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看著那個坐在台階上,似乎已陷入沉思的女子。
更深露重,她的背影看起來很單薄,房裡仍然持續傳出的暖昧聲浪,似乎被完全隔離在她的思緒之外。
俊眉微蹙,王爺怎麼忍心如此對她?
不知過了多久,直到天露曙光的時候,裡面才傳來楚寒低沉中略帶沙啞的聲音,「藍月光,還不進來?」
藍月光微怔了下,可能是坐得太久,起身時,身體居然踉蹌了下。
青衣驚了下,伸手剛要扶她,裡面又傳來楚寒不悅的聲音,「藍月光——」
「臣妾在。」藍月光應了聲,快步走了進去。
楚寒的大床上,琳琅不著寸縷的躺在那裡,地上散了一堆的衣服碎片,以及一件男人的外袍。
藍月光目光滯了下,那是楚寒的衣服。
床上,琳琅雪白的大腿內側,猶淌著刺目的紅色,身下一片狼籍,她整個人就像是一朵被狂風摧殘的花朵,了無生趣,而製造這一切的男人,卻負手站在窗邊,好像這一切都與他無關。
若不是她一直在門外,聽著裡面的動靜,她真會以為,剛才與琳琅發生那種事的人不是他,而是另有其人。
藍月光心裡感到些許悲憤,袖中的小手狠狠握緊,才抑制住內心的怒意。
望著床榻上與她年紀相仿的少女,她忽然感到深深的愧疚與自責。
若不是她,琳琅也不會受到這種對待吧?她為了自己的計劃,卻讓另一個少女受到這等對待。本來受到這種遭遇的,其實應該是她。
想著,杏眸裡微微閃過一片晶瑩。
為琳琅,也為自己無法預測的命運。
琳琅見藍月光進來,粉嫩的臉上閃過一抹紅暈,畢竟是剛歷經人事,無法做到坦然處之。
藍月光理解,刻意不把目光落在她身上,而是拿過一件乾淨的衣服披在她身上。
楚寒站在窗邊,一直注視著她的舉動,見她微微闔下的杏眸中,一閃而逝的晶瑩,心裡忽然刺痛了下。
本就深沉的面色,此時變得更加讓人無法揣測。
藍月光忽然轉身跪在地上,「王爺,臣妾懇請您收了琳琅,至少給她一個名份。」
原本背對她的人,倏然轉身,冰寒幽眸定定瞅著地上的女人,怒極反笑,「那麼王妃認為,本王應該給她一個什麼名份,才會合適?」
藍月光頭皮有些發麻,她這是在做什麼?不是明擺著給楚寒折辱她的機會麼?想著,她咬了咬唇瓣,抬頭,堅定的看著他,「臣妾愚鈍,還請王爺定奪。」
他冷嗤了聲,「如果連你都愚鈍,那這天底下,還有哪個女子是聰明的?」
他一語雙關的話,令藍月光面色一僵,他這話是什麼意思?長睫輕垂,「臣妾不明白您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