掃射的槍聲前後響起,夏涼掏出靴中的槍朝對面的幾個阿聯酋為首的人員連著開了好幾槍!
一時之間,場面大亂,又因為是黑夜,三隊人馬根本就分不清誰是誰。
衝著放在一邊的幾箱子美金,夏涼掃視了一眼後面廝殺在一起的人,速度衝上前握住了柄,卻被一隻手按住。
「涼兒……」
夏涼警覺性的一回身,將槍口直接抵在了他的頸間,冷聲開口,「放手。」
不知道為什麼,站在這個男人面前,就有一種直覺,他不會傷害自己。
「放下槍。」林習收起愛憐的目光,恢復了以往清冷的聲音。
該死的男人!
夏涼咬著唇,手又往前抵了一分,槍口已經將肉深深地陷了進去,帶著殘戾的目光。
「你不會動手。」他泰然自若。
後面的人在那邊紛紛亂亂,碼頭一邊的這兩人卻在玩著文字遊戲,他自信滿滿地看著她,趁夏涼不解時,一手握住了她握著槍支的手,用力往自己這邊一扯。
夏涼正要推開他,身後她方才站的原地瞬間被子彈炸開了花!
她不穩地往他身上靠了一下,待安全之後,耳上的感應器裡傳來池焰的聲音,「到手了,結束吧。」
夏涼迅速站起身,將手中的一箱子美金直接扔給林習,回身冷傲一笑,「當作謝禮了。」
隨後就往一邊的深樹林跑去。
手被厚重的箱子壓得差點直接斷掉,他吃痛地低吟了一聲,再一抬頭,眼前的人早已沒了身影。
眸中劃過一絲戲謔。
她變了,而且變了很多。
身後一片狼藉,夏涼往目的地跑,卻發現自己來錯了方向。剛才,好像這裡的樹木位置,並不是這樣的。
糟糕!跟那個男人玩了太久,又差點被子彈射中,連方向都弄反了!
她停下腳步,後頸卻受到了一記重擊,整個人一瞬間癱軟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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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湖苑。
「你生平第一次被女人甩東西吧?」
安綺滿臉揶揄地指了指地上的箱子。
林習瞪了她一眼,一想起昨天晚上她的樣子就覺得新鮮。
蕭翊頎若有所思地撫了撫下巴,提出了一個疑問,「照你這麼說,她是Lycoris的人了?真可惜啊沒看到當時的場面,一定很生猛。」
生猛……*%!!
林習差點把剛才喝進去的水給噴出來!
咚咚咚,三聲敲門聲。
三個人對視了一眼,安綺先勤快地站起了身子,一開門,撞見了池焰陰鷙的表情。
坐在那邊的人早已站起身來到門口,一副悠閒的模樣,「你來得正好,我要問你,涼兒為什麼會失憶?」
池焰惡狠狠地看著他,語氣瘆人,「拜你的傅堯恩所賜。」
很久沒有聽到的字眼再次入耳,林習著實一怔,心頭又湧上源源不斷的愧疚感。
池焰大方地走進去,朝著樓上環視了一眼,回身問他,「夏涼呢?」
這麼一問,身後三個人倒是同時愣住了。
林習擰起眉,「她不見了?」語氣裡充滿了緊張感。
話問出口,他才想起來,昨天晚上他接到箱子之後,確實轉眼間就沒了夏涼的身影。他以為,她是回歸隊伍去了,所以便沒有再追。
難道出事情了?
池焰顯然不是這麼認為的,他踏前一步,「把人交出來。」
蕭翊頎有些不滿他的口氣,駁回他,「程夏涼不在我們這裡,要找去別的地方找。」
剛才林習的疑問,與蕭翊頎認真的口氣讓池焰回過神來,他們說的,應該是真的。
既然找不到夏涼,他自然也不會再多留,轉身往大門口走。
身後的人叫住他,「你沒有保護好她嗎?!」僵硬的氣氛無形之間蔓延開來。
池焰並沒有回身,只留了一句話便離開。
「你沒有資格過問她的事情,她已經不是從前的程夏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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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涼惺忪地睜開了美眸,發覺自己正躺在一張柔軟舒適的大床上,坐起身子,房間的佈局設計對她來說都是陌生的。
咳嗒一聲,房門被推開。
走進來的男人散發著的優雅氣息渾然天成,他的嘴角一直泛著淡淡的笑容,令人舒適無比。
夏涼快速地在腦海中搜索了一下此人,但是並無任何印象,恍惚間,她又輕笑了一聲,自己本來就是一個失憶的人,就是認識,也不會記得。
就像……對那個男人一樣。
她冷下表情,「這裡是哪裡?是你抓我來的?」
簡宇安緩緩地觸碰了一下夏涼的臉龐,她下意識地往後一縮,「不要這麼緊張,我沒有惡意,只是想見識一下大名鼎鼎的Siita而已,我叫簡宇安。」
男人一提及Siita這個名字,就代表他絕對不是一般人!
帶著防備性的眼神,夏涼站起身,推開門,被嚇了一跳。
門外站著一個男人,恭恭敬敬地對她鞠了一個躬,「Siita小姐好。」
奇怪地看了一眼坐在房裡的男人,她下樓,想要離開卻發現門被反鎖住了,根本就打不開。夏涼不耐煩地對著正在下樓的男人說,「放我走。」
男人絲毫不理會,逕自走到餐桌前,「夏涼,過來嘗嘗,這個銀耳粥很好喝。」
他知道她的名字?!
夏涼倒吸了一口冷氣,看到方才在門口站崗的男人走了下來,腰間別了一把槍。
這些人,到底是誰?
簡宇安看著門口的小女人依舊不過來,再一次耐心地朝她揮揮手,臉上洋溢著如春風一般和藹的笑容,溫柔得很。
不管怎樣,看這個男人的樣子,不像有什麼壞心。
夏涼習慣性地皺起眉,遲疑著往那邊走過去。
簡宇安看到她聽話的樣子,很滿意地一笑,將桌前的銀耳粥推給她。
這個粥……不會有毒吧?
她抽搐著臉,看了一眼對面的男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先嘗了一口。味道確實不錯,身體也暫時沒什麼異樣,尤其是男人的溫和讓夏涼也放下了許多戒心。
腰間別著槍的男人上來在簡宇安的耳邊報告了一聲,「SIR,他們來了。」
簡宇安挑眉,點點頭,示意他可以下去了。
此刻,無論是誰來,他就只想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喝著他親手熬的粥,哪怕她不記得他,不記得他對她熾熱的愛,也足矣。
將一碗銀耳粥喝完,夏涼摸了摸口袋,發現手機還在。
是個男人大意了,還是他故意沒有拿走?既然有心把她從哥本哈根綁來這裡,又不切斷她與外界的聯繫,到底是什麼意思?
以去洗手間為借口,夏涼小心翼翼地走進裡面,卻聽到隱隱約約地傳來女人的哭泣聲。
一驚,她轉頭望去,是一扇緊閉的門。
貓著腰,躡著步子靠近,夏涼貼在門邊,裡面女人的哭聲越發大了起來。她膽戰心驚地抬起手,擰開門把手……