藍月光走近時,大火已經燒到了廄房的一半,她記得曜焰的廄房就在中間那一段。眼看著,馬上就要燒過去了,藍月光咬了咬牙,迅速衝了進去。
趙管事在忙著指使大家的工作,眼角餘光瞥到一個白色的身影,居然衝進了廄房,頓時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